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第二天一早,陶粟在一陣尖銳高昂的海鳥叫聲中醒來,她的喉嚨口與鼻腔像是經曆了火灼,痛辣無比,連帶眼角也被刺激地泛起豔軟的紅。

她頭痛欲裂,腰酸背痛,吃力地從地上半坐起,溺水時衝散開的長卷發順勢乾柔地落在微露的肩頭背後,清清涼涼的海風吹在她燙熱的身體上舒服極了,一切仿佛新生。

陶粟溺水很久,腦袋一時混沌不清,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目光卻無神地四下遊移,頗有些疲憊憨傻之感。

她其實本就不怎麼聰明,這下看起來更不靈光了,懨懨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陶粟所在的是一處海礁洞穴石灘,並非天然形成,前身是個寬大的山澗。

怒漲的海水淹沒了低海拔地區,除了高建築樓群,就隻剩下山頂可露出海麵,山上的土壤與植被逐漸被海中的鹽分物質所腐蝕。

在海浪日複一日的衝襲下,原本一座座鬱鬱蔥蔥的青山徒留下堅硬的山石,並飛快演變為參差不齊的海礁石,長滿海蠣藤壺等物。

零散的日光從礁石頂落下,石灘旁是退潮的海水,陶粟咳嗽了兩聲,呆呆地疑惑自己明明是溺水了,又怎麼會在這陌生地方。

她腦子裡好似進了水,整個人變得呆頭呆腦,身體也很不舒服,一時竟沒發現自己身上的棉質睡裙都被人脫了下來,此刻僅虛蓋在她的身上,並隨著她起身的動作逐漸往下滑落。

洞穴石灘上的咳嗽聲不大不小,很快外邊的碎礁石灘上就走進來一個人,是個發梢滴水打著赤膊的精壯男人。

男人星目劍眉,寬肩窄腰,膚色是久曬後的麥黃,腰間著一條半舊不新的黑色寬鬆濕褲,腳上沒有穿鞋,手裡捧著滿滿一掌心貝類,更顯眼的是站在他肩上的一隻海鷹。

一人一鷹俱都看著陶粟,濕氣潮重地邁步朝她走來。

“你醒了?”男人的嗓音出乎意料的淡沉,聽在耳朵裡有種莫名的磁性。

他們土著海民吃慣了海裡的鹹蝦鹽魚,聲音大多喑啞難聞,與在餘陸上土生土長的人的清亮嗓音相比,一點都不一樣,這也是陸地人排斥海民的一方麵。

陶粟不認識他,遲疑著沒有說話,何況她的嗓子還難受著,發不出聲。

見女人一言不發,隻神情呆愣地看著自己,一雙濕意濛濛的水眸睜得極大,蓬鬆柔滑的卷發輕柔披散於腦後,映襯著她透白的病容,有種可憐兮兮的慵懶美感,顧川把作為朝食的貝類放在火堆前的時候,不禁多瞥了兩眼。

可他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女人身前烘烤乾的裙子正一點點滑下,露出未被白色蕾絲胸衣包裹著的半邊渾圓。

那軟肉白皙肉嫩潔淨無瑕,說不出是那肌膚還是胸衣邊,哪個更白一些,而美景的主人毫不自知。

她竟沒把衣服穿好,連後背與下身都是裸/露的!

男人倏地站直身體,急急背過身去,他動作的幅度太大,馴養的海鷹直接從他寬闊的肩頭甩下。

海鷹“歐,歐”叫了幾聲,張著翅膀飛去一旁的礁石塊上停歇,聲音與陶粟醒來時聽到的鳥叫聲一樣。

“快把衣服穿好!”男人凜聲說道,耳朵尖卻悄然紅了。

如此情形下,縱使陶粟再暈眩不適,也被喝斥得靈台暫時清明,她倍感羞恥,強忍著身體上的難受,開始摸索著穿上睡裙。

男人耳力極好,靜心聽著身後傳來的女人穿裙動靜,棉質裙套上頭頂發出沉悶細碎的摩擦聲,下拉時的沙沙輕響,整理頭發的聲音……隨後好長一段時間都再沒有其他聲響傳來。

他猜想合該是穿好了,便沉聲問了句:“好了嗎?”

陶粟聽到這話,內心有些發急,她隻勉強穿好了上半身,可怎麼也沒有力氣把堆擠在腰胯處的過膝長睡裙推下臀部。

她站不起來,甚至直不了身,稍一動作就頭暈目眩,幾欲昏倒。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可能是生病了,無奈之下隻好將裙子扯了扯,蓋在赤白鮮嫩的大腿上遮掩。

因而等男人轉過身來時,見到的便是少女並攏雙腿,憨態橫生貼坐在他汗衫上,一副低垂眼眸楚楚可憐的模樣。

硬拉扯開的寬大裙邊勉強能遮住陶粟大腿,卻遮不住她未著半縷的細滑腿腳,看著那雙肉不見骨的踝腳不自覺地顫動,男人無法自控地想起了昨夜它們是如何貼纏在自己身上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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