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音音醒了嗎?我們要去中央空地就拍攝了。”
“就來!”
一樓衛生間被用著,池音音乾脆去二樓溫泉洗手間洗澡,打理乾淨後獨自前往拍攝地。
到了空地後,她才發現奇怪的人不隻有祈想,其他人也怪怪的。
她首先碰到了秦禎。
聽工作人員說:老秦清晨就過來了,在冰冷的雪地裡坐了好久,等導演發現他的時候,他就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睫毛都結冰了。
嚇得導演還以為這人被凍僵在戶外,連忙撲上去想要用身體溫暖對方。
反遭秦禎一個靈活閃躲,導演跌進雪地裡。
看著小短腿導演紮進雪堆裡,怎麼都拔不出頭來,秦禎一點助人為樂的同理心都沒有,反而翹著腿坐在旁邊,語氣慢悠悠卻壓迫感十足地說:“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嗯…這段故事應該有經過藝術加工,畢竟流水線工人怎麼敢公然欺負導演?
但池音音覺得,秦禎的確做得出這種事。
樂子人嘛。
連往她腦袋裡插錢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這樣想著,池音音不由得想離秦禎遠一些,免得被他高高舉起,頭向下插進雪裡。
於是等秦禎回過神,就看到這麼一幕:池音音像小動物一樣,嬌小的身材慢慢躲著獵人,假裝自己存在感為0地打橫著走,特彆可愛。
就是這種行為代表了警惕,讓他覺得有些不合心意。
秦禎也不多講話,手一伸,直接就將池音音摟過來。
強行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後,他垂眸問她:“乾嘛離那麼遠。”
“怕我吃了你?”
他問人的時候,眼皮依舊是耷拉著的,可是那雙狹長的眼瞼裡蘊含的淺灰色瞳光很奇怪,有點…過分精神了。
而且池音音還發現,他的行為和以往不一樣了。
以前她也這樣鬨啊,每次秦禎都會有氣無力地看著,一副懶得管她的樣子。
可是今天…莫名的掌控欲滲透在身邊每一口空氣裡,連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都自帶熱氣。
嚇得池音音原地轉了一個圈,從他懷裡逃出來。
“說話就說話,彆動手動腳。“
池音音說完後,才後知後覺想起:欸,這句話好像是秦禎把導演插進雪地後的台詞…
完蛋了!
秦禎不會把她插進雪地裡吧。
嚇得池音音連忙抱緊自己的腦袋。
眼瞅著秦禎聽到這句熟悉的台詞後,饒有興致地揚起眉頭,然後慢慢踱步走到她對麵,手一抬,精準落到池音音的頭頂,捏她洗漱的時候隨意紮的丸子頭。
就在池音音以為“懲罰”結束的時候,秦禎淡淡地說:“我有把頭插進雪裡更恐怖的懲罰,你要不要試試看?”
“…”比頭插進雪裡更恐怖的懲罰?
池音音心裡咯噔一下,根本不敢仔細想,連連搖頭。
秦禎看她搖頭,
雖然不知道小女孩在想什麼,但光看表情,就知道肯定和他的幻想不是同一個東西。
回想起就是這麼一個懵懂什麼都不知道的女孩,竟然撩撥得他做夢,秦禎一時沒忍住,壓低嗓音淺罵一句:“真是個小屁孩。”
隨後揚長而去。
等秦禎走後,周邊彌留的壓迫感消去,池音音才敢偷偷、小聲地抱怨起對方的行徑。
——她已經是一個成年人!
昨天還喝很多酒,還宿醉過了,怎麼能說她是小孩呢?
池音音捏緊拳頭,暗下決心,一定要證明給秦禎看,證明她已經成年了!
這大概是剛成年的少女,總會莫名其妙產生的年齡自尊吧?
忽然,她用餘光瞄見,身穿黑色羽絨服的裴熠,耷拉著腦袋從另一個方向慢慢走過來。
還沒等她主動避開,裴熠卻突然抬起頭,和她對上眼神了。
池音音被看得停在原地。
奇怪的是,他看到她,就像看到其他人一樣,什麼表情都沒有,隻是輕輕點頭打招呼。
不是池音音過分自信,而是過去的裴熠看到她,再冷淡節製的表情都會浮現一抹紅潤,偷偷釋放內心深處的歡喜。
可是今天不一樣了。
他看到池音音,就像看到nobody一樣,直接錯過她走過去。
雖然池音音本來也是要避開他的,但她因為彈幕的客觀因素避開,和被裴熠主動避開,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難道是她喝醉酒後,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所以裴熠不喜歡她了?
又或者是裴熠喝酒後,忽然格局豁然開朗,不做NP文男主了?
無論原因是什麼,唯一的導向結果就是:裴熠放棄她了。
所以見到她後,他不再欣喜,隻是禮貌又冷靜地點點頭,隻有他們彼此間心裡清楚——從今天開始,兩人回到普通嘉賓的同事關係了。
池音音抿起唇瓣,努力忽視這種反差。
這是她想要的結果。但真的發生後,她心裡卻有些不好受。
好像一場醉酒過後,每一個人都變了,他們變得捉摸不透,未來發展也變得更迷茫了。
大約等了五分鐘,其他宿醉的嘉賓才姍姍來遲。
唐佳、何姣月和田潔互相攙扶著走過來,每一個人表情都不太好。
特彆是何姣月,對著鏡頭氣呼呼質問道:“昨天是節目組把我們搬到床上嗎?”
攝像頭外的攝影師搖搖頭,表示另有他人。
知道善後的人同為嘉賓後,何姣月也沒有再發脾氣了,隻是細細碎碎地抱怨:“是誰!!居然把我們三人都放在同一張穿上,擠得我們半夜互相打架。”
三人醒來後,發現她們正睡在壁爐暖房的床上。
這張床很大,睡三個女孩子絕對沒問題——前提是:三人的酒品都很好的話。
於是等她們清醒後,每個人的造型都不能看了——田潔手裡還抓著何皎月的頭發;唐佳打橫睡在床上,壓在她們的腿上;何姣月的拳頭抵在田潔的下巴,把她弄落枕了。
三個酒品不好的人呆在一起,就是災難。
酒醒後的她們,身體沒有一處是不疼的,斷掉的頭發都可以給導演做一頂新假發了。
裴熠立刻站出來,抱歉地說:“對不起,我想把大家放在一起比較好管理。”
“…”何姣月能說什麼,又不能承認自己酒品差,隻能捏著鼻子道謝了。
聽說昨晚善後的人是裴熠,剛剛一直疼得沒說話的易星池,立刻抓住機會跳出來指控他:“你們至少在床上,我睡在地上,全身疼得要散架了。”
易星池這輩子都沒睡過地板,矜貴少爺遭受到的傷害是普通人的十倍。
太細皮嫩肉了,以至於他都覺得堅硬的地板把他的內臟磕青了,疼得直不起腰來。
麵對指控,裴熠麵色不改:“秦禎和池音音是自己回去了,但是你太重了,我搬不動,不過我把你搬到壁爐旁邊了。”
這句話的潛意思大概是:你沒有凍死已經是我的仁慈了。
氣得易星池幾個大喘氣都沒能冷靜下來。
可惜喝醉酒的人沒有立場發脾氣,他再氣,也隻能對著情敵忍氣吞聲。
唐佳羨慕地看向全場唯二健康的人,說:“你們居然還能清醒地回房間,真厲害。”
池音音沒有回答,隻是露出疑惑的表情。
她不太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了,難道她真的是自己回來的嗎?
她都喝到斷片了,居然還能安安穩穩回到房間脫衣服睡覺,這不是天賦異稟是什麼!!
池音音想開了。
甚至興奮地開始期待下一次喝酒。
嘉賓集結完畢後,導演亮出今天的道具——各種各樣的滑雪工具。
“鏘鏘!又到新的分組環節了。開始之前先問個問題,男嘉賓們都會滑雪嗎?”
易星池立刻站出來:“我加入過瑞士冰雪運動協會,有雙板滑雪的教學資格證。”
事實上,易星池一直想等池音音高考後,帶她來瑞士滑雪。
為了教她,他還專門考了資格證。
然而這些努力,池音音統統不知道。
乍一聽易星池居然有教學資格證後,她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暗暗感歎:少爺好厲害。
易星池露出自豪的表情。
結果剛揚起下巴,就不小心牽動身上成片的淤青,疼得他差點縮成一團。
考慮到一會兒的比賽,易星池硬撐著沒有露出任何疼意,假裝身上半點傷痛都沒有。
結果還沒等他炫耀完,祈想就姿勢謙虛地站出來,乖乖巧巧地說:“之前選手村缺人,我參加過屈膝旋轉式滑雪的訓練,代表國家參加比賽並拿到銅牌。”
充分展示了什麼叫:站姿越謙虛,背景越牛逼。
而且作為非滑雪專業運動員來說,祈想的銅牌已經非常厲害了。
還是代表國家拿的獎,證明他的水平已經是國際水準了。
池音音的注意力立刻被吸走,小小地“哇”了一聲,看向祈想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祈想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
導演看向剩餘兩位嘉賓,問:“你們呢?”
裴熠的視線落在雪麵上,淡定地說:“參加過越野滑雪巡回賽。”
秦禎:“沒見過雪。”
頓了頓,又額外補充一句:“但是學習能力很好,上腳就能滑。”
作為流水線工人是沒見過,但作為海城太子爺,大概每年冬天都在奧地利滑雪吧。
扮豬吃老虎,秦禎已經玩溜了。
導演看向易星池,淡淡搖頭,表示自己已經儘力了。
易星池都要崩潰了:救命啊!
他難得精通一項運動,怎麼大家都玩得那麼溜,現在的滑雪已經發展成全□□動了嗎?
大概是察覺到一會兒戰況的激烈,導演不懷好意地宣布開始比賽。
四人踩著滑雪板來到起點。
一場名為池音音的同居爭奪戰即將打響。
作者有話要說:加更來啦~愛你們!!!
Fg1:池音音暗下決心,一定要證明給秦禎看她已經成年了。
後來真的在秦禎的教導下成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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