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這樣的人家,太子就是看上了誰也不好勉強,碰了幾次釘子之後也就打消了這條路的念頭。
但這世上最忍不住的除了咳嗽,就是心裡頭男男女女女之間的這點欲望,太子又不是個能吃素的人,這不琢磨來琢磨去就琢磨到道童僧侶上頭去了。
尤其這些小道士不用剃發又常年穿著道袍,有那等模樣清秀好看的,打眼一瞧確實比所謂凡塵俗世之人要更超然一些。如此一來太子就更是好上了這口,以前就時不常的招人進宮,但直接把人留在宮裡還真是頭一次。
“道理?這世上要事事都講道理,還用得著我們乾什麼,全回府躺著去豈不更舒坦。”
四爺沒像胤佑那般義憤填膺,非想要個結果。也不像胤祺全程沒說幾句話,臉上都寫滿這事我就負責告訴皇阿瑪,其他的宮裡那倆該怎麼折騰都跟自己無關。
“再等等吧,耐心點。”他反而覺得這事也許不算壞事,就算現在瞧不出什麼結果,但種子已經種得這麼深,總會有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外頭那些爺們怎麼胡來瑾玉懶得管也管不著,但家裡這點事她卻不能放過,那天晚上事出突然來不及仔細推敲,一門心思都放在有沒有鬼這件事上。
等到第二天被府裡專門負責祭祀奠儀的太監領著,在佛堂裡好一通跪拜,磕頭磕得瑾玉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但就是那會兒她仰頭看著台上供奉的一排排靈位,才恍然回過神來這事不對勁。
“今天找你們來還是想問問那天晚上的事,我也知道你們沒跟顧氏同住一個院子,要說知道什麼具體的也不該來問你們倆。
隻不過你們也知道宋氏那性子,問什麼都是不知道,再多問她就說要去佛堂前禮佛給我和你們主子爺祈福,架勢擺得老大半點用處都沒有。我啊還是靠你們吧,那天晚上你們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整個晚上的事都算。”
後院的奴才們蘇培盛和蕭嬤嬤都盤問過了,沒問出什麼東西來。畢竟臨近中元,院裡除了守夜的奴才大半夜的都在睡覺,就連守夜的和各處門上看門的奴才也都躲在屋裡打盹兒,要不是顧氏那一嗓子,說不準都能一覺睡到天光大亮。
“福晉,奴才也不知道這事算不算不對勁,您沒問奴才都快不記得這事了,您這麼一說奴才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張佳氏如今是有差事的人,好幾年的賬也不是一兩天就能理完的。為了能早點把賬目算清楚,張佳氏天天晚上都睡得挺晚,她又是個心細的人,所以後院裡有什麼動靜她基本都知道。
“那天晚上奴才在扒拉算盤珠子,突然聽見外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高處掉在地上的聲音,挺悶的。不過那會兒正算在要緊的地方,算盤劈裡啪啦的聲音又大,奴才停了一小會兒又沒聽見彆的聲音,就沒管這事了。”
按照張佳氏的性子,這事放在往常她一定會出去看個究竟。隻不過當時手上賬沒算完她怕一起身把賬給記岔了,就乾脆沒起身。沒想到沒多久就聽見前頭院子裡傳來顧氏殺豬一般的叫聲,才知道出事了。
“挺悶的?那意思就是挺重的,應該不是什麼輕飄飄的東西,對吧。”
瑾玉聽著這話細細的琢磨,出事的第二天上午後院各處就已經都翻檢過了,沒丟東西也沒人受傷,甚至還順道補了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狗洞。
“嗯,肯定不輕,那聲音奴才現在回想起來甚至都比裝了米麵的麻袋還要重。”張佳氏聽瑾玉這麼說又仔細回憶了好一會兒才十分確定的說。
“福晉,要是真像張姐姐說的這樣,那這事肯定有蹊蹺。”
小李氏看著咋咋呼呼其實最知道分寸,她平時咋呼的事十之八九不是瑾玉想借她的嘴要說的話,就是些不癢不疼,說了也不得罪人的話,現在她敢這麼說絕對是心裡有了很肯定的成算。
“怎麼說,蹊蹺在哪兒?”
“福晉之前說顧氏先是夢遊,被巡夜的奴才發現,驚醒之後又遇上了鬼影,這幾天還吵著鬨著自己要離府往莊子上住去。且不說咱們府裡人氣這麼旺,哪有棄了府裡往城外去的道理。單論她說的那鬼影就不對,鬼有什麼影子有影子的都是人。”
要說府裡鬨鬼的事瑾玉第一個不信,那小李氏就絕對是第二個不信的,“再說顧氏如今住在前邊,奴才和張姐姐的院子說來比她們的還偏上三分,怎麼鬼不往我們這邊來,反而往她那邊去,怎麼想都不對勁。”
原本瑾玉心裡頭就有幾分猜想,現在聽了她們二人說的心裡就更確定了幾分,不過這種事講究抓賊拿臟捉奸捉雙,光憑推斷就算自己是主子也不能胡亂攀扯人。
是以等到晚上四爺回來,吃過晚飯瑾玉便把人帶到小書齋裡頭,單獨把事情前後和自己的猜測都跟他仔仔細細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