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2 / 2)

吱吱不懂:“一本萬利的事,何必再花錢費心?”

時幽再次站到吱吱麵前,彎下腰,抓起吱吱的手,扣在掌心,她的手小小的,他輕易就包裹在掌心。

暖黃的霓虹在他玉脂質地的臉上渡上一層淡金色的光,淺淡的棕色眼珠很深邃,裹挾著什麼情緒,吸著人的心。

充滿磁性的聲音撞進耳膜,“這事容不得你不同意,從今天起,數著日子,二十九天。”

吱吱在心裡算了一下,二十九天之後,好像是自己和席澤訂婚的日子。

抬起頭,掀起眼皮,不解的看向時幽。

地上,倆人的影子被霓虹拉長,隨著挽風浮動。

吱吱:“你要做什麼?”

時幽笑的有點神秘,“等到那天,你就知道了。”

吱吱便沒再問了,她信他,勝過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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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的門被緩緩打開,一個凹在卡座上的男人向門口看過去,坐著輪椅的薑話進來。

咖啡廳的燈光暗沉,坐在卡座上的男子臉隱在黑暗裡,淡淡掃著輪椅上朝自己越來越近的男人,臉上有失望,率先出聲,“一個瘸子,我憑什麼信你?”

“你不過是席家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薑話銳利的眼神掃過來,帶著碾壓性的氣勢,“你當然得信我,除了我,誰會幫你光明正大入主席家?”

薑話如今的氣勢已經足夠強,男子被掃上一眼,氣勢上若了半分,“那你為什麼要幫我?”

薑話薄唇親啟,“這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明白,毀了這樁聯姻,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不是嗎?”

男子想想也是,唇瑉成直線,沒再說話。

薑話扔給他一樣東西,“你也不用懷疑我,這是我幫你的第一件事,你照著做,先進了席家的門再說。”

男子打開看了一眼,灰敗的眼睛忽然亮起一絲光,“好,我姑且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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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裡,黑色的大理石桌上,一排空酒瓶。

周定眼裡染上兩分醉意,懶懶靠在沙發,抬起胳膊撞了撞席澤,“哥,你上次不是說,等我回來,把洛吱介紹個我的嗎?”

“我這都回來幾天了,你安排起來啊?”

席澤窩在沙發,修長的手指鬆鬆握著一隻棕色洋啤酒,輪廓分明的五官落在黑暗裡,眼皮垂著,聽見周定的話,轉頭看過來,“你眼瞎了?那麼大的新聞看不見?”

周定瞪眼,“我就是看見了,所以才急啊。以前吧,她眼裡隻有你,彆人都是配菜,她壓根就看不見,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我再不抓住,不是傻嗎?”

席澤仰頭灌了一口啤酒,低低問,“你喜歡她什麼?心心念念這些年?”

周定有些不好意思,“誰他娘的知道呢!反正對彆的女人生不出那種強烈的**。”

席澤手裡的酒瓶啪一聲扣在大理石桌上,聲音沉沉,“你死心吧!沒這機會了。”

周定挑眉,“不是吧?難不成她真要和時幽成了?”

席澤歪過頭,眼珠黑沉陰鬱,盯著周定,“她會是你嫂子。”

直到席澤從自己麵前走過,出了包廂的門,周定還沒有反應過來,懷疑自己聽錯了。

“周定,澤哥都走了,我也走了,你走嗎?”同伴問他。

周定也沒什麼喝酒的心思了,點點頭,“我跟你一塊走。”

兩人走在走廊裡,同伴見他心不在焉的,撞他胳膊問,“你怎麼了?”

周定想了想,問出自己的疑惑,“你覺不覺得最近澤哥很奇怪?以前滴酒不沾,現在是煙不離手,酒不斷杯。”

同伴想了想,“好像是心情不好太好,可能跟那個什麼江的小明星有關吧,應該是分手了。”

周定斟酌著詞彙道:“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洛吱?”

同伴笑起來,“你這什麼智商?洛吱追著他的時候他不喜歡,現在人跟他掰了,他又回頭喜歡人家?”

“這不是傻逼嗎?”

忘了打火機,轉身回來拿的席澤唇角翹起一個譏諷的弧度。

像是嘲笑自己。

摸摸鼻梁,低低呢喃,“是挺傻逼的!”

翌日,清晨趕著飛機飛去美國,下了飛機,來到彆墅池塘,解了扣子,嘭一聲跳進池塘。

他不停的鑽進水麵,又鑽出水麵吸氣,再鑽進去,反複三個小時以後,浮出水麵,舉起鋼筆,墨藍色的筆身上,閃著清淩淩的水光,他攥著鋼筆,像攥著一件稀世珍寶,上了岸。

沒做任何停留,他又乘飛機飛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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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母坐在客廳,拿著銀絲剪刀插花。

席澤拿了兩個盒子走進來,放到她身邊,“媽。”

席母放下剪刀,抬頭問,“什麼事?”

席澤坐到她旁邊的沙發上,抵唇咳了一聲,沒什麼表情的道:“明天是酒店的奠基儀式,你晚上邀請吱吱來家裡吃飯吧,我覺得,明天吱吱一起出席這個儀式效果更好。”

席母頭朝席澤側了側,有些奇怪,“我之前已經和吱吱說過了,讓她一起出席,你怎麼忽然想起來邀請她來家裡吃飯?”

席澤敲了敲盒子,麵上還是沒什麼表情,頭仰著,掃著屋頂的水晶燈,語氣很隨意,“一朋友新開了個工作室,代理了一些牌子,送了我這些,我又用不上,放著也是落灰,你給她吧。”

席母打開盒子,一盒是整套的珠寶首飾,都是收藏級彆的鑽石,一盒是一件裙子,鏤空雕花,高定手工,吱吱穿的S碼。

席母掃一眼頭抬的高高的兒子,低下頭,唇邊浮起一抹笑,怕兒子一時好麵子,拉不下臉,裝作不知,隻道,“隻道了,我一會親自去請,我會說是我買的,讓她明日穿上。”

席澤很高冷,“就朋友隨手給的,她明日裡愛穿不穿,我公司還有事。”

席母點頭,“知道拉,不是你刻意買的,也不是非要讓她明日穿上和你一起出席。”

席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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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綜藝回來,吱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創作裡,幾乎沒怎麼出門,因此,這件參賽作品已經做成了大半。

席母還是第一次看見吱吱親自做衣服,看著她手指翻飛,飛針如線,也沒打擾,靜靜在旁邊看著。

吱吱好一會才發現席澤,放下手裡的針線,“伯母,你來了怎麼也不叫我?”

席母看看吱吱,又看她的衣服,“左右我也沒事,你這件衣服雖然還是半成品,我看著很不錯,肯定還能得第一。”

吱吱笑著和她說了一會話。

又過了一會,席母說出自己的來意,晚上兩家聚一下,算是提前慶祝明日的奠基儀式順利,吱吱也沒道理拒絕,回房間換了一件衣服,和陳偌伊,洛源一起往席家去。

到了席家,陳偌伊和席母一起在廚房準備晚餐,吱吱在客廳陪洛源玩,過了一會,席澤就回來了,在吱吱身邊坐下。

吱吱一邊和洛源玩樂高,一邊隨意問,“你公司不忙?”

席澤也隨意撿了幾塊樂高顆粒在指尖撥弄著玩,“挺忙的,架不住我效率高。”

吱吱眼珠子轉了一下,睨他一眼,又收回視線,在航空母艦翅膀上落下一顆顆粒,隨意回,“是嗎。”

航空母艦是一千顆的,洛源人小,就搭的有點吃力,倆人也沒再說話,就一起幫洛源拚樂高,到晚飯好了,樂高也拚好了,洛源開心不已,拿著航空母艦到處炫耀。

洛浦,和席父是一起回來的,也剛好掐著飯點。

席母喊了開飯,吱吱朝飯桌那邊走,手觸上椅子,席澤也摸上椅背,從桌肚裡抽出來,吱吱樂的有人伺候,就順勢坐下了。

洛浦和席父聊著項目上的一些事,席澤有時候也插兩句,吱吱一邊豎耳朵聽著,一邊小口吃著飯。

“你吃這個。”

吱吱麵前落了小半碗撥好的蝦,抬頭,席澤用紙巾細細擦拭手,旁邊有一雙剛摘下來的一次性手套,眼睛隨意落在麵前的盤子上,也沒看她,很高傲,“剝好了才發現,我已經吃飽了,沒什麼胃口,彆多想。”

吱吱:“……”我能想什麼!

吃完飯,席母笑眯眯掃一眼席澤,把衣服,首飾交給吱吱,“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衣服和首飾,你明天記得穿。”

吱吱接過來,“那謝謝伯母了。”

一家人把吱吱一行人送上車,直到洛家的車出了門,看不到一點蹤影,席澤站在原地很久才回了房間。

翌日,席澤早早起床,換了一身嶄新的燕尾服,掐著時間來到洛家門外,撥通了吱吱的電話。

吱吱正在梳妝鏡前化妝,看到陌生號碼,點開了免提,席澤的聲音傳過來,“我剛好路過這裡,你下來,我帶你一起去奠基儀式。”

吱吱咦了一下,“你換號碼了?”

席澤:“不是特意換的,朋友送的連號,我瞧著不錯。”

吱吱掃一眼,連著九個9,是個很豪氣的號碼,“知道了,你等我一下,馬上下來。”

掛了電話,吱吱帶上首飾就下樓了。

席澤懶懶倚在車門邊,遠遠看吱吱走過來,淡粉鏤空雕花裙勾勒出她婀娜的曲線,淡藍色的寶石項鏈閃著瑩瑩亮光,兩邊耳朵上,同色的鑽石耳釘,凝脂一樣的皮膚,閃著和珠寶一樣的光芒。

席澤手指輕輕在車門上敲了敲,覺得她帶這套,比上次慈善晚宴那套好看多了,抵唇輕輕笑了一下,又快速隱去唇角的笑意,淡淡看著吱吱。

“來了。”

吱吱感覺,這句就是廢話,嗯了一聲,就著他打開的車門,彎腰上車。

待她坐進車裡,席澤彎下腰,頭伸進來,“你後麵的拉鏈滑了一點,我給你拉上去。”

這個拉鏈在下麵,手臂要繞到後麵拉,也不太好弄,於是吱吱身體往前傾了傾,“哦。”

這件是修身裙,席澤順著她瑩白的後頸,把拉鏈往上拉到頂端,唇彎了彎。

脫下去的衣服,他再幫她穿回來吧。

鬆了拉鏈,他站直身體,關上車門,繞一圈,上了車。

這個奠基儀式,有不少記者出席,席父和洛父走在最前麵,吱吱並肩和席澤走在後麵,沿著鋪著紅毯的台階往上,走到舞台的一瞬間,席澤忽然彎腰,牽起吱吱的手在掌心。

吱吱朝外麵掙脫,席澤頭靠過來,“要公布婚訊,你好歹給我個麵子。”

吱吱眼皮猛的掀起來,“我爸說的是作為下一代繼承人的身份,沒說婚訊的事。”

下一秒,走到發言台前的洛浦開口,“歡迎大家來到晨希和豐潤聯合開發的名臻度假連鎖酒店奠基儀式,這是晨希,和豐潤兩家聯姻之後的第一個深度合作項目。”

“今天是個好日子,雙喜臨門,也是我女兒和阿澤訂婚的日子,這個項目算是我們兩邊的家長,給兩個即將組成家庭的小夫妻的新婚禮物。”

吱吱眼皮跳了跳,“你和我爸達成什麼協議了?”

席澤拿出一枚戒指套上她無名指,側耳在她耳邊說,“沒什麼協議,隻是把訂婚的日子放在今天罷了,下個月改成結婚。”

吱吱死死摁住他手,“你瘋了?”

席澤聲音低啞,“沒瘋。”

“就是想跟你重新來過。”

吱吱很是知道怎麼戳席澤的心臟,踮起腳尖,紅唇朝他耳邊幽幽吐著氣,“我都跟兩個男人上過床了,你還要我?”

席澤反手插·進她五指間,和她十指相扣:“要!”

“吱吱,你記好,從今天起,到死都是我席澤的女人!”

吱吱:“你辜負過我。”

席澤:“我把我的一輩子賠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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