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事情隻是他不去想,並不代表不存在。
都是成年人了,他不可能感受不到,說不知道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是他本意不是這樣,也沒有招惹任何人的想法。
這人隻留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真的很像是生氣奓毛後蜷成一團的貓。
柏應洲刻意戳了戳他的脖子,看看他會不會像是一隻貓一樣受了刺激蹦起來瞪大眼睛看他。
俞沅隻是縮了縮,把腦袋偏向另一邊。誰知那人像是童心複蘇了一樣,又非要戳他脖子的另一麵。
“……”
這樣反複了幾次,俞沅一拍桌子瞪大眼睛看他,“柏總,其他員工知道你這麼幼稚嗎?”
哇哦。
柏應洲略一挑眉。
真的跟預想的反應一樣。
柏應洲笑笑道:“隻讓你知道了,看來得殺.人滅口了。”
俞沅卻沒空跟他開玩笑。
隻要認真看,就能透過這人專注的眼睛看到裡麵的溫度,他隻能回避視線。
隻要都不挑明,那他就可以當作不知道。
柏應洲抵著他的下頜把他移回來,動作溫柔而強勢,“為什麼不看我?”
他的頭幾乎完全枕著柏應洲的手,脖子靠在桌沿之上,椅背轉向另一側,他隻能對上柏應洲的目光。
“……”
酒氣氤氳在四周,俞沅感覺眼皮開始發沉,但是腦子卻格外地清醒,他開始認真複盤。
仔細想想,這一切並非毫無預兆。
俞沅搬出回避回答必用的土味情話,“怕陷入你的比我的未來還要鮮明的美貌。”
糊弄學是真的有效。
柏應洲卻並不打算輕易放過他的樣子,微微眯起了眼睛道:“那躲什麼。”
俞沅還沒想好要怎麼回應他,他也希望是自己會錯了意。
總之先用他的畢生絕學糊弄一下,“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焦味?”
柏應洲挑眉,用眼神詢問他。
俞沅眨了眨眼睛道:“沒聞到嗎?雖然電路沒有問題,但是焦味還在發散啊,是我的心正在為了公司未來的事業而燃燒啊,為老板你而燃燒,都燒得要焦了!”
他的臉色還有些紅,眼皮一耷一耷的,儘管這樣也掩藏不住他眼底的狡黠,
柏應洲默了默,淡笑著搖頭。
俞沅鬆了口氣,望著果酒瓶身上的荔枝圖案出神。
腦子好像越來越昏了,但是他一點也沒覺得自己醉了,反而覺得很清醒理智,現在讓他去做數學題都行。
柏應洲用拇指摩梭著他的脖子,“我會等到你認真的回答的。”
麵前的人沒有抬頭看他,而是繼續盯著玻璃酒瓶的標簽。
俞沅不是刻意不回答他的,隻是他的注意力現在不由得他自己說了算。
“你醉了。”柏應洲的聲音飄過來。
俞沅這才抬頭看他,冷哼道:“怎麼可能?”
他打算站起來,結果絆倒了旁邊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他想要掙紮著站起來,結果歪歪斜斜地再次倒了下去。
柏應洲歎了口氣,把他牽引到床榻上。
俞沅乖乖坐下以後就不會輕易摔了,要不他都怕人喝了個酒就摔傻了。
柏應洲蹲下來,淡聲道:“等你酒醒自己去洗澡。”
床..上的人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他剛邁開步子,衣擺就被牽住了,回過頭以後對上了俞沅發亮的眼睛。
有的人喝醉了會睡覺,有的人會格外亢奮。
很明顯,俞沅是後者。
柏應洲揉了揉眉骨,問他:“你想怎麼樣?”
俞沅向他伸出擺擺手,似乎是示意他蹲下來,柏應洲隻能照做。
等到他蹲下,俞沅眼疾手快地摟著他的脖子往他耳朵旁邊“啊”了一聲,行為非常幼稚。
做完以後他還得意洋洋的,就像是惡作劇得逞的熊孩子。
柏應洲剛想說什麼,就聽見門口傳來聲音。
他看過去,隻見管家就站在門邊。
管家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想說切了個果盤可以吃。”
管家表麵上波瀾不驚,內心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沅沅趴在先生肩膀上,好像在湊近他耳朵說話,兩人衣衫不整地呆在床沿,房間裡光線昏暗,還彌漫著酒味……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又又又破壞了一件好事!!
管家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電視劇裡經常打擾恩愛小情侶的可惡長輩竟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