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做的決定就是哀家的決定,放手去做吧。”太後聽到這話總算心裡有了點底,自己這個兒子還沒老糊塗,還用不著母子之間也撕破臉。
事就是這麼個事,說完了事喝完了奶茶康熙也沒打算在在寧壽宮久留,隻是起身之前想了又想還是多問了一句,“皇額娘,若是兒子真處置了太子,皇額娘您說空出來的太子之位誰合適。”
“後宮不得乾政的規矩哀家明白,哀家管不了那麼多,老五是個實在孩子,實在得太子的位子他上去就得沒命。哀家隻盼著自己能多活幾年能護老五周全就行,其餘的那是前朝的事皇帝說了算。”
都說太後性子純良當年吃了不少虧,康熙卻覺得這老太太著實精明,該說的說不該碰的不碰,提一提老五又能表明她老人家的立場,真真是進退得當,滴水不沾。“兒子明白了,兒子前邊還有事,就先告退了。”
宮裡的事這會兒不好插手,皇上到底什麼時候處置太子怎麼處置太子隻能等著,娘娘們也各自都傳了消息出來不讓他們管宮裡的事。各府反正有孩子病沒好這個理由擺在明麵上,隻要不出格乾嘛都沒人過問。
不過他們確實沒工夫管那些,接回來的孩子沒徹底好,還有這些天被孩子牽動心弦擔驚受怕的大人們,都被這事磨得快沒個人樣了。昨天直郡王府還傳出消息來說大福晉不好,瑾玉原本今天想過去看看,偏四爺不讓,非說他自己去一趟就行。
“情況怎麼樣啊,我說我自己去一趟你非不讓,我在阿哥所關了那麼久還不夠,回來了還得關啊。”
“聽說還行,昨晚上凶險一點,早上退了燒就好多了。”四爺被瑾玉抱怨也不生氣,把回來路上順道買的點心匣子醬牛肉和剛出爐的大肉包子放在桌上,“趕緊趁熱來嘗嘗好不好吃。”
“聽說?那就是沒見著人唄。”都說人不能突然閒下來,這話真沒說錯。在阿哥所的時候一整晚不睡覺屁事沒有,現在回府了弘暉那兒有人伺候沒事了,瑾玉反而周身不自在。
先是晚上睡不著,到點了眼睛瞪得跟貓頭鷹似的,四爺半夜起來喝水乍一對上差點把他給嚇萎了。之後好不容易抱著摟著哄著把人哄睡了,第二天非說四爺把人抱疼了,手臂硌著身子酸疼哪哪兒不得勁,那話說得理直氣壯氣得四爺心肝兒都憋得疼。
“大福晉在後院,我能去後院探病去?大哥不削我啊。”大肉包子宣軟肉多,從中間掰開清澈的豬油湯汁順著手指往下流,瑾玉一個吃不完就掰成兩半分給四爺,四爺怕油弄到手上不肯接,乾脆彎下身子讓瑾玉喂。
“我就說我一起去嘛,你又不讓。你去跟直郡王說那人家當然說什麼都好,難不成還跟你個弟弟說嫂子這不好那不行的,像話嗎。”
四爺吃東西一貫斯文,這會兒也一樣,半個包子分了好幾口,自己這半個都吃完了,另一手上喂四爺的還剩一小半。瑾玉看著他慢條斯理細嚼慢咽那樣兒就著急,乾脆把最後一口扔進自己嘴裡,也不管四爺氣得直拿眼瞪自己。
“你這真是,在阿哥所關了一回,倒是挺關心直郡王府上的事了,以前不這樣啊。”四爺沒吃到最後那口包子心裡氣不順,聽著瑾玉心心念念都是直郡王府的事就更不順了,說起話來陰陽怪氣酸氣衝天的。
“爺,您有話直說成不成。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阿哥所裡好些事都仰仗直郡王,現在大嫂病了我不得多問兩句,要不顯得多失禮啊。”
大福晉的病說白了就是急出來的,弘昱在阿哥所裡病一天,她就跟著在外煎熬一天,直郡王捎出來的那些消息對於她來說半點用都沒有。直到親眼看著兒子被直郡王抱出來,一直強撐著的大福晉才軟了身子一病不起。
“少渾說八道,爺能那麼小氣?你剛從宮裡出來少露麵為好,等這陣子風頭過去了彆說直郡王府,你想去哪兒都行。”
康熙嘴上說著不追究直郡王帶刀闖宮的事,但自打直郡王出宮之後王府就被侍衛給圍了個結結實實,倒也不限製府裡人出入,就是乾什麼做什麼都被禦前侍衛看管得嚴嚴實實,這樣的情況四爺看在眼裡不得不為瑾玉打算。
“哼~就知道嘴上說得好聽~”四爺這理由找得冠冕堂皇,瑾玉一時間還真找不出漏洞來,隻能當著他的麵把醬牛肉一包全摟著進了捎間,一片都不給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