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俞沅摸了一天的魚,等到大家都下班了,他也就收拾收拾準備下班了。

俞沅從床上懶悠悠地爬起來,就像是一條無骨的魚,“好累啊。”

柏應洲捏捏他臉上的軟肉:“躺了一天也累?”

“那當然。”俞沅歎了口氣,“家裡的沙發和床是我的電源,外麵的床充其量隻能算個充電寶,你見什麼充電寶能一直供給電力的?”

這小孩亂七八糟的想法總是這麼多。

他在坐上車後摸出了手機,發現提到他的消息像是爆炸了一樣多,還有很多好友申請。

“磚老師,求一口更深的瓜!”

好家夥。

他就是隨手編了個故事,這反響真的是屬實出乎他的意料了。

俞沅沒有通過那些驗證信息,主要是心虛。

車一路行駛過立交橋,經過了中學門口,正是中學放學的時間。

夕陽正好,天空就像用鮮豔的顏料潑出來的油畫,太陽掩藏在地平線上,猶如火燒般熾烈。光線落在地上,正好分割出白天和黑夜,美不勝收。

俞沅不由得感歎一聲。

這個天氣,應該很適合睡覺吧。

柏應洲戴著金邊眼鏡,正在旁邊敲鍵盤,聽到他的感歎聲也抬起了頭。

“很懷念嗎?”

“確實很懷念啊,高中。”俞沅撐著下巴望向車窗外。

但是他隻是懷念青春,因為記憶的潤色,現在也逐漸開始想不起來當時森嚴的校規、堆積如山的試卷,十七歲的夏天總是令人難忘,無關任何冗雜的回憶。

但是讓他再去高考一遍……算惹吧。

不死也要蛻層皮。

他好不容易才拚搏來今天的,又要一夜回到解放前了,不能擺爛對他而言比死還痛苦。

俞沅開始鹹魚發言,“當時的老師同學還行,但是要我回去就算了。”

老師同學。

柏應洲嘴角勾起。

是在懷念那個李華吧。

柏應洲的眼皮半垂著,眼底泛起一絲濃重的墨色。

不知道為什麼,老板好像突然一下子變得陰沉了,俞沅縮了縮腦袋。

這時,車窗外走過兩個男生,後麵的從路上超過來拍了拍前麵人的後腦勺,兩個人打鬨了一陣,開始撕扯起來。兩人你不讓我我讓你,最後一起頓在路邊哈哈大笑起來。

俞沅看著也笑出聲。

“很好看?”

柏應洲低沉的聲音鑽進耳蝸,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近他,挑了挑眉特意湊近他的肩窩說話。

俞沅眨了眨眼鏡,雖然不知道為啥,但是老板的心情好像確實是變差了,“還好,隻是覺得這操作很熟悉。”

俞沅縮了縮脖子,古早文的攻就是讓人難以捉摸,他都已經跟所有有可能讓柏應洲生氣的人都斷聯了,這人居然還是會沉悶。

這些人果然是老m了,一天不自虐都不行。

柏應洲不置可否,捏著俞沅的後頸,一下一下的。

當然是因為你也和那個叫李華的一起做過。

雖然他並沒有用力,但是俞沅還是覺得自己好像是受到了威脅,忍不住討好地蹭了蹭他的手背。

“怎麼了,老板?”俞沅眨了眨貓貓眼看他,“你不開心嗎?”

柏應洲嘴角的弧度淡了下來,“沒什麼,隻是想到我們沅沅應該也有這樣的一段難忘的時光。”

除了柯南,一直在讀小學,不然他覺得誰都應該有這樣的一段時光。

但是俞沅不敢這樣說。

他斟酌著道:“以前我也會這樣,跟同學在路上打鬨。”

他每多說一句,旁邊的空氣就多冷一分。

司機:“……!!”

司機心裡苦,真想抓著他的肩膀狂搖,心道:你看不出來柏總好像酸了嗎?雖然他也不知道是因為誰,但是很明顯就是在酸啊!

焯,這屆的小金絲雀不行啊,這些連他都能看出來!

“我敢打賭他們的對話是這樣的。”俞沅清了清嗓子,開始一人飾演二角。

“後麵的男生跑過來打了前麵的男生,說:怎麼不等等你爹。”

“前麵的男生怒而回頭,說:去你的,傻b,怎麼叫你爹的呢?”

“臥槽你才是傻逼。”

“然後在進行了一頓毫無意義的爭執以後,這兩個人忽然意識到他們兩個在路人眼裡看起來才是真的的大啥b,所以紛紛頓在路邊笑了起來。”

說著說著俞沅也覺得很好笑,越笑越起勁,腰彎地猶如農民插秧。

柏應洲:“……”

這些青春期的男生他還不懂嗎?就是愛把認爹掛在嘴邊。

俞沅歎了口氣,自豪地挺起胸脯,他見得多了!

司機:“……”

很好,不知道柏總現在還能不能酸的起來,反正他已經差點要笑出來了。

司機的嘴角泛濫著笑容,險些就要控製不住笑出聲。

今天他真的要被柏總這位小金絲雀逗死了,這人腦回路好像長得跟正常人不同。

柏應洲也被他生動的樣子逗笑了,

俞沅一回到家就像魚兒回到了水裡,徹底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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