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吱吱進入洛氏的第二年,洛浦意欲打通上下遊渠道,節省成本,和下遊隆興合作,結果,隆興卻是外強中乾,頻繁通過股權質押,溢價收購,並且反向從洛氏套了接近五億資金。
吱吱果斷踢走洛浦,甩掉隆興,洛氏雖然安全脫身,但是這件事已經傷了元氣,吱吱被迫引進兩支股東,上市港交。
港交上市很成功,光是持有公司散股的股東就有近千人跨入千億富翁行列,一時間,洛氏一躍坐在頭把交椅。
這也引起了國際巨頭樂曼的注意,緊緊十二個月以後,一樁並購案出現到了洛氏總部,收購價高達670億港幣。
這也就意味著,洛氏正式走向國際。
企業走向國際,越做越大,是每個人企業家的夢想,在這份收購案麵前,所有的股東都兩眼放光。
吱吱隱隱約約覺得這步子邁的太大,但對方開的價高,給的條件也足夠好。
再者,她找不出說服董事會放棄一家國際巨頭的正當理由,於是,隻好壓下心裡的不安,大肆改革公司架構,裁掉近三分之二的銷售,花重資建立加工基地,轉為重資產模式,配合樂曼的收購。
誰知道,最後,送去政府的收購案審查被駁回。
收購被叫停!
消息傳開來,銀行,下遊供應商,紛紛避險,一時間,公司陷入危機,董事會也炸了鍋。
股東會炒作一團,處處拉不到資金,抱怨,爭吵,吱吱坐在會議桌一頭,揉著額角,努力讓自己平複。
正在這個時候,秘書敲了門進來。
“洛總,新源的董事薑總帶了人過來,說是要注資洛氏。”
喧喧鬨鬨的會議室忽然靜下來,吱吱揉著額角手停下來,恍惚問,“你說什麼?”
秘書又重複了一遍,倒是副董立刻出聲,“快請。”
隻一會,吱吱看見,薑話從辦公室走進來,他穿著魚骨紋深藍西裝,鼻梁上架了一副金絲邊眼鏡,頭發還是乾淨的板寸,臉完全褪去那份青澀。
通身氣度沉穩,行動又優雅如斯。
還是以前那個人,氣質卻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的他,耀眼的像一隻開在陽光下的帝王花,花冠碩大,你看一眼便會被驚豔住。
如今的他,外形依然亮眼,氣質卻是收斂的,像一支傲然挺立的玉竹。
身後跟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人,都是一副精英的模樣。
吱吱瑉了瑉唇瓣,起身,禮貌又生疏,朝他伸出半手,“你好,薑總。”
薑話的眼神頓了一下,回握手,卻沒有裝作不認識,而是說,“吱吱,好久不見。”
副總韓禮眼裡都是驚喜,灼灼看著吱吱,又朝薑話傾身,“洛總和薑總認識?”
薑話,“有”
吱吱抽出自己的手,打斷他,“見過幾次,我們談正事吧。”
薑話麵色如常。
韓禮是人精,便識趣的揭過這茬,寒暄之後,薑話落座,他沒讓助理開口,自己一一詳細講了自己的計劃。
他不僅注資了足夠的金額,條件也開的很好,最喜的事,他帶來了國際巨頭超市的訂單,整整20000噸。
收購失敗,如今洛氏最大的困擾就是因為,這一年的改革,早就失去了市場占有率,失去了最前沿的市場活力,所以,銀行,供應商才會紛紛避險。
薑話的邏輯思維清晰,董事們聽完,眼裡都是興奮,韓禮頻頻向吱吱示意。
吱吱瑉了瑉唇瓣,看向薑話,“薑總,您的條件我都清楚了,確實很好,我這邊馬上有個飯局,韓副總招待您,失陪一下。”
吱吱禮貌起身,從薑話身邊走過,手卻被一隻修長的手拉住。
“還生我的氣?”
一瞬間,會議室裡所有的股東瞳孔全都放大,又猛的低下頭,生怕注資黃了。
幾乎是秒速,所有高層都退出了辦公室,墊著腳尖,跑的比鳥都快。
偌大的辦公室裡,一瞬間安靜下來。
吱吱努力往回抽手,“薑總,您誤會了,我是真的有飯局。”
薑話乾脆將她兩支手都攥住,“你跟我走,我讓你看看真相。”
“你放手,”吱吱彆開臉,努力往外抽手,“我沒興”
薑話打斷她,“你現在有兩個選擇,我抱著你走,你跟我走。”
吱吱發現,薑話如今已經足足高過他半個頭,這樣壓迫過來,鼻尖都是他的男子氣息,她瑉了瑉唇瓣,“你放手,我跟你走。”
薑話不逼她了,放了手,倆人一路乘電梯下來。
薑話打開副駕駛的門,吱吱卻是坐到了後麵的位置,上了車就閉眼睡覺。
擺明了自己的態度。
車子停在一座很普通的高層小區裡,吱吱掀開眼皮,“這是哪?”
薑話一手搭在車門上,身子上身微微俯下來,“我家。”
吱吱有些不信,“你怎麼不住好一點的地方?”
薑話盯著吱吱的眼睛,“一個人住太大的地方孤單。”
他的聲線太露骨,吱吱移開,低下頭,瑉了瑉唇瓣,猶豫了一會,還是下車,跟著薑話乘了電梯上樓。
薑話在前麵開了門,視線打開,這是很普通的兩室一廳房,吱吱走進去,入目,玄關處便掛了她的照片,再走進入,一麵牆都是她的照片。
這些照片大多數都是她沒見過的,背景多數都是Z大,顯然是人偷拍的。
有她校慶時候跳舞的照片,也有她在操場,圖書館,食堂,教室的照片。
吱吱隻有一瞬間的怔楞,旋即神色恢複平靜,“你要給我看的就是這個?”
“不是這個,”薑話拿出一本薄皮本子,是那種5毛錢一本的軟皮水藍色本子,看著年代久遠了,顏色已經泛黃,但顯然,主人保護的很好,一點褶皺也沒有。薑話遞給吱吱,“我要給你看的是這個。”
吱吱接過來打開,第一頁,整齊排列著正字,上麵的墨色已經很淡了,顯然已經有些年頭。
再往後麵翻去,也還是正字,隻是到後麵,墨色越來越濃。
“你什麼意思?”吱吱不解。
“從2006年11月28日初次見到你,到今天,2016年9月三號,九年零九個月,3566天,3564個正字,這是我一路向你走來的方式。”
“我從第一麵見到你,就喜歡你。”
吱吱楞了一下,這才明白,這寫正字,是他數日子的方式。
吱吱眼裡有水光,卻又覺得不可思議,垂著眼眸,看向這些正字,眼眸蒙上一層水汽,背朝薑話轉動,輕聲呢喃,“你明明拒絕過我。”
“怎麼可能呢?”
薑話朝前走了一步,低頭,看著吱吱粉嫩的耳垂,微微垂下去的側頰,從後麵抱住她,臉抵在她的發間,“那不是拒絕,是為了將來。”
吱吱,“我不懂。”
薑話,“那時候的我,拿什麼要你?”
吱吱,“你知道,我不在乎這個。”
“我在乎,”薑話說,“你是天上的月,不能因為和我在一起,就要下凡到人間來。”
“公主怎麼可以受委屈呢?”他鼻尖曖昧的蹭著她的臉頰,“隻能是我走向雲端靠近你。”
灼熱的鼻息噴在臉頰,吱吱覺得自己都被帶偏了,猛的從薑話懷裡鑽出來,“不是你這樣的道理。”
“你要是真的喜歡我,怎麼會不毫不猶豫的就去美國,五年了,你不怕我接受了彆人?”
“不會,”薑話說,“你身邊的人都被我買通了,我知道你的所有情況。”
吱吱,“所以,我幾次相親的幾個家族繼承人,翌日不是爆出泡吧的照,就是爆出包養女明星的緋聞,都是你乾的?”
薑話,“他們配不上你。”
吱吱咬著牙點頭,難怪他做出來的計劃書句句都在要害!
合著,她的情況,他都了如指掌。
想起這五年來,一想到他,心口就莫名惆悵,吱吱心裡一肚子火氣,“那你就配的上我?”
薑話搖頭,“不,我也配不上你。”
吱吱蒙住了。
薑話眼裡都是鄭重,“我穿著昂貴的西裝,帶著名貴的手表,可是吱吱,我骨子裡還是那個窮小子,你是我數十年堅持如一日的意義,我注定一生仰望你,臣服你。”
吱吱掙紮著朝外走,“我說過,有些事,我隻給一次機會,你錯過了。”
薑話攔腰將她抱住,緊緊扣在懷裡,“我這輩子,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不行。”
“你隻能要我!”
話音落下,他低頭吻上她嫣紅的唇瓣。
這條路太長了,這雙紅唇,他朝思暮想,常常在深夜裡想的睡不著覺。
他像個孩子抵抗不了糖果的誘惑,使勁啃咬,吮。
比夢想中的還要輕軟,甜美。
他壓抑太久,隻是這樣碰上,身體就像著了火的火線,滋啦燃燒,帶著閃電引爆了身體。
他不滿足了,攔腰將她抱起來,往臥室床上,將她放上去。
吱吱往後退,“薑話,你彆太過分,我沒答應你。”
薑話手指勾了領帶,西裝外套扔到地上,又一顆顆擰開襯衫扣子。
胸膛壯碩完美的肌肉線條露出來,
薑話迎著吱吱的視線對視,彎腰拿起一把水果刀,刀柄塞進吱吱手裡,握住對著自己的心臟,“我知道你心裡有氣,氣我這四年一走音訊全無,所以這一年,不管我怎麼聯絡你,你始終躲著我,不肯見我。”
“可是吱吱,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真的很孤單,我過夠了!”
“我們彆浪費時間了。”
“今日,要我,殺了我,你選一個。”
吱吱,“你以為我不敢嗎?”
“吱吱,我是個賭徒,我把我的一輩子賠給你,從沒想過要退路,如果你覺得,給我一刀才能解你心裡的結,”他說著,使勁摁住吱吱的手朝自己身上戳,“我幫你。”
“不要!”吱吱慌忙出聲,怕他真傷到自己,“我不氣了。”
薑話眉眼彎彎的,扔了刀,手掌撐在吱吱兩側俯下身,臉幾乎貼上吱吱的臉,灼灼看著她,“吱吱,你心裡有我。”
吱吱明白過來,這貨哪裡是想自殘,就是想逼她承認自己的心意!
她感覺自己被吃的死死的,臉上熱熱的,“你少得意,我是怕傷到你,自己也得坐牢去。”
薑話手扣住她下巴,纏綿柔軟的情誼盛滿他好看的眸子,聲音很鄭重,“吱吱,和我在一起吧。”
吱吱頭仰的高高的,“不願意”她踢他,“有本事你再走啊,你不是厲害嗎!”
“你就會欺負我。”薑話低下頭,再次吻上來,手在她腰間摩挲,揉按。
吱吱嗚咽,“我還沒答應你。”
撐著她嗚咽說話,他乘機把舌頭伸進去,“先把人給我。”
她狠狠掐在他腰上,乃凶乃凶的,“你混蛋!”
他手順著她柔軟的頸子滑下去,撕開她的衣服,“我想做混蛋十年了。”
他臉埋在她起伏的山巒間,寸寸品嘗,和她極致糾纏。
當生命奇妙的連接在一起,他終於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占有她,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像是來到了天堂。
他埋在她頸子間,眼前一片模糊。
十年,他終於跨國江河,越過山川,來到她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喜歡才放肆,愛是克製--韓寒。
事業部分有參考彙源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