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這個李華就是的,這個人很有威脅性!
“咱們都知道,俞少爺這麼懶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去寫信呢?他平時能躺著就不坐著,能坐著就不站著,信息都懶得回。要是能讓他寫信的,那就一定是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管家越說越覺得自家先生腦袋上好像變成了青青草原。
確實,這話很有說服力。
柏應洲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鋼筆的筆帽,沉聲道:“我知道了。”
管家深深地歎了口氣,“先生你一定要處理好啊!”
李華。
柏應洲的眼裡劃過一絲冷意。
是誰?
……
柏應洲來到俞沅的房間,見貓貓把自己裹成了一顆大白球,其他被子則被踢到了地上。這個睡相雖然不好,但是能看出他睡得很香。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俞沅夢到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高考,那是最後一場考試——英語考試。
他夢到自己在考場上睡著了,一醒來隻剩下三十分鐘,而他什麼都還沒寫。
撲通撲通,心跳不斷加快。甚至連手腳都開始發麻,冷汗簌簌而下。
緊張極了!他翻開背麵看到了高考的英語作文題目。
——“如果你是李華,你的朋友Amy出國留學需要申請寄宿家庭,請你幫他寫一封介紹信吧,信中包含的內容有……”
是不熟悉的題目,啊啊可惡的李華!
越想寫出什麼越寫不出來,他隻能拿著筆不斷顫抖,無意義地打著圈,最後也隻寫下了“Dear Amy”和“Yours Lihua”。
俞沅皺起了眉頭,翻了個身後不安地囈語。
細細碎碎的,就像是貓叫一樣,撓得人心癢癢的。
仔細一看,這人長得也很像是貓,犯懶時像是春天懶悠悠地躺在花園搖籃裡沐浴陽光入眠的橘貓,但是性格卻又像是更矜貴的波斯貓,伸出爪子就要撓人。
柏應洲走近,想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俞沅咂了咂嘴,修長的睫毛顫動著。
“可惡……李華……”
李華。
李華。
又是他。
在夢裡都不忘記這個名字。
柏應洲眸色深沉,坐在床尾捏著貓貓的肉下巴,“李華是誰?”
俞沅下巴被鉗製著,卻還沒醒,隻是憂鬱地皺眉,“不寫了……”
擺爛吧。
刻在DNA裡的擺爛基因。
柏應洲放緩聲音,輕聲問道:“李華是你的中學同學?”
俞沅在夢裡,聽見有人問他誰是李華,他絲毫不思考就能及時回答:“……不,是釘子戶。”
這語氣倒不像是對愛慕者的語氣,倒還有些嫌棄的樣子。
柏應洲若有所思,手上的動作不停,一下一下地捏著他的後頸,把俞沅弄得又鹹魚翻了個身。
“小騙子,你是誰的韭菜?”
“……”
俞沅沒有回答他,一聽到“韭菜”這個詞,他的腦海裡就布滿了灰色,好像回到了被大廠996支配的時光。
可惡!
無良資.本.家天天想割他韭菜,要不是他帶薪摸魚遲早得自閉!
男人勾起唇,但是笑意不達眼底,“那誰是柏應洲?”
不管幾次,他都覺得俞沅能在說夢話的同時回答彆人的問題這個能力很有趣。
撒謊精也隻有在這時候才可能透露出一點真話。
俞沅再次蹙起眉,似乎在思考誰是柏應洲,這次他思考地直扯嘴角,屬於是整張臉配合著腦子一起使勁。
他想呀想呀,也沒想起來誰是柏應洲。
直到眼前的場景變化,從標準化的課桌椅逐漸變成了一片金黃色的鬱金香田,那是陽光下的花田,花瓣上折射的光就像是細碎的、跳動著的金子。花蕊在光線下顯得格外羸弱嬌嫩。
鬱金香還在散發著悠悠的香氣,吸引旅人邁步走向花田。
鬱金香。
這一刻。
他,恍然大悟。
“……老男人……禿頂……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