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須得是有‘選擇’的展示:比如對於劉老管事以及劉老管事背後的莊簡親王,就全不必遮掩。
這位老親王可是如程錚一般的很有自知之明……好吧,表現的方向可能不太一致:老頭子對錢財來之不拒好且貪得無厭,但預軍政大權的時候,卻是極為知機的唯恐避之不及——哪怕他不介意從旁的、有這些權柄的人身上獲取好處,但卻是極介意自己摻和進去的……
故,對這些個隻想撈得‘實際好處’的老人家而言。便他們有知曉傅懷灝是誰的人,又如何?
隻會一絲消息也不管向外透漏!
畢竟——
透給誰?旁的皇子?那就是投誠!
……皇帝倒是一個獨家的也是絕佳的人選,可要真的傳信與皇帝?
嗬嗬。
就他那人品,配讓人說實話嗎?也叫人敢說實話嗎?
當然了,也即便程錚選擇性的向劉老管事攤牌,可他將這兩人同時傳召進行宮的事兒也終究是瞞不住的,哪怕旁人打聽不到三人在行宮之中說了些什麼?程錚還能將人憑空變進去,再變出來嗎?
故,必留痕跡。
但也隻需那些人一日不敢地都沒回他同傅懷灝及劉老管事能全無芥蒂的、合起夥兒來坑害自家,那這些人就得一日自欺欺人的設法保全傅懷灝——
不為彆的,隻因現下保傅懷灝就是保自己!當然了,因著大家夥兒俱是出於自保的目的,故而要他們全員投向程錚……那也是不可能的。
卻是又因著傅懷灝不可能不偏向於程錚的緣故,也隻需他們的行事中有那麼一兩分對於傅懷灝的偏頗或是或僅僅是在從行事之際不阻攔偏頗於程錚,對於程錚而言就是極為有利的事了。
還是讓人無可奈何的有利——
隻,也是因此,故而便是並不會就在已經上了賊船的情況下,還妄想著鑿船——很可能會一塊淹死,程錚也需得做一個‘明白人’,拿捏好哪怕旁人已有上了自己的船,但自己也斷斷不可忘了依舊吊一根胡蘿卜在人前頭的道理……
便如現下裡他對劉老管事及劉老管事身後的莊簡親王一般——
雖說他確有將人利用得可謂是敲骨吸髓般乾淨,卻終究也有與人留下一條生路不是?還是一條有著源源不斷的大量真金白銀進賬的生路。
想來,不至就逼得對方終同他魚死網破的。
卻……
罷了,此刻不必言後話。
且先夥同劉老管事將眼下的‘關卡’給度過去了,方才能夠你好、我好,大家好。
程錚:“……”
也就笑笑,全不以劉管事那謙卑卻不掩鋒芒的話語為意,還得繼續笑著應和道:“這理兒如何說道,終究得看老管事您——”
又衝著傅懷灝的方向橫眉冷對:“還不利索些?且將事情仔仔細細的說上一遍。”
……如此作態,倒仿佛是在甩鍋?
畢竟先前的程錚可是略過了同傅懷灝的‘求證’環節這一步直接把劉老管事叫過來名為安撫實是訓斥……不,還不能說實際是訓斥,而該說是實際是磨刀霍霍向其砍的!
——他可不有將劉老管事當做槍準那些個軍中人士去了嗎?不過是在雙方真正對上陣之前因著聖旨的突然抵達的緣故而使程錚中途放棄了這一份計劃。
也是因知此。劉老管事就略略用餘光瞟了一眼那靜靜立在一側的傅懷灝,眼神中略略帶了些同情:
也哪怕他清楚的知道這小子是程錚的爪牙……並已被抓傷了,但說真的:當程錚的爪牙的待遇著實算不得好。旁的不說,隻說程錚先前借勢逼得劉老板是同軍中眾人對上之際,那‘勢’就是傅懷灝——
卻是又有無想過劉老管事同軍中人若真被逼急了,便不能將程錚如何,可拿捏一個傅懷灝,不也是輕輕鬆鬆簡簡單單的事兒嘛。
罷。
終究也是這傅懷灝自己的選擇不是?便選錯了主子,也怨怪不了他人。
就用笑著對程錚道:“殿下何須如此?老奴既然應了,殿下也管給一句準確的話……便是了。”
隻此一句話,也當即便說得程錚止不住的挑眉。
準確話?
如果真要‘準確話’,那旁的不說,單這話就真真能算是一句準確話了。
不過是一句不懷好意……更是威脅意十足的準確話罷了:也任由誰都能聽得出劉老管事這話語之中的陷阱——
處處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