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爹眉頭一皺,悅悅娘推著悅悅爹進了門,將門關上,罵道:“秦招福就知道躲在他老娘媳婦兒背後裝孫子。”
來的除開秦金這個半大小子以外,剩下的不是女人就是娃子,悅悅爹和秦樂是不好出手了。
筱雨一臉淡定,她也是女人,真惹毛了,反正手腳不長眼,抓到踢到什麼那可就不是她能掌握的了。
還沒等到煙雨家門口,陳氏就嚷嚷開了,大叫著諸如“死丫頭片子”、“小騷蹄子”之類的粗鄙話,等到了門口,響起的便是嘭嘭嘭的不斷撞門的聲音。
筱雨冷哼一聲,不待悅悅家裡人出聲便道:“大叔,大娘,你們坐著,我能應付。”
筱雨從門檻邊摸了根長粗的木頭,提在手上,挪到門邊,將門打開,隨便便往側麵一閃。
果然這陳氏推開門做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揮大棒,幸好麵前是沒人,她沒打到人,反倒因為力氣用得大閃了腰,一時間隻疼得“哎喲哎喲”地直抽氣。
筱雨這才站了出來,麵上帶笑,眼睛裡卻淬著冰,問:“上門來要說法?”
高氏站在一邊,整個人臉都瘦下去一大圈,見到筱雨便苦哈哈地說:“筱雨啊,什麼事一家人不能商量啊,你大伯伯娘哄了初霽到家裡來是他們不對,可你也犯不著把他們家住的地兒都給砸了個乾淨吧……”
秦金二話不說就要上來推搡筱雨,筱雨見他眼睛裡全是和陳氏一樣的算計和陰狠,當即下手也不留情,掄起木棒直接朝著秦金的胳膊揮了去。當然她還是注意了力道的,疼是會很疼,但不會傷筋動骨,頂多瞧著嚇人。
一聲慘叫,秦金抱著胳膊倒在了地上,疼得額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其實筱雨仔細想過這件事要怎麼處理。她說要鬨到族長那兒去,後來想了想,羅氏考慮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最重要的是,她把秦招福和陳氏的兩間臥房給砸了個乾淨,這再讓族長判,想必會覺得初霽沒什麼大礙,反而是秦招福一家受的傷害大些,到時候讓她給賠償那才叫惡心。
所以筱雨打算將這樣的情況扼殺在搖籃裡。
依照陳氏的性子,她回來見自己家中遭了大難,勢必會上門來找她的晦氣,一不做二不休,她就讓陳氏徹底怕了她秦筱雨,讓她今後給她一萬個膽子都不敢再來惹她。
餘初也就初霽的事情問過筱雨,知道她今天砸了那“拐子”的家,還挑眉問她要不要他回鎮上後順便幫她告到衙門裡去。筱雨回答他的是一記白眼。
收拾了秦金,筱雨便看向驚慌的高氏,低聲喚了句:“奶奶。”
高氏這才像是回過了神,地上抱著手臂蜷成一團的秦金身邊已經圍上了秦銀和秦元寶,陳氏腰閃著,想探身去看也不行。
高氏心疼孫子,聲淚俱下:“筱雨啊,你怎麼能對你堂哥動手啊……”
“那你怎麼不問問他們怎麼能對初霽動手呢?”筱雨聲音裡沒帶感情,問高氏:“秦金是奶奶的孫子,他這樣你心疼,那初霽不也是奶奶的孫子嗎?我找著初霽的時候,他可是也跟秦金一樣,就這樣蜷在地上的,你就沒想過他會不會也覺得痛?”
高氏縮了一下,卻是說:“可初霽不是沒受什麼傷嗎,可你這把你堂哥給打得……”
“那是因為我及時把初霽給找著了!”筱雨頓時拔高聲音:“要是我沒找著初霽呢,天知道他們這群喪良心的要把初霽怎麼著!奶奶你怎麼不問問他們,綁了初霽來做什麼?你單看著我砸了他們屋子,就覺得一切都是我的錯不成!”
悅悅娘這會兒也走了出來,堅定地站在了筱雨一邊:“嬸子,我是外人,這是你們的事本來輪不著我多嘴,可這事兒連我都看不下去。筱雨這段時間都忙著她自己家裡修繕屋子的事情,沒有去招惹你們家裡的人吧?我和筱雨找著初霽的時候,那孩子可是手腳被綁在一起,嘴裡塞了塊臟布還蒙著眼睛的!筱雨說得沒錯,這是她找著初霽了,那要是沒找著,初霽會怎麼樣可還兩說呢!”
高氏又是縮了縮肩膀:“可、可那也不用砸屋子吧,那些家具物什衣裳什麼的,加起來也值不少錢了。這一砸了,回來歇的地兒可都沒了。”
這會兒陳氏也緩過氣來,大聲罵道:“賤胚子,老娘跟你拚了!”
筱雨往後挪了一步,木棒直接就頂上了衝過來的陳氏的腰眼,陳氏那震天吼的聲音頓時蔫了下去。
筱雨笑著說:“好呀,那咱們一碼算一碼,這事兒你鬨到族長那兒去也好,鬨到衙門去也好,我都奉陪。砸了你屋子不就賠錢嗎,傷了秦金不就是醫藥費的事兒嗎,不就是錢的事兒嗎,那也不算什麼事兒。隻是你們要想想,有那個命拿這個錢,有沒有那個命花。族規要是讓我不滿意呢,我不介意讓衙門也忙活上一陣。”
筱雨眨了眨眼睛,唬人這技術活,還是要扯上官方機構才靠譜:“據說衙門的人最喜歡抓拐子了,查抄家產再關個三年五年的,人進去了,那銀錢還能瓜分,多好的事兒。”
輕飄飄的話頓時讓陳氏遲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