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悅悅這個朋友幫忙,筱雨也算是後顧無憂,囑咐了潔霜讓她好好聽悅悅的話,幫著照顧哥哥和弟弟,潔霜也痛快應了。
家裡的事情都交代好了,筱雨便又背上了背筐,朝著禁林走去。
要按照筱雨的說法,禁林算是個寶庫。動物、植物、真菌,都是原生態的,不用自己種植,更不用細心培育。隻可惜秦家村的人懼怕禁林裡的野物,對這一片連著一望無際的森林的樹林望而生畏,倒是便宜了她。
今日筱雨準備地比較充分,上次她彆著一把斧頭就去了,這次不僅帶上了斧頭,還帶了麻繩和小臂長的刀。她打定主意今天要再往禁林深處走一走,期望能碰上個大個頭的家夥。
筱雨的身體並不差,前段日子是餓得狠了才沒有力氣,如今她保證家裡人都能吃上飽飯,渾身的精力便回來了。
趁著這段時間動物還沒有過冬,出現頻繁,多獵些野物拿去賣了,好置辦妥當過冬需要的東西。棉被棉襖乾柴禾,米麵油鹽什麼的。這些東西要是攢不起,那麼冷的冬天,又餓又凍的,隻怕撐不過去。
筱雨腰間彆著斧頭,左手拿著一根細長的竹竿,一邊前進一邊往地上的草叢敲打著,“打草驚蛇”,免得無意中撞見蛇蟲了。右手則是拿著刀以防萬一。
越往深處走,同上次一樣,筱雨越發覺得氣溫的下降。
一路行來也遇到了幾隻野雞野兔,兔子跑得快,筱雨追不上,山雞倒是逮了兩隻,敲暈了綁了腿擱在了背筐裡。今日也算是小有收獲,至少這兩隻野雞賣了錢,也能換他們姐弟四人五天左右的吃食了。
背筐裡除了野雞便是堆滿了野果子,筱雨肩膀還很細弱,雖然她意誌力頑強,但背了這一路還是有些吃不消。琢磨著今日這樣的成果也算不錯了,筱雨正打算往回走,忽然眼前一亮。
一棵大樹下的一叢類草形狀的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本就是個醫生,隻是對中醫涉獵較少。進入組織之後更多的是研究毒素的化學成分,提煉毒素,所以她最擅長的是毒。俗話說是藥三分毒,筱雨對毒的了解非常通透,自然也明白,有些毒會殺人,而同樣的,有些毒會救人的道理。
上次救下餘初,筱雨知道他中毒,卻沒想著幫他解毒,一來是因為沒有精密儀器,她檢測不出中的是什麼毒,二來筱雨憑著醫生的敏銳也能分辨得出他的毒並不致命。再加上餘初自己也說是小毒,撂不倒他,筱雨便也聽之任之了。
但她對中醫涉獵少,並不代表她並不懂中醫。至少一些常見的或者出名的中草藥,筱雨還是知道的。
她忙跑上前去,蹲在了這叢草麵前研究,苦惱地分辨了半天,方才“啊”了一聲,然後趕緊拿刀小心地刨開下方泥土,將根須也完好無損地挖了出來。
捧著植株的根莖看了半晌,筱雨方才咧嘴快活地笑了起來。再看看這片地方,顯得比其他地方的樹木要稀疏些,倒不奇怪為什麼它會長在這兒了。
“馬藍雖然不是名貴的中草藥,但也聊勝於無。”筱雨將植株包好放到了背筐,心情極好地往回走去。
禁林裡空氣濕潤,氧氣充足,在這裡走著連呼吸都舒爽了幾分。筱雨走到半途,忽然想起上次遇到餘初的地方,遲疑了一下,她還是朝著那片地方走去。
記得那時候,那個男子最終是乾脆地殺了那兩個黑衣人的,也不知道這會兒他們的屍首還在不在……
筱雨方向感極好,那片地方又正好是在溪邊,沒走多少岔路筱雨便到了那處地方。
沒有屍首,隻有殘骸了,泥土上有野獸爪子的痕跡。
筱雨看著地上零碎的黑色布匹和一地的血紅愣了愣,方才歎了口氣,掂了下背筐沿著小溪朝禁林外圍走去。
筱雨開始思索起來。
這樣看來,那個叫餘初的男人是有判斷力的,省了他毀屍滅跡的一個步驟。同時這也說明,秦家村人畏懼禁林也並不是沒有緣由的,禁林是真的有野獸。這才幾日功夫,兩個加起來起碼有二百四十斤的人便被野獸消滅地差不多了。那足以說明,禁林之中的野獸要麼還挺多,要麼,就是個頭很大。
今後來禁林要更加小心了。
筱雨出了禁林,回頭朝著東邊望去,心裡還在琢磨,全村就數她家隔禁林最近,要是真有一日野獸出林,首當其衝被禍害的就是她家。是不是應該做點兒什麼預防措施?
懷著這樣的疑問筱雨回了家,長虹在床上自己玩兒得正歡,潔霜跟著悅悅坐在床邊刺繡,而初霽則是靠在牆邊,腦袋一下一下地朝著後方的牆輕撞去,不知道是在做什麼。
“筱雨,你回來了?”
悅悅忙迎上來,嫻熟地幫她把背筐卸了下來,忙不迭地朝背筐裡望去。
“呀,你獵到山雞了?真好……咦,這裡邊兒怎麼有那麼些草……”悅悅說著就要將草給丟出背筐。
筱雨忙上前攔住她的動作,道:“這個也能賣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