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我了,複活賽回來的,我還以為這次方雅能和洛吱戰上一個回合,”女子捂著嘴嗬嗬笑了兩聲,充滿鄙夷不屑,“沒想到和我們一樣,也是被吊打。”
“你瞧她以往那個樣子,自命不凡,高傲的像隻孔雀,”另一個女子也笑著附和,“原來遇到真正的對手,她也是一隻菜雞。”
“也許以前都是靠她姑姑李冉呢……”
說閒話的是思源設計學院的學生,和方雅同校。
方雅手握成拳,倆人一起走遠,那些譏諷,嘲笑,卻還是嗡嗡的在她腦子裡回旋。
自從比賽第一場就出局,她這個原本站在雲端,被人仰望的校花就成了笑話,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腳。她咬牙,這一切都是拜洛吱所賜。
她撥通了愛莎電話,聲音冷沉,“你在哪?”
愛莎捏了捏眉心,“我正準備回家,在開車。”
方雅像是吩咐保姆一樣的命令愛莎,“車子開到門口等我,我現在過去。”
話音落下,她直接摁了電話,以此發泄心中的不滿。要不是愛莎攛掇,自己也不會第一場就被淘汰,被人笑話。
她就是要以這樣的方式羞辱愛莎,讓她也嘗嘗自己心裡的憋屈。
被輕慢,愛莎氣的摔了電話,忍著氣把車開到電視台門口,不一會,方雅就出來了,嘭的一聲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火氣十足的開口,“都是因為你,我現在才被所有人嘲笑,我不管,我不想再輸給洛吱,下一場比賽她必須輸給我,我要她也嘗嘗,跌落神壇,被人嘲笑的滋味。”
愛莎從上到下掃了一眼方雅,忽然發現,自己以往還真是高看這個天之驕女了。
以往她設計的衣服很有靈氣,大概已經被嫉妒衝昏頭了,今天三個環節裡麵的比賽,全部都低於以往的水準,甚至還犯了一個很幼稚的錯誤。
講真,她不隻是天賦上,光是內心這一塊,就比不上洛吱。
愛莎心裡瞧不上方雅,麵上不顯,“你彆急啊,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呢嗎。”
方雅,“我怎麼能不急?感情被嘲笑的不是你,我一天也等不了了。”
愛莎心說,我特麼也想早點把洛吱乾了,每次比賽,違背自己心意去誇她的設計,她心裡都快憋死了。
但是劉欣就完全沒有下手的機會!
想了想道,“你換個角度想,捧的越高,摔的才越低,等到她決賽那天,讓她一下從雲端跌下來,讓她看著你得到冠軍不是更爽?”
方雅想象了一下這個場景,她捧著冠軍獎杯,洛吱被所有人嘲笑,想想就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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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限時心動》收官,主題是“圓夢”。就是每位嘉賓為自己的CP準備一個驚喜,圓他們的夢想。
吱吱遞給明景一個眼罩,“來,帶上,看看本小姐給你的大”她拖長音調,“大大大大的驚喜。”
明景看一眼她手裡的黑眼罩,眯著眼道,“確定是驚喜,不是驚嚇嗎?我為什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確實是驚嚇,”吱吱把口罩蓋到他臉上,笑的嘚瑟,“你忍忍吧。”
明景,“……”
【我也覺得,應該是驚嚇。】
【哈哈,史上最沒CP粉的戀愛綜,但是就是看的我上頭。】
【大影帝再次吃癟。】
帶上眼罩,明景沒有視線,舉著膀子在空氣裡亂摸,腳一點點往前移,“我們朝哪邊走啊?”
吱吱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遞過去,“噥,牽著,本姑娘帶你去看看你的驚喜。”
明景摸到硬邦邦的棍子,無語道,“你就給我牽個棍子啊,這什麼待遇。”
吱吱牽著棍子的前麵,“棍子的待遇。”
明景,“……”
吱吱眼睛掃過一個坑,麵無表情的跨過去,三秒鐘之後,明景一腳誇空,整個人踉蹌了好一大步,氣的摘了眼罩,“你是不是故意的?”
吱吱語氣和表情一樣真誠,“我不是故意的。”
然後,吱吱又牽著他撞了一次樹,氣的差點撂挑子直叫喊著要換搭檔。
到了地方,摘了眼罩,眼睛都直了。
來到的是一座郵輪,還是個泳裝派對,不少漂亮的美女穿著性感的泳裝,還有一個舞台,舞台上麵,當紅亞洲天團正在上麵勁歌熱舞。
吱吱嘖嘖,“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每個男人的終極夢想--泳裝派對。”
明景,“……”驚喜個屁!
彈幕都要笑瘋了。
【給自己的CP辦泳裝美女派對,也是絕了。】
【哇哇,鈔能力我真是太喜歡了,我好喜歡這個天團。】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泳裝派對,土鱉第一次見識到。】
吱吱跟著音樂超嗨,“艸,C位的那個真帥。”
明景,“到底是圓你的夢,還是圓我的夢?”
吱吱端著紅酒杯,朝明景側了一下眉,“當然是圓你的夢。”
明景一個字也不信!
這邊的排隊很快就吸引了彆的嘉賓過來,然後,成了一次真正的party狂歡,收官之夜,收視率創下新高,吱吱在夏季末尾,狂賣了一千萬件泳裝,再次刷新了帶貨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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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席父按照約定的時間,一手提著蛋糕,一手提著一個大玩具車來到施衛蒙宿舍。
施衛蒙提前準備好了飯菜,除了自己做的,還有倆個挺貴的鹵菜連鎖品牌,他拆了蛋糕,點上蠟燭,拍著手給自己唱生日歌,之後,又把玩具車拆開來玩。
很普通的那種裝電池的玩具車,帶劣質的音樂,施衛蒙指揮著遙控器,玩的很投入,看起來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席父道,“你媽小時候沒給你買過玩具嗎?”
施衛蒙視線從玩具車上移開了一下,笑著看過來,“也買過,都是路邊十塊錢一個的那種,就沒買過這種大的,她覺得買這種浪費錢。”
席父沒再說話,隻定定看著,直到有電話進來,他才驚醒,看了一眼時間,自己看施衛蒙玩玩具竟然看了一個小時。
走到外麵接了電話,到掛斷時間已經不早了,施衛蒙走出來,“你要回去了嗎?”
席父點點頭。
施衛蒙星亮的眼睛裡暗下去,唇邊卻扯起笑,“好,我送你。”
學校戰地麵積挺大,安靜的校園小路上,兩邊樹影婆娑,兩人的腳步聲很清晰,昏暗的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長。
出了校門,他又和上次一樣,無聲走在他左邊,靠近車流的一側。
席父打開車門,轉頭看一眼施衛蒙,二十來歲的少年,身上的T恤洗的發白,有點變形,臉龐青澀乖巧,舒展著眉目看著他,渾身散發著溫和的氣場。
從兜裡掏出來一個塑料瓶,“這個給你,每天吃上兩顆,彆總是眯著眼看東西,傷眼睛。”
席父接過來一看,是葉黃素,還是個挺貴的牌子,夠他打工掙上好幾天的。
葉黃素主要是保護眼睛的。
人到了五十歲以後,不管是視覺,還是聽覺,都是下降,這個世界的色彩會暗淡很多。
隻是見了三麵,他就注意到這些細節,彆說親生兒子席澤,就是夫妻二十幾年的席母,也都沒有注意到這些。
施衛蒙,“謝謝你了,我今天很開心,再見,”頓了頓,他又說,“不,是永遠不見了。”
“你保重。”
說完,施衛蒙轉身朝學校走去。
席父看著他穿過車流,一輛輛刺眼的車燈照亮他的身影,晚風鼓起他的T恤,削薄的肩,在夜色裡,來來往往的車流裡,顯的單薄。
穿過車流,走到非機動車道上,一輛外賣摩的橫衝過來,他沒有像上次那樣敏捷,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後退的方向和車子偏的方向一致,人被撞倒,摩的也翻了車。
席父心臟驟然收緊,立刻衝過車流跑了過去,彎腰下扶他問,“怎麼樣?”
施衛蒙腿上的膝蓋擦破了皮,翻出血肉,他扶著地站起來,毫不在意的說,“沒事,宿舍有碘伏,我回去擦一擦就好了。”
他腿踉蹌著朝後退了一步,“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席父看著他一瘸一拐往宿舍走,瑉了瑉唇瓣,抬腳追上去,拉著他的胳膊道,“走,爸帶你上醫院去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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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吱吱吃了早飯,照例去房間準備決賽的作品,理了理物料,發現自己要用的一種珠子不夠了,還需要用到的白色真絲麵料也不夠用的,於是撥通了劉欣的電話。
劉欣正愁沒機會,心裡樂開了花,以最快的速度去供應商那邊找了吱吱要的色號步,珠子,送了過來。
東西放進工作的房間,整理好,劉欣看著模特身上的一件成品,讚歎道,“洛總,這衣服是你設計的嗎?是不是參加決賽用的?我覺得肯定能得第一名。”
吱吱正畫著秋季新款服裝,“還沒想好,我總感覺這件一般般,做出來的效果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樣。”
“這麼好看還一般般啊,”劉欣感歎道,“我要是能有這樣一件衣服,我得美上一個月。”
“有這麼好看嗎?”吱吱停下筆,抽出下麵一張設計稿,“那你來幫我看看,這件參加決賽怎麼樣?”
劉欣走過去,看到圖紙上漂亮的衣服,“好像是這件更好一點,做出來的上身效果應該比這件好。”
吱吱有細細看了看設計稿,點頭道,“我覺得也是。”
劉欣,“洛總,我能不能試試這件成品,拍個照,真的太好看了,沒有麵世之前,我肯定不外傳。”
吱吱點點頭,“可以,你試吧。”
劉欣從模特身上取下裙子,換到身上,高興的各種自拍,餘光掃到吱吱正沉浸在設計裡,相機調成前置,拍下了那張設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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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席澤好脾氣的說,“我們去看看婚紗照吧,還有酒店,婚慶公司的婚禮主題,這些都要去看。”
吱吱埋頭做著衣服,“隨你定吧,你沒看見我忙著呢嗎?我沒時間。”
席澤,“旁的我可以弄,這婚紗照我一個人也拍不了啊。”
吱吱,“我不喜歡跟個玩具是的被人指揮,反正也是假的,讓人P兩張,隨便對付過去就好了。”
席澤咬了咬唇瓣,眸光昏暗,他也沒說話,就看著吱吱。
吱吱也懶的理他,專心做自己的衣服,完全當他是空氣,仿佛屋子裡就她自己一個人。
好一會,席澤親自衝了一杯咖啡過來,“弄了半天了,休息一下吧,彆累壞了。”
吱吱仍然不看他,“你好聒噪?我在做衣服,彆吵我。”
席澤默了默,“那你做衣服,我去看看。”
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次,吱吱仍然坐在椅子上,手裡的針線翻飛,頭微微垂著,專注的做著衣服。
他轉身,出了洛家,去對比了幾家酒店的宴會廳,選定好場地,又和酒店商量菜品,最後又去婚慶公司,選了婚禮方案。
做完這一切,回了家,他習慣性朝自己房間去,被坐在沙發上的席父叫住。
“你怎麼還在收購奇立的股份?我不是說了嗎,現在公司的資金都壓在連鎖酒店上,奇立那麼大你吃不下,你要是再弄下去,公司的資金要是斷裂,會出事。”
席澤當然也知道,現在不是奇立的好時機,但是現在時幽那邊在拚命收購奇立的股份。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時幽極有可能是為了吱吱。
阻,他是阻止不了的!
所以,他自己也收購,做奇立的大股東,這樣就可以在董事會牽製住時幽。
席澤,“奇立的盈利很高,收下來對集團隻有好吃,沒有壞處。”
席父,“我當然知道奇立好,但是收購他需要的代價太高了,至少要五年才能回本,這邊連鎖酒店至少也要五年才回本,給公司造成的資金壓力太大了。”
“你是腦子壞了嗎?這個時候收購奇立,你敢快給我停止你的愚蠢行為,從今天開始,你凡是調動資金,超過五百萬的,全部都要得到我的批準。”
席澤,“爸,你這是要做什麼?”
席父看著席澤沉著臉的樣子,想起施衛蒙對自己處處照顧,一下子就來了脾氣,“我是你爸,公司還不是你的,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席母走進來,聽見的就是這一句。
席父身邊有她的耳目,這邊剛從蛛絲馬跡裡確定,席父違背諾言,在外麵有私生子,現在還挺寶貝的,她正準備回來攤牌,就聽見了這一句。
這些年隱忍下的所有委屈全部爆發出來,手裡的包直接往席父臉上砸過去,“你個王八蛋,公司不給阿澤,難不成給你那個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嗎?”
席澤,“什麼私生子?”
席母,“你爸,在外麵有個私生子,都成年了,現在好吃好喝養在外邊呢,寶貝的很,現在恐怕是想把公司都給那個野種。”
席澤眼皮猛的一跳。
席父,“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要把公司給他了?我不過就是給他一套房子住住。這對我們家來說又不什麼。”
席母優雅全無,和每一個氣極,恨極了的潑婦一樣,衝上去薅席父的頭發,邊打邊罵,“我告訴你,席家的所有都是我兒子的!養那些野女人不夠,還要養野種?”
“我告訴你,想都彆想。”
席母是真的下了狠勁,席父疼的齜牙咧嘴,也不再讓著席母,於是,家裡成了一鍋粥。
席澤好半天才拉開,席父帶著一臉傷從家裡逃跑,席母一把鼻涕一把淚細數了年輕時候的辛酸。
“阿澤,現在這個老畜生有私生子了,我們不能把希望都放到他的身上,萬一他哪天腦子發抽,都給了外邊的野種,我們怎麼辦?”
席澤捏了捏眉心,“媽,你放心,我不是泥捏的,公司他拿不走。”
“我一分錢也不想給那個野種!”席母近乎癲狂,“我們一起,把公司和家產都弄到自己名下,我要這個老畜生一無所有。”
“以後都仰仗我的鼻息!”
這就是要奪權了。
席澤看著從來優雅的母親,滿臉憤恨,像是變了一個人,瑉了瑉唇瓣。
時幽這邊入主了奇立,自己這邊,私生子的傳聞要是鬨出來,父母在在公司相互奪權。
洛浦會選誰,他都不用再想了。
席澤扶著母親站起來自,坐到沙發上,“媽,我答應你,我可以把權利都奪過來,但不是現在,”他神情嚴肅,“在我和吱吱結婚之前,這件事必須要瞞的死死的。”
席母麵色變了變,越是這個時候,席澤更不能失去洛家的支持,咬著牙點頭,“好。”
但席母已經不是年輕時候的席母。
自從席父老了之後,玩不動回歸家庭,席母也走出了那種隱忍的日子,這樣舒心的日子已經過了十五年。
人走向順境容易,適應逆境難。
忽然冒出來的這個私生子,一下子勾起了那些年壓抑的痛苦,對席父的恨是真的壓不住,倆人之間的劍拔弩張,加上薑話的特意安排,私生子的傳聞,終於被傳到洛浦的耳邊。
他手裡的筆啪的一下掉了下來,問特助,“你確定,席振東真有私生子?”
特助點頭,把傳聞的一些細節,席母這邊的娘家人最近在集團掌握更多的重要崗位這些事一一擺出來。
洛浦眼睛定了定,不知道在想怎麼。
就在這個時候,內線電話響起來,“洛總,衡量的時總來訪。”
洛浦在收購奇立的這件事他也有所耳聞,立刻說,“快請進來。”
說著,直接自己起身迎了出去。
他沒想到的是,時幽坐到沙發,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他鎮住了,“我已經收購奇立了。”
洛浦足足震驚了三秒,奇立這麼大的公司,要說年利潤,比晨希來的都高。
他這麼快就收購完了!
時幽的第二句話是,“我收購奇立,為的是吱吱。”
洛浦手一鬆,茶杯嘭的一聲掉了。
時幽笑的從容,輕輕拍他手背,“伯父,如今席振東更看重私生子,夫妻之間,父子之間,必然有惡戰,哪有奪權不會影響公司的?席澤的前途未明。”
“我今天來,隻想說一件事,希望你能和席家退了這門婚事。”
“我要娶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