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不太有攻擊性,更像是應該出現在風雪中和高山上的冰美人。
寧染忽然覺得熟悉,眼前的青年好像和她是同一年進入公司的。
之所以說是“好像”,因為那一年公司招聘的人很多,不同部門分開麵試的。而本應該認清同一屆同事的體檢,因為男女性彆的差異,也是分開排隊。
寧染是看到男性的手臂才隱約想起,她抽血的時候因為畏懼針頭而轉移了視線,沒想到正看到坐在旁邊的人的手臂。
鮮紅的血液被從淺青色的血管中抽走,尋常的場景因為對方修長的手臂,好看的骨骼而變得綺麗。
甚至於小護士還要稱讚一句真是個適合抽血的胳膊。
她為什麼要對一條手臂這樣印象深刻?而且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
最為糟糕的是,寧染看向對方的時候,青年像是捕捉到那份視線一樣地轉過頭。
是疏冷的一張臉,有一種天然的沉穩。
在兩人對視後,他的視線有所停頓,落在寧染耳朵上掛著的耳機上。
寧染屏住呼吸,狹小的空間內完全的對視後她難以再自然地移開視線,夏日時節,晚上的空氣也彌漫著悶熱。
被她注視的青年緩緩露出笑容,自然寧靜的模樣,淺淡的笑意衝淡了他身上的冷峻,使得整個人變得溫和柔軟起來。
冰冷的雕像被賦予溫度。
寧染開始注意到彆的事情,比如他的眼睫很長,在光亮的照射下能印出一點淡色的影子,以及他的唇色偏紅,他整個人都是淡色,這使得他不小心咬唇時,乾淨的色彩上點綴一抹嫣紅。
“你在聽什麼歌?”青年詢問。
啊?並不是無法分享的歌曲,但是這種偏向小眾的日文歌曲會不會顯得自己有一點裝模作樣,或是自己說完對方完全沒有聽過,使得兩人陷入尷尬?
寧染猶豫了一下,她忍不住伸手拉扯了一下握在手中的手提包。
她沒有回答。
青年像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自己的冒犯,“不好意思,我隻是有一點好奇。”
青年拽了一下他掛在脖子上的工牌,讓寧染看清上麵的字,“我是研發部的祁昀。”
他應該是那種較為傳統守舊的人,即使是寧染這種沉默耐受型的員工,也很少將工牌掛在脖子上,夏天會覺得不舒服。
和自己的局促相比,顯然青年更為慌亂茫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做的模樣。
這讓寧染大大減少緊張感,在對方比自己更緊張時,她甚至要耗費心力來安撫對方。
寧染輕聲開口,“我是文案組的寧染。”
她想了想又補充,“咱們好像是同一年入職的。”
寧染的開口讓祁昀微楞,他似乎並不知道這個信息,以至於女生說出這句話後他流露出一點難為情的羞澀,“抱歉……我不太擅長社交,也不太擅長認人。”
“沒有關係,”寧染搖頭,“我也不擅長這些。”
電梯降至一樓,打開大門。
寧染先走出的門,她認真想了想,然後扭頭對青年說,“你聽日文歌嗎?”
青年點頭。
*
祁昀在研發部的境況也許比她更為糟糕。寧染這樣猜測。
她至少還有羅瑩陪伴,祁昀看上去總是一個人,略有些忙碌的模樣。
在認識這個人之前,寧染並不會注意到有關於這個人的任何,但當她認識以後總是能不經意地看到那個人。
容貌很出眾的人,但因為在全是男性的和尚部門,並沒濺起什麼水花。
和研發部的其他人相比,祁昀看上去總是格外忙碌,手中抱著厚厚的資料和文件。寧染覺得自己高中畢業之後就很少看那樣厚實的東西了。
偶爾的旁敲側擊之下,寧染也能從羅瑩口中得到一點相關的線索。
“總是抱著資料?好像上一次去參加科技展的人就是他吧?他經常出差啊?”羅瑩對於祁昀並不在意,甚至覺得對方冰冷的模樣有一些高傲,“看上去像是個不好相處的。”
羅瑩的說法讓寧染不得不想起電梯裡,青年略有些難為情的模樣。
【抱歉……我不太擅長社交。】
寧染忍不住反駁羅瑩,“也不一定吧,說不定隻是看著高冷。”
寧染的言語讓坐在她對麵的羅瑩有些詫異,視線緩緩落在她臉上,“你該不是看臉才幫他說話的吧?”
即使是羅瑩也不得不承認祁昀的容貌很有優勢。
寧染立刻搖頭,“我不認識他,我隻是覺得他一人吃飯好可憐。”
羅瑩不知道可憐的點在哪裡,至少她本人完全沒在祁昀表情上找到不自在,羅瑩甚至覺得那家夥在享受周圍隻有自己的空氣。
和小可憐相比,更像山大王。
但羅瑩不好爭論,畢竟她也不熟悉祁昀,她關注到了彆的點,“那家夥為什麼這麼白?他是全身用了美白|精華嗎?”
寧染肯定,“是吧?確實太白了。”
果然,女性的關注重點很容易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