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傅麵露尷尬之色,正欲說話,卻聽孫子已然搶道:“我都改的。”他勉強一笑,對安遠侯道:“錦城以前不懂事,自打見了令愛,也知道自己之前荒唐。他在他父親跟前發誓,從此以後,將那些毛病都改了。”
謝錦城連連點頭:“是啊,周伯伯,人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你覺得小侄哪裡做的不對,小侄一一改了就是。其實,在來周家提親之前,我已遣散了家中侍妾。周伯伯若將周小姐許我為妻,那我就守著她過日子。”
——當然,他房裡那幾人,都是他的珍寶,他也不舍得趕走她們。不過周家難應付,隻能先將她們送出去,待周家姑娘進門,再接回來就是了。
他的神情甚是誠懇,甚至還恭恭敬敬向安遠侯施了一禮。
有那麼一瞬間,安遠侯仿佛看到了紀雲開。但很快,他就苦笑,這人又怎能與雲開比?
忽然,他眸光一閃,看到一個物件從謝錦城袖袋裡掉了出來,滴溜溜滾到了他腳邊。
安遠侯“咦”了一聲,彎腰撿起,欲遞給謝錦城:“賢侄,你的……”
他目光不經意地一掃,額角突突直跳,這不像是個普通的香袋,這分明是個繡春囊。安遠侯隻覺得渾身血液上升,這就是謝錦城的誠意?來周家提親,還帶著這種東西?輕浮浪蕩,由此可見一斑。
安遠侯冷哼一聲,轉而對謝太傅道:“太傅,這是謝賢侄之物。”
謝錦城察覺到不對,腦袋裡“嗡”的一聲,他下意識看向祖父:“祖父……”
那繡春囊瞧著眼熟,確實是他的,可是怎麼掉出來的?不對,是什麼時候放進袖袋裡的?怎麼偏偏這個時候掉出來?
謝太傅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看到孫子掉了一個東西,怎麼就慌成這樣?他隨手接過來,瞧了一眼,老臉瞬間紅了,花白的胡須不停抖動:“你!”
有這麼一出,這求親也不必再求了,他哪裡還有老臉張口?
他在孫子腦袋上拍了一下:“還杵在這兒乾什麼?還嫌丟人不夠?走了!”
待謝家祖孫離去,紀雲開才晃晃悠悠去找周月明。
周月明正聽兄長講方才的事情。
“……爹態度不明,我還擔心爹真的會同意的,誰想到那謝錦城自己作死,竟然從他身上掉下來一個……”周紹元望著妹妹嬌美的麵孔,“繡春囊”三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他咳嗽一聲,含糊道:“從他身上掉下來一個臟東西。爹挺生氣的。反正你放心,這事兒成不了。”
周月明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待兄長離開後,她才看見飄過來的紀雲開。心情甚好的她,忽的心中一動:“紀雲開,是不是你做的?”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麼麼噠麼麼噠
啊,明天才中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