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15】(1 / 2)

連著三日,李燁之皆宿在皇宮,未踏進東宮半步。

煙籮用小簽子叉起一塊臭豆腐放進嘴裡,酸辣鹹香的汁在口腔爆開,她吃的滿嘴流油,伸出舌頭舔了添唇瓣的醬汁感歎,“美味!人間美味。”

又用簽字啜起一塊,浸滿醬汁遞給吱吱,“你真不吃啊?”

吱吱抄起手邊一個枕頭砸過去,“你故意的吧?”

煙籮身子側了一下躲開,非常不真誠,“是真美味。”

吱吱翻著白眼,“若是我將你吃臭豆腐這事給傳出去,也不知道你這滄瀾第一名妓的名聲還能剩多少?”

“你去啊,我可不怕,”煙籮嘚瑟的抖著身子,“本姑娘出了這個房門,我又是那個清冷高貴的滄瀾第一名妓,迷倒萬千男人。”

她嫌棄的看向吱吱,“誰像你啊,還要絕食對抗太子,白瞎你這張臉顛倒眾生的臉。”

那晚,李燁之丟下一句,“這是皇命。”便離開了,根本不給吱吱反抗,辯駁的機會。

吱吱躺下,手撐在額頭,閉上眼,“你說的輕鬆,有本事你去勾一個給我看看,你要能把太子勾到手,我甘拜下風。”

煙籮咂摸著下巴,“但凡要是太子對你不這麼情深,我還真去勾他!跟未來的皇帝春風一度,我絕對是載入史冊的青樓第一名妓。”

煙籮用帕子擦乾淨嘴巴,坐到吱吱旁邊,“怎麼了,餓昏了?要不要悄摸摸吃一點?彆真餓壞了。”

“不是,”吱吱眼簾仍就闔著,“養精蓄銳。”

“他今晚必來看我。”

吱吱知道李燁之避著自己的原因,如果她的猜測沒有錯,李燁之應該是打算,在他晉冕之日,直接讓人送來封側妃的聖旨。

抗旨不尊,這又是誅九族的大罪,林家地下九族生魂又不得安生。

他這是不給她反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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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搖曳著燭火,吱吱小小的身子蜷縮在床上,顯的愈發嬌小。

和前幾日的盛裝不同,一頭如墨青絲乾淨的披散下來,身上是一片素白雲煙紗,未有一絲顏色。

李燁之在門口站了一會,默了默,抬腳走到床邊,坐下。

吱吱薄薄的眼皮垂下來,睡顏安靜。

李燁之手背撫上她臉頰,描摹她臉部的輪廓,吱吱眼皮掀起來。

李燁之往她靠近一些,捏住她下巴,“不裝睡了?”

吱吱怔怔看向李燁之,圓潤黝黑的眼珠裡,光華和燭火兩相輝映,吸著人的心。

李燁之指腹輕輕揉捏她的下巴,“你知道孤心悅你,舍不得你吃苦,所以,你算計我,不惜用你的身體康健來威脅我,三天,九頓飯粒米不進。”

“是,”吱吱,“太子願意憐惜我嗎?”

李燁之,“你賭贏了!”

“孤是舍不得你,”李燁之抬起吱吱的手貼上他的心臟,“可你知道孤這裡有多痛嗎?”

“所以,你現在得承受孤的怒火。”

話音落下,李燁之手指一錯,吱吱的下顎被掰開,身子俯下來,舌尖伸進她的嘴裡,舔舐,啃咬。

從未品嘗過的極致柔軟觸感,李燁之感覺自己的舌尖,和心一起融化了,胸腔裡有一股激烈的氣體衝撞遊走,快要把他的身體撐破。

一時間,引以為傲的自控力破防,手摸上她腰間的衣帶扯。

“不要。”

“我求你。”

她手死死攥住他的手,哽咽著求他。

男人在興頭上,大抵是忍不住的,但身下的人身體瑟瑟發抖,李燁之嘴巴停住,身體微微抬起來,身下的人,漆黑的眼珠裡蒙上一層薄透的水霧,可憐兮兮的看向他。

像一隻受驚的小鹿,柔弱無助。

李燁之手抓起床單,床單被抓出一片褶皺,他深吸一口氣,頭垂下來,埋到吱吱的頸子間,“小雪,孤是這天下之主,孤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後日裡,晉封你為側妃的旨意會到,事不過三,你彆挑戰孤的耐性。”

吱吱輕輕哭出來,“民女知道,太子您已經一再為我破例,否則,光憑我對您撒謊這一條,就足夠誅我九族了。”

吱吱吸了吸鼻子,抹乾眼淚,從床上坐起來,“太子,您對我有大恩,民女無以為報,若您想要,民女可以伺候您一回,”她在李燁之的目光中年,手觸上衣帶輕輕解,“這一次過後,太子您就忘了我吧。”

李燁之摁住她解衣服的手,“你就這麼不想做孤的女人嗎?”

吱吱,“太子,您試過待在房中一整天不出房門嗎?”

李燁之不解的目光看向吱吱。

吱吱下了床,走到房間一頭的牆邊,數著步子朝牆對麵走,“一,三,三,……十一,十三。”

“我若入了後院,我的後半生,就隻能待在這裡,每日裡吃了喝,喝了睡,睡醒了在這數步子,這十三步的房間就是我的一生。一身所學再無半點用處,我不想要這樣的生活。”

“殿下,我想和從前一樣,走遍千山萬水,做您的謀士,助您完成土地改製大業,做千秋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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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燁之這邊剛出了院門,煙籮跑進來,“怎麼樣?太子應了沒?”

“他沒說話,”吱吱朝霜葉,“快,擺飯,我要餓死了。”

霜葉笑盈盈的,“都備好了,小姐您快來吃。”

吱吱這邊香噴噴的吃著晚飯,正院裡,錢管事的腦門上都是汗!

因為李燁之一回來就要了涼水,此刻,浴室裡嘩嘩的水聲告訴他,他家太子殿下,大冬天的,在洗冷水澡。

這太子殿下要是因此病了,皇帝不得把他剮了?

於是,正在床上睡的香噴噴的範轍又被抓了起來,拉著來到了正院。

不成想,倆人把燒著地龍,溫暖如春的室內尋遍了,最後在冰冷的湖邊找到了李燁之。

範轍揉著額角問,“太子殿下,您這又是怎麼了?”

李燁之坐在湖邊,“她不願意入後院給我生兒育女,隻想做我的謀士。”他哂笑一聲,“她對我一套一套的。”

“就仗著我心悅她,拿捏我。”

範轍摸著胡須,“其實這小丫頭說的也對,她那一身才華入了後院成宮妃,每日裡隻能繡花,可不是埋沒了嗎?”他輕歎,“也就是一國之母,可以與皇帝一起參與國政。”

李燁之死灰一樣的眼睛忽然亮起來。

範轍從來淡然的臉上,一側眉毛忽然挑起來。“不是吧?她可是孤女,還許過婚事的。”

“殿下可彆忘了,您和右相早再半年之前就約好了婚約的事,變卦可不是明君所為。”

李燁之站起身,手在範轍肩上輕拍,“麻煩士子,替孤想個合適的理由了。”

範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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