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周月明忽然問了一句:“哥,你知道紀雲開葬在哪裡嗎?”
驚訝之色自周紹元臉上一閃而過:“你問他做什麼?”話是這麼說,他還是回答:“我知道。”
“也沒什麼,就是想著十月一,給他也燒些冥衣。”
周紹元細一思忖,想到紀雲開剛過世時,妹妹自稱見鬼一事。後來雖不再提了,但當時她分明嚇得不輕。他皺眉:“這事兒你就不用管了,我讓人去燒一些就是了。”
周月明搖頭:“我也去吧。”在兄長驚詫的目光中,她小聲道:“我昨晚夢見了他,不去一趟,心裡有點不踏實。”
不管他能不能收到,總要試一試吧。眼看也是初冬了,他一直都是那身衣裳。她看著也覺得不舒服。說到底他還幫過她。
周紹元不再反對。
他們的父親安遠侯做主,紀雲開的墓地離周家祖墳不遠。這座新墳周圍尚有一些破爛的白幡。
“那是引魂幡麼?”周月明好奇。看來引魂幡也沒什麼用。
周紹元迅速回答:“是。他去世早,沒有子嗣,引魂幡是爹讓一個小廝扛的……這邊冷,咱們回吧。”
墳地畢竟陰氣重,他不想讓妹妹在這裡久待。
周月明原本就是燒冥衣而已,自然也沒有久留的意思。不過她方才燒紙錢、冥衣等物,手上不知何時沾了一些暗金色的粉狀物。她用帕子擦拭了一下,仍有痕跡,便皺了皺眉。
周紹元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你先回馬車等我一會兒。我有點事。”
周月明不疑有他,先回了馬車,不多時便聽兄長的聲音:“卿卿,水來了。”她“咦”了一聲,頗覺意外。他們今日出門,隻帶了香燭紙錢以及貢品等物,水囊裡盛著的水也用來擦拭張氏的墓碑了。
哪兒來的水?
掀開車簾,隻見兄長持著水囊大步走來。他麵露笑容:“我就說我沒記錯,附近有條小溪,我打了些水,你方才想洗手是不是?”
“嗯。”周月明重重點頭,眸中蓄滿了笑意。兄長對她,一向細心周到。她甜甜一笑:“哥,你真好。”遂乾淨利落跳下馬車。
周紹元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含笑打開了水囊。
青竹幫她挽了挽袖子,周紹元倒水,周月明任由微涼的溪水澆在手上。
周月明生的好看,她這一雙手也不差,手指纖細修長,肌膚白嫩細膩。她洗手之際,指尖沾了些水珠,宛如清早含露的白色山茶花。
青竹等人看習慣了,倒也不覺得驚奇,然而落在數十步開外的人眼中,便是一幅畫了。
周月明察覺到有一道視線,她偏了頭看去,見不遠處有一行人騎馬而立,想來也是到郊外祭拜親人的。她並未多話,飛速用帕子擦了手,衝兄長笑笑:“多謝,咱們回吧。”就轉身回了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麼麼噠麼麼噠
我總覺得我應該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