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1 / 2)

海底沉陷

顧川剛從海裡出來, 渾身都是水,顆顆水珠從他的發梢滾下,落到寬闊的肩背上, 麥色的肌膚越發顯得壯實有力。

他體能消耗巨大,整個人坐在矮幾上手腳微顫, 這是用力過度的表現。

陶粟趕忙進屋去取擦身的乾布,顧洋也從家門口拿來了大盆, 用來裝哥哥從海底摸上來的海螺。

一整條褲袋裡的螺子裝滿了一盆, 每一隻海螺足有成年男□□頭那般大小,圓形的螺殼上遍布著豔麗的花紋, 粘著厴的足肉一伸一縮,新鮮肥大極了。

臨近冬季, 補給了一整個夏日養料的海螺潛藏進海下沙土廢墟中準備冬眠, 但近日因著海底下陷,不少埋沙的海螺都顯露出來, 叫顧川摸螺的時候輕易方便許多, 他帶回來的這些足以稱得上是大豐收。

海螺肉味道鮮美多汁,同以前顧川給陶粟捉捕的海蚌海蠣一樣,在聚集地裡屬於最受歡迎的一類肉,不少男海民們都會費力下海捉到一些來討好異性,而如今顧川屏息入水的本事好, 一摸就是一滿盆。

顧家阿媽更關心海底沉陷的事, 她心裡發緊:“海底怎麼會塌陷?那咱家的海排房也要淹了?”

“咱家沒事。”顧川的喘氣有些重, 簡單地解釋了一兩句。

從他的話語中,大家這才知道,原來是海下的海泥發生了塌方,而顧家連接自家海排房的重錨是被固定在海底某處建築上的, 建築沒有發生陷落,顧家海排屋就不會被淹。

不像小租屋那般,造它的原海民直接將重錨沉進海底石礁,眼下錨跟隨海底下陷,排屋就發生了進水,聚集地裡其他被淹的門戶也大多如此。

“原來是這樣……”顧家阿媽聞言稍稍安定下來,隻是想到被淹在那的小屋,麵色仍舊不怎麼好看。

“咱家沒事就好!”顧洋興衝衝地看著盆裡還活著的海螺,眼睛都發出了亮光,“乖乖,這麼多螺,都夠咱們痛痛快快吃上兩天的了。”

“吃什麼吃。”顧阿媽嗔斥了小兒子一頓,“這麼多海螺咱們怎麼吃得掉,還是分一些出來拿去聚集地裡賣掉……”

於是等陶粟取了顧川的擦身布出來時,就看見顧阿媽單方麵訓斥顧洋的畫麵,她握著布巾張望了他們一眼,走到渾身濕漉漉的顧川身旁。

男人渾身濕透,見她走近,眼眸中仿佛都透出了溫淡的笑意。

“擦一擦水吧……”陶粟已經很久沒有看見他赤著上身的景象,頓時羞怯地垂下眼睫,將布塊往前遞了遞。

她站著要比坐下的顧川高出不少,因此遞出去的那塊布就順勢落在對方的額角處。

顧川的目光更馴服柔和了,往她的手心偏了偏頭,全然以為少女是要幫他擦濕發。

陶粟:“……”

見被誤會,她也不好說什麼,轉手捏著乾布給顧川擦側臉和發梢滴下的水。

陶粟力氣雖小,但乾活細致,一點一點將男人頭上的海水擦拭乾淨。

她離得很近,綿軟溫熱的胸腹間溢出陣陣奶甜香氣,這是不同於大海的味道,海上多腥寡,她聞上去卻有汁有味得多。

顧川的呼吸本有些粗重,當下努力抑製著放緩了鼻息,陶粟太過嬌美,以至於他覺得自己過分詰取她的氣息都是一種褻瀆。

他的心思隱晦卑劣,陶粟卻一點也沒有察覺,還當顧川身軀的僵硬是自己擦發時弄疼了他。

她換了個地方,站到顧川的正前方,開始給他擦另一麵發梢。

陶粟棕栗色的長卷發鬆軟馨香,長度將及腰際,微涼的海風吹過,自帶香味的軟梢頭晃漾打在他的下巴處,癢癢的。

顧川伸手捏住那一縷卷發,保養極好的發絲散發著潤亮的健康光澤,手感細膩順滑,他忍不住繞在指尖揉搓了一下,好香好軟。

土著海民多吃海裡的鹹魚鹽蝦,除此帶來聲音沙啞難聞和膚色暗沉粗糙等影響外,還有便是毛發的枯燥乾折,似乎粗陋就是海民們的象征詞,而她完全相反。

陶粟不明所以,見狀停下擦濕發的動作,忙不迭捂住自己繾綣的長發,水波一樣的眸子清澈見底。

她又羞又怯地看向他,軟軟地道著歉:“對不起打著你了……”

顧川眼神暗了幾分,她真的好乖。

自打陶粟如鮮活小鹿闖入自己古井無波的生活,他愛極了她的一切,愛她稚美白皙的容貌,嬌羞溫軟的性格,體麵嬌貴的氣質,以及偶爾對待外人時的溫吞怯生。

簡直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令人心生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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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這幅近距離親近的畫麵落在過來尋顧川的聚集地海民們眼中,頗覺得有些酸澀眼紅。

北部吸收的流浪海民多,其中單身男海民自然更是不少,隻是這幾年聚集地裡的年輕育齡女性仗著紅利期越發拿喬,不肯輕易找到對象定下來,非自願獨身的男海民隻能同樣被剩。

當然這些隻是並不出眾的一般男性海民才有的冷遇,少數像顧川這樣的強者隻會讓女人們趨之若鶩,也讓同性競爭者們生不起一點競爭心思。

陶粟見到有許多外人來,攢緊了布巾躲到顧川的身後,她稚嫩貌美,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

大家遠遠地都看到她幫顧川擦發時的景象,作為在女性驕縱氛圍下生活久了的眾人,從未見過如此溫柔乖順的女人。

在被陶粟美貌驚豔的同時,男人們不約而同又都為嫻靜酥軟的她而感到深深折服。

再把自己代入顧川的位置,每個人一想到那幅畫麵,心頭都十分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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