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打聽到什麼消息了?”筱雨在大牛麵前站定,問他道。大牛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聽到了些消息,不過我來找姐是因為元寶姐姐把二伯和我爹都叫去了。”
筱雨一頓:“知道原因嗎?”
大牛點頭:“說是熊家的人來了,讓二伯和我爹去商量什麼的。”
整個村的人對最近熊家和鄭家纏上秦家的事情都有所耳聞,悅悅當然也是知道的。這畢竟是秦家的家事,她不好再聽,便對筱雨道:“等你得了空再來我家找我好了,你家有事,我就不耽誤你。”
筱雨對悅悅笑笑,跟她說了兩句話,目送她走了,方才又問大牛道:“你爹跟二伯都去老屋那邊了?”
大牛點頭:“嗯,去了,二伯找了你一圈沒見著你,讓我來跟姐你說一聲。”
熊家的人上門,想必是商量出了個結果。熊家人肯老實地離開秦家,她說的話必然是起了大作用的。她要是不在,威懾力自然要低些。
筱雨理好思路,正要朝秦家老屋的方向行去,大牛卻攔在她前麵,嘟嘴說道:“姐,你還沒聽我知道的消息呢!你說了要給我們糖塊的。”
筱雨好笑道:“那你倒是說說看,你都聽到了些什麼?”
“三板是我好哥們兒,他有個遠房堂弟的家就在熊家旁邊,知道姐你拿糖塊換消息之後,他就找了他堂弟,他跟他堂弟說,他有個好兄弟,好兄弟的堂姐……”
“這些都省略不說,你就說聽到的熊家什麼消息。”
筱雨撫了撫額,打斷大牛。男孩子怎麼能那麼話嘮呢……
許是覺得話要是說得少,得到的糖塊肯定也會少,對筱雨砍了他的“前言”大牛很是不高興。但糖塊還得從筱雨這兒拿,大牛也不敢嗦,扁扁嘴老老實實地彙報道:“三板他堂弟說,昨天有一夥人來熊家門口叫罵,兩家人對罵了一下午,最後是熊家叔叔出來揮了刀子才把那夥人給趕走的。他堂弟聽到離開的那夥人中有個人說什麼,量你們也撈不著銀錢,一屋子銀,銀子挖當婦什麼的。”
大牛眨巴眨巴眼睛,看向筱雨,問:“姐,這消息有用嗎?能給糖塊不?”
“……給。”筱雨輕輕刮了下大牛的鼻子,道:“姐現在要去老屋那邊兒,等姐回來給你糖塊。”
大牛高興地應了一聲,歡快地朝家跑去。跑了兩步又停了下來,一本正經地問筱雨道:“姐,什麼是銀子挖當婦?是銀子挖出來,當成婦人的意思嗎?”
筱雨哽了一下,心裡有些後悔讓大牛去打聽熊家和鄭家的消息了。小孩子什麼都不懂,這讓她怎麼跟他解釋,說那人說的是“淫娃蕩婦”,而不是“銀子挖當婦”呢?又怎麼跟大牛說“淫娃蕩婦”的具體含義呢?
“……這個,姐也不是很清楚。”
“那我回去問我娘。”
“誒……不用問你娘。”筱雨尷尬地忙阻止他說:“這話其實沒什麼意思,你不用記著。等你長大了,你就都懂了。現在你是不是該期待待會兒姐給你的糖塊?”
大牛疑惑地看著筱雨,不明白為什麼之前她說不清楚意思,之後又說沒什麼意思。但大牛也不多想,老實地點頭應了聲,心思又被筱雨許下的甜頭給占了去。
看著大牛走遠的小身影,筱雨這才長舒了口氣。
趕到秦家老屋院外時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筱雨撣了撣衣裙,一派輕鬆閒適的模樣,敲了院門。
來給她開門的是元寶,門一打開,元寶便像兔子一樣蹦得老遠,然後迅速回頭鑽到了高氏後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