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1 / 2)

拆圈離開

顧川體內的氣血上湧得厲害, 忙不迭蹲下身,取了壺裡兌好的溫水,捉著陶粟沾染濁物的手細細清洗。

陶粟還處在被海蛞蝓支配的恐懼當中, 完全沒有想到其他:“顧川,我的手會不會爛掉啊, 嗚碰到了好多……”

她什麼也不懂, 就連說話都帶著一種軟純的肆欲感,聽得人耳紅心跳不已。

因此顧川每聽見一句,氣息就變得更粗重一分。

“不會,沒事的,不是海蛞蝓。”他的大掌將陶粟的一雙嫩手包圍,手把手替她將指間腥氣的粘稠一一搓洗乾淨。

陶粟的指肉處綿潤肉盈, 連帶黏物的附著力也變得驚人,輕易洗不下來。

顧川素來沉淡的額角不禁溢出薄汗,耳根子霎時變得通紅無比, 又不敢使力, 生怕捏疼了她。

“真的不是嗎?”陶粟眼角濡紅未退, 還是有些擔憂。

顧川鬆開了一隻手, 去夠旁邊大貝殼裡的藻乳, 嗓音又低又啞:“真的不是,彆怕。”

聽到他的再三保證, 陶粟這才略微安心下來,她確實沒感受到手部肌膚有痛癢難耐的感覺。

“那不是海蛞蝓的話, 是什麼?”她看著細嫩潔白手指上剩餘的散團乳濁, 好看濕潤的眉眼輕蹙起。

顧川口喉發乾,不知該作何解釋,他將藻乳塗在她掌心揉搓起泡, 沒好意思繼續回答。

得不到答案的陶粟望向盆裡那條浸在那的黑褲,呆呆地總算是想到了什麼,遲疑地抬眸去看顧川。

然而對方並不敢同她對視,安靜地垂著眼隻顧埋頭為她洗手,他臉上皮膚麥黑,哪怕其實是紅得幾欲滴血,也瞧不出來,隻有耳根處能顯露出些端倪。

很多時候不說話就代表著默認,不是海蛞蝓又能是什麼,那可是一個成年男人的褲子。

陶粟後知後覺,一下子小臉爆紅起來,儼然一副臊眉耷眼的尷尬模樣。

顧家海排房外一時安靜下來,隻有清洗的聲音在兩人指縫間咯嘰作響……

*

今天的朝食吃得比以往要早許多,因為北部聚集地開完會最終決定,所有門戶一齊拆分走,讓輪班上工的人幫忙分攤歸屬集體的空屋。

顧川在投完拆開走的票,知曉部署結果後就直接走了,他與顧洋也分到了鄰邊一座空房要攜帶,加上自家的排屋與小租屋就是三座。

至於其他家中房多人少的海民隻能聘請彆人幫忙,其中就有嘉娜家。

她家的海排房不少,裡頭滿滿當當裝滿了東西,可見難拖得很,並沒有多少人願意接她家的活。

畢竟要緊關頭,平時捧著追著也就罷了,眼下大家都有自家的房屋需要拖帶,哪裡管得了彆人。

拖家帶口在海上進行遷徙極費體力,一般壯勞力圖省力都屬意相互之間結伴相行,沒多少人願意為一點異性的好感或是報酬就輕易攬下重活。

嘉娜的阿爸找不到足夠的人幫忙,愁得不行,朝食也沒吃就跑來外圍尋顧川。

他來的時候,顧家正圍在飯桌旁吃飯,顧洋一邊往嘴裡塞魚肉塊,一邊談論起在聚集地中央聽到的趣事逸聞。

“昨天半夜,好些人家裡都進了海蛞蝓,身上爬得那叫一個慘,就比如說那個嘉娜……”他說到這裡時,特意看了下陶粟,頗有些要邀功的意思。

然而陶粟正緋紅著臉,低頭一個勁地喝著粥湯,在她邊上是神情同樣看起來很不對勁的顧川。

兩人身上寫滿了有事。

顧阿媽沒察覺到他們彼此的心不在焉,聞言感興趣地對小兒子追問道:“她怎麼了?”

“聽說她臉上身上被海蛞蝓爬了個遍,腫得厲害,連門都出不了……”

嘉娜家金銀不缺,前段時間問海老大他們聚集地買了不少魚油回來,天冷下來以後更是日夜點著火盆,屋子裡暖和得很,一時並沒有將榻床搭起來用,受海蛞蝓的災最嚴重。

顧洋表現得頗有些幸災樂禍,顯然陶粟被嘉娜弄傷臉這件事,讓他感到非常不悅。

陶粟是被顧川帶回家裡的珍寶,顧洋見她發生意外都憤懣不愉,更何況是顧川本人。

於是嘉娜阿爸過來找顧川,讓他幫忙攜帶海排房的要求剛說出口,就被男人毫不留情麵地拒絕了。

以往因同嘉娜祖父的那一層師徒關係在,顧川並不會斷然如此推卸,就像上回聚集地遭遇海蛞蝓,他一力幫他們家拖移走兩間屋子。

如今他能幫,卻不想。

兩人在顧家排屋門外談著話,陶粟隻好奇聽了一耳朵,隨即收回注意力,依舊小臉紅撲撲地同顧阿媽和顧洋繼續吃朝食。

她生性呆軟溫善,柔潤飽滿的櫻唇緊貼碗邊,還紅腫著的嬌嫩側靨恍若吹彈可破,唯有露出的一雙杏眸回盼流波,嬌俏絕色不自知。

同她麵向相坐的顧洋看直了眼,冷厲拒退完嘉娜阿爸進門坐下的顧川同樣移不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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