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換一個文盲來都要說你們在侮辱他的智商。
誰不知道換心手術失敗率有多高,用一個衰敗的心臟更不可能有“痊愈”可言。
俞沅沉默了,望著這對以為他是智障的夫妻。
隔這置換反應是吧,他去置換另一個人出來,還說沒有後遺症。
俞沅眼睛滴溜溜一轉,故作為難地道:“但是……”
夫妻兩一看有戲,連忙繼續勸他。
俞沅假意裝作要考慮,先讓這兩人給他解開了繩子。雖然有很多人看管著,但是起碼有了一點自由。
俞家夫妻不是很信任他,處處都戒備著。好像不等到他簽了承諾書就一刻也不會鬆懈。
俞沅恢複片刻自由的時候,這兩人就輪番來給他洗腦,他很有理由懷疑,他要是拒絕則會被逼迫著簽下承諾書。
——雖然從法律上來看是無效的。
很快,他們擬好了一份免責承諾書過來,想趁著這個機會以絕後患。
俞父把紙張擺在他的麵前,和顏悅色道:“簽吧。”
俞沅抬頭看這兩人,他們的臉上是偽裝出來的和善,就像戴著虛偽的麵具。
他拿起筆卻沒有動作,耳邊傳來了俞夫人尖銳的聲音,“你不會是反悔了吧?”
“剛剛說得這麼好聽,現在真的要簽字了就怕了?既然不想做手術就直說,彆在這裡裝。我們養了這麼久,就養出一隻白眼狼來了,你寧願讓全家支離破碎也不肯簽下這個名字嗎?”
俞沅現在都懶得吐槽這兩個人了,他徹徹底底地麻了。隻是在心底開始默默數著時間,然後繼續拖延。
俞夫人還在向他發射道德綁架炮彈。
就在俞家人受不了了,準備直接動粗逼迫他簽字的時候,門口傳來了響聲。
俞父往門口望去,心重重地一跳。
不知道什麼時候警察已經到達了俞家大門。
俞父狠狠地剜了俞沅一眼,“你……是什麼時候?”
大人,時代變了。
“或許你知不知道隨身報警器?”俞沅搖搖頭感歎道:“隻要我沒有道德,你就沒辦法綁架我。”
有沒有一種可能,遇到這種情況是可以報警的,而且這是一個正常人的反應。
“找了人也沒用,隻要沒有證據,我們就會被放出來。”俞父在慌張之後又很快鎮定了下來。
俞夫人也一身輕鬆,並不當一回事,“你先不要高興得太早了,到時候有你好看的。”
他們兩人沒有留下任何顯示換心的證據,到了那裡俞沅也隻會百口莫辯。
俞家對外是慈善世家,救濟過的孩子千千萬萬,信譽比起俞沅這種普通人隻多不少。真要對峙起來,他們也不會輸。
但是他們樂觀的想法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俞沅趁亂找回了自己的手機。
幾人被送到到那邊做了筆錄。
俞家夫妻顯然是油頭,說場麵話的本事很強,一頓操作下來,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
——本來該是那樣的。
但是俞沅把自己拿到的東西給警務人員看了以後,他們的眼神馬上就變了。
不僅有醫院配型合適的證明,還有一份擬好了的免責承諾書的電子版。
夫妻兩害人的心幾乎是昭然若揭。
俞沅憑借著讀者上帝視角知道了東西藏在哪裡,順利黑進去以後拿到這些資料了,但是一直還沒來得及料理,這不替身使者們根本就坐不住,自己找上門來了。
正好他都給解決了。
被警務人員戴上手銬以後,俞家夫婦兩人還是腦袋發懵的狀態。俞夫人嚷嚷著家裡的權勢試圖震懾這些人,可惜屢屢有用的招數這回不靈了。
……
柏應洲聽到了風聲以後急忙換了外套驅車前往。
他閉上眼睛,按著發漲的太陽穴。
黑夜沉沉,猶如封鎖著幾欲掙脫的困獸。
俞家人一直有這個計劃,他以前可以把那個“俞沅”撈出來,是因為這家人的野心太過暴露。
但是這回俞家人久久沒有行動,他就無法找到把柄。
司機一路行駛,望了眼後視鏡。
隻見男人的眼神陰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