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喝酒。
準確來說是酗酒,完全不聊天地享受酒精,這大概就是25歲的人生吧,真讓人羨慕。
池音音朝他端起空酒杯,暗示他:“來點,來點。“
秦禎默默移開目光,假裝沒有看到。
惹得池音音不開心了。
她正在坐在秦禎對麵,便故意用隻穿著襪子的腳去踢秦禎,讓他偷偷給自己偷渡酒來。
秦禎不給她,是因為他一眼就看出池音音的酒量不行。
這才淺淺一杯下肚,女孩的臉立刻變得粉紅粉紅的。
這種紅延伸到耳後,又變成了血紅,看起來特彆軟萌可欺。
可是他沒想想到,他不給酒,池音音居然敢隔著一張桌子用腳撩撥他?秦禎眉頭一挑,感覺到有一隻小小的腳正上下撥著他的褲腿,偏偏他還見過池音音光腳的樣子,光是想象,就能描繪出撥去衣服後白嫩柔軟的模樣。
秦禎依舊沒有給酒。
他悄悄放下一隻手,猛地抓住了池音音的腳,將其握在手心裡。
果然不出他所料,池音音腳很小,正好被他包在掌心裡,可愛的不行。
而且她還很怕癢,被人抓住後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然後小小力地、不著痕跡地往後躲。
估計是怕被其他人發現她偷酒喝吧。
秦禎覺得當時當下有點好笑,人生第一次被撩腿,居然是被要酒。
見女孩還在動,他抓起其中一個酒瓶,晃了晃。
池音音見狀立刻就不掙紮了,眼巴巴看著酒瓶,興奮點頭。
那隻腳就乖巧放在秦禎手心裡,動也不動。
他忽然感覺到心率有些奇怪。
秦禎捉住池音音的腳,本意是想嚇她一跳。
可大概是酒精上頭了,他竟然發現這隻腳握起來軟綿綿的,還挺想捏一下。
好在秦禎還算清醒。
他是成年人了,池音音不懂的事情他太懂了,深知如果按照他腦海裡的步驟發展下去,會變成一種**。
所以他最後什麼都沒做,隻是從羽絨服口袋裡掏出一雙大紅襪子,套在池音音的腳上,順便把酒從桌底傳給她。
池音音總算如願以償,成功偷渡到一瓶酒。
她沒有著急喝酒,而是看向自己的腿——也不知道秦禎從哪搞來一雙及膝的大紅襪子,把她的腳連同小腿的光潔部分,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又因為毛巾襪足夠厚,襯得她那雙從小細到大的腿,像是兩根粗壯的假肢。
這難道是秦禎的禮物嗎?
這是什麼老人家審美啊!
不過考慮到秦禎給她酒喝,她沒有把襪子脫下來,接受了這個老頭味十足的禮物。
池音音避開眾人,在桌底下偷偷給自己倒酒。
然而她不知道,裴熠看似在聊天,實際一直注意著她的狀態。桌底下的**他沒看到,隻是看到她在偷偷倒酒,眉頭不太認同地蹙在一起。
不過他沒有製止池音音,也沒有貿然把酒拿走。
他隻是悄無聲息地,找東西把所有鏡頭擋起來,竭儘全力保護著池音音。
飯桌上,大人們在聊事業、聊未來,小孩子躲在背後偷偷喝酒,等到眾人回過神來後,就發現有好幾個人都喝趴了。
第一個趴倒的人是祈想。
作為運動員,他平日裡不能喝酒,現在一碰到酒就瘋了。
周圍七八支空酒瓶都是他喝完的,喝完就直接倒在桌子上,昏迷不起。
緊接著是一些酒量差的女嘉賓,她們大多已經麵紅耳赤,一舉一動都像在飄,沒有力氣。
這些人中唯一比較好的人隻有田潔。
但是她也在對著空氣胡言亂語,說自己即將參加比賽的藝術作品有多麼多麼重要…
秦禎,單手托在下頜線上,看著很淡定實際已經醉了。
奇怪的是他醉倒後,就像換了一個人那樣。
有人說話的時候,他就用那雙狹長的眼瞼上下打量對方,渾身都散發著高位者的氣勢。
易星池看他好一會,忽然開口說:“靠,你的眼神好像我爸。“
“他也是用這種眼神,看我,看公司那群股東的…”
秦禎聞言,眉頭毫無力氣地向上挑了挑:“不叫大舅子,換成爸了?”
“什麼大舅子…?”
易星池麵色迷茫,沒有聽懂。
這句話既沒有前因又沒有後果,連當事人都聽不懂,反而落進依舊是清醒的裴熠耳中,讓他隱隱有些明白過來休息期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他留心多看了秦禎一眼。
秦禎捕捉到眼神後,下巴微抬地望回來,說:“敢直視我的人,你是第一個。”
裴熠:“…”
這人也醉了。
希望他平日裡不喝酒,不然在廠裡說這種話,可能會被打。
裴熠默默將視線轉移,看回他一直在留意的池音音身上,長長歎出一口氣。
早在飯局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池音音就醉了。
但是她的酒品很好,哪怕是喝醉了,也隻是自個紅著臉在掰手指玩,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環顧整張桌子,八個人,居然隻有他裴熠是清醒的。
裴熠長歎一聲,認命地喝醉的人逐一、逐一送回各自的房子裡。
也不用思考要先送誰,因為池音音永遠是他的第一選擇。裴熠姿勢僵硬地走到女孩身邊,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搖晃。
“音音,你還好嗎?”
“我?”
池音音回過神,漂亮的桃花眼裡滿是璀璨流光,漂亮得讓人失去心神。
裴熠暗暗吞咽一下,發出沉重的“嗯。”聲。
他的眼神放肆地掠過她每一寸肌膚,嘴上依舊溫柔地說:“我送你回去吧。”
池音音重重點頭,用上了幾乎要把腦袋晃下來的力道。
裴熠幫她拿過羽絨服,展開衣袖,池音音立刻乖巧地將衣服穿上,除了態度和善了一些,行為舉止似乎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但是這種心態上毫不排斥他的體驗,對於裴熠來說卻是頭一次。
明明沒有喝很多酒,可他的臉還是紅了,是開心的顏色。
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了,太陽早已下山,深藍色的雪夜比白天更高冷且神秘感十足,是一個適合談心聊天的時候。
可惜池音音是醉酒狀態的,彆說聊天了,連說話都費勁。
裴熠也沒所謂,光是能攙扶著她朝溫泉小屋走去的這段路程,就足夠讓他銘記於心了。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會。
莫名的妖風突起,嘩啦啦地朝天靈蓋上吹,把池音音吹醒了幾分,她從混沌中睜開雙眼,還沒來得及看清這是在哪,率先發現雪地上有彈幕飄過。
寫的是什麼啊?
池音音醉得迷糊,什麼都看不清,下意識就想去追這些字。
她試圖邁開沉重的步伐,結果腳腕像被綁著兩大塊石頭那樣,怎麼走都走不動。
欸,怎麼回事?
池音音不信邪了,她直接掙脫開隔壁人攙扶的手,再試圖往前走一步。
結果因為她貿然鬆開手,身體重心突然改變。
池音音感覺自己正在朝前倒去。
正當她以為她要像易星池那樣,變成雪地裡的走地落湯雞的時候,一道黑影從側麵閃過,直接墊在她的身下,成為她和雪之間的中介。
池音音睜開眼睛。
她看清身下的黑影了,是裴熠。
這是她離裴熠最近的一次,兩人鼻尖幾乎要貼在一起了,正在呼吸著同一片溫熱的空氣。
池音音沒有起身,而是就著趴在裴熠身上的姿勢,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彈幕。
因為她倒在裴熠身上,彈幕流動得更快樂,雖然視野依舊模模糊糊,看不清每一個字,但是這些彈幕明顯就跟現在的場景有關。
啊,她又進入了一段劇情。
可能是因為酒精上頭,還有逆反心理作怪,池音音忽然就想哭了。
說想哭馬上就哭了。
她的眼淚劈啪劈啪地掉落在裴熠的眼皮上、臉頰上、鼻尖上甚至是嘴巴裡。
看到她哭後,裴熠也慌了,用拇指幫她擦掉所有的淚水。
他的聲音不能再溫柔了。
“怎麼了?”
“是哪裡不舒服嗎?”
池音音的聲音囫圇吞棗,斷斷續續,她一邊哭一邊說:“裴熠,我好害怕。”
“它們都想看我和你在一起,好像整個世界都希望我們親密一點、再親密一點。”
裴熠幫她擦眼淚的手指微微頓住,反問:“它們,是指節目組嗎?”
池音音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酒醉的情況下,她也聽不清彆人在問什麼了,隻顧著發泄這段時間的害怕恐懼:“我不想被看,我不希望我的感情暴露在[直播]麵前,我不敢告訴爸媽,裴熠,我回應不了你的感情,我真的好難受…”
眼淚變得更多了,幾乎要淹沒裴熠的臉。
他的手掠過臉頰,直接伸向池音音的後脖頸,將她按進自己的懷裡輕輕安撫。
與此同時,一道很低、很低的男聲在池音音耳邊響起:“這就是你對我冷淡的原因嗎?”
“沒關係的音音,不回應也沒關係,我不會做讓你害怕的事情…”
池音音整個頭埋進胸膛裡,那一塊羽絨服麵料都濕透了。
她語氣悶悶地反問:“真的嗎?”
“真的。”裴熠保證道。
得到保證後的池音音,立刻安靜了。
原以為這場醉酒鬨劇已經結束了,再安慰一下,就能把女孩安安全全送回房間,然後他趁獨處的時候消化一下已知的事情,順便消一下因為親密接觸而開始腫脹的下處。
結果下一秒,池音音用她那酒醉到含糊不清的嬌柔聲音,對他發出靈魂拷問:“你騙人。它們都在說…你現在想乾我。”
“你現在想跟我上床…”
作者有話要說:裴熠(正直臉):放心吧,我不想跟你上床(才怪!)
520的話,那我們晚上安排加更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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