第 1321 章 第 1321 章(1 / 2)

隻,縱使是劉老管事,一時也很不能想明白程錚的所求又會是什麼。

好在劉老管事對此心中多少算是有‘底’的——或該說是劉老管事自以為自己心中有底:

畢竟,就他多年的經曆經驗推斷,此刻最可能的不過兩者。

一者為程錚想懇請自己高抬貴手,切莫在於他同旁人對峙爭鬥之際於側畔添亂了。

二者則更進一步,或程錚此刻同旁人的對峙爭鬥……進行得不太順利,故而不僅希望自己彆再與他添堵,還希望自己——能夠代表宗親——與他放下成見攜手未來。

劉老管事:“……”

僅略略一頓,他就將前者劃去:畢竟,若僅僅是前者,確夠不上程錚對自己‘禮遇’到如此地步的。

後者……就更連理由都是現成的了:

一來,程錚之前可是有很欺壓一回軍中人士的,雖說那次更有試圖借用劉老管事、借用宗親們的名頭鬨事吧……但,既是‘試圖’,就能表明程錚的詭計沒能成功!由是,不但劉老管事等苦主被他算計得滿肚子窩火,便那些個被程錚針對的軍中人士,也隻會越發記恨程錚而不會錯了方向。

指向如此明確……若再思量一回那些軍中統領慣常的為人,就問他們又如何會不思‘回報’程錚一二了?

二來,也更重要的是,哪怕劉老管事的消息來源在於宗親——並是遠離朝堂日久的宗親,都熟知現如今的朝堂,對二皇子程鐶的處置可是尚未能有個定論的……就更彆說程鐶‘之餘’的三皇子程鈺了。

偏對太子程錚而言,也隻需這兩起子將斷未斷的懸案掛在那裡一日,就足夠程錚擔驚受怕一天!是的,程錚心中會生出的,可不僅僅是擔憂而已,更會是恐懼:

恐懼於皇帝是否依舊選擇放任二、三兩位皇子,恐懼於皇帝興許不但放兩皇子於‘不顧’,更不吝於坐看他們將針對的苗頭轉嫁到自己的頭上!

——不必懷疑,皇帝素來都是這種人。

偏偏,這樣想著也這樣盼著的劉老管事卻是忘了一點,即:不僅皇帝不是個好的正在他對麵坐的著這位太子,更恰恰就是這‘不是好的’之人生下的親生兒子,且其行事作風……至少,從其近幾個月的行事作風看,都當真是不輸其父的。

所有人都不會懷疑這一點,除卻劉老管事此刻卻是下意識的進這點忽略——不是因身在局中而回避,而實是一般人都不敢相信程錚敢於夠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同樣的手段原樣使用兩次。

……不,而該說是:也哪怕是‘二般人’,都不敢想程錚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已經失敗過一次的手段再原模原樣的施展第二次的。

且目標,還恰恰就是原本就不曾上當的那兩波人。

——偏程錚就是那個一般、二般人拍馬都不敢想的‘第三般’人。

所以,也就在劉老管事極有信心的等待中,程錚他露出了一個略帶些討好的,怯生生的”笑容:“老管事,這段時日真是苦了你了。

若說單是這笑就足以叫劉老管事心裡升起些許意味不明的不祥之感來,那這句話的吐口,就更叫叫劉老管事頗覺……不明所以的恐懼了。

苦什麼?辛苦的給傅懷灝、也即是給程錚下套嗎?哪怕劉老管事是真做得出這樣的事兒,人也不敢真對程錚直白的表達自己的‘辛苦’吧?

沒得這麼急著找死的。

又或者,程錚縱知曉劉老管事不會自行找死,也不耽擱他尋劉老管事興師問罪?

並非全不可能。

但,也管這感覺和諧或不和諧呢?劉老管事都隻管一口咬定自己不苦也就是了:還不僅不可言自己的‘辛苦’,更是需得無視程錚的手下又是否真親身體會過了這份‘辛苦’了——左右,等你程錚真有那個膽子將一切抬到明麵上的時候,咱們再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劉老管事自認自己雖不才,也不至傻到彆人連尾巴都還沒有全部露出來,自己就讓上趕著透底的地步了。

也就和煦又無辜的笑了:“老奴不知殿下說的是什麼。”

“再有,也容老奴說句托大的話——”

“老奴既為人奴婢,也自是需要為主家分憂的。好在老奴的主子是個寬厚的,念著老奴多年跟隨在身邊的情分,很是給了老奴些旁人沒有的優待。”

“此番來金陵,就因著托了老親王的福,一路上都不曾真受什麼累。”

所以,這是時至今日才終有想起來自己需得向程錚解釋自己遠道而來……‘不辛苦’了?

便是對傻子,也沒得敷衍得這般不走心吧!

程錚卻是不僅對劉老管事的不走心全視若無睹,還一個勁兒的道:“老管事不必如此,您的苦,孤都是知曉的。”

“旁的不說,單就孤所知曉的。這金陵城中便很有些人為非作歹,不知敬重二字又該是何寫法。”

劉老管事:“……”

他怎麼覺得這話裡頗有指桑罵槐之意?

還不僅僅是指桑罵槐而已,更是:程錚彆是就將他當做了那周管事的翻版想要捏扁搓圓一回吧?……不然也真真是無以解釋程錚那聲語調奇怪的‘何謂敬重’了。

可惜,也既然程錚這一手連當日的周管事都不曾套進去,又如何能確定今日可套住劉老管事了?

當即便見這劉老管事從容不迫的起身,笑道:“殿下說哪裡話?我等本就是下人,又何談敬重不敬重的?凡能將主子所吩咐的事情辦好,縱使赴湯蹈火都在所不懼,又何謂旁人的態度了?”

又因著知曉自己到底不能就被程錚從頭到尾的牽著鼻子走,便在略略一頓之後,笑著將話兒再懟回去:“更有,既殿下在此,想來定不至叫我等含冤。”

所以,這是終於有感受到了程錚將周管事及軍中眾人叫到一處談話的‘真誠’故給出遲來的感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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