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賊頭子下了馬,落地的時候臉上的橫肉抖了三抖,有人上前拍馬屁道:“老大真是越來越富態了,咱們洗馬幫肯定越來越興旺!”
馬賊頭子十分中意這樣的話,伸手拍了那人一下,道:“多搶些人家,下手的時候利索一些。咱們洗馬幫可不養廢物。”
馬賊頭子一邊說著一邊解了套在車廂上拉車的馬匹身上的馬韁,沒了支撐,車廂頓時朝著後方揚起。
馬賊頭子拉著兩匹馬:“今兒多的不說,倒是能得幾匹好……”
“馬”字還沒出口,因車底盤翹起而不得不直麵光亮的筱雨已經抓住了這個漏洞,像一隻豹子一般從車廂底部躍了出去,右手上捏著一片斷裂的木塊,尖頭對準了馬賊頭子的脖子,一隻手死死勒緊了他,腿下好不客氣地往前一踢,高壯的馬賊頭子立馬就跪在了地上,筱雨站著還隻比他高不過一個頭。
“老大!”
“老大!”
這一驚變頓時將還留在附近的馬賊都駭住了,尤其是那檢查了筱雨所在馬車的馬賊,此時更是臉色煞白。
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筱雨正想法子的時候,沒想到這馬賊頭子送了一個如此絕佳的機會給她!
若不是馬賊頭子解了馬套就轉過身,壓根兒不管身後的車廂,筱雨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把馬賊頭子給擒住,真是天助她也!
在這個時候筱雨卻還有閒心想起那座小廟中,那位已經圓寂了的老主持跟她說的話。
老主持說她除了那三大暗色,是個一生福澤的命。隻需要她遵從本心……
“所有人都給我退到十丈之外,否則,我要了他的命。”筱雨冷冷地說道,聲音雖輕,卻更像是重鼓一般砸在人的耳裡。
馬賊頭子也不是沒見過風浪的人,他不怵筱雨這小姑娘,但也怕自己被她一個用力下來就喪了命。他被製住的時候也反抗過,可不知道這小姑娘在他身上哪兒做了手腳,他愣是無法動彈。
“退!”筱雨又厲喝一聲,馬賊頭子見眾兄弟猶豫,也開口道:“退。”
眾馬賊便慢慢地朝後退著,其中有兩個想包抄到筱雨後邊,被筱雨警覺了。她立刻不客氣地在馬賊頭子臉上劃了一下,那馬賊頭子立刻叫了出來。
“不要耍花招,不然下一次劃的就是他的脖子!”
如此,也無人再敢耍花招,紛紛聽話地退到了十丈之外。
包勻清趁此機會拉著鳴翠跑了過來,馬賊發現又有人出現,正要上前去擒人,筱雨又死死勒了下馬賊頭子的脖子,惹得那馬賊頭子痛呼一聲:“誰敢動一下,我就要了他的命!”
包勻清和鳴翠喘著氣跑到了筱雨身後,筱雨皺眉道:“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躲在石頭後邊,那些進山林的人出來時一定會瞧見我們……”
包勻清握著拳,聲音有些發抖。
他到底是個泡在蜜罐裡長大的公子哥兒,沒有經過這樣的事,心裡害怕也實屬正常。
筱雨點點頭,眼珠一轉,厲聲道:“讓你們那些進去的人都給我出來!一個都不能落下!”
包勻清趕緊對筱雨道:“我數了人,進去的有十四個,留在這邊的算上你逮住的這個,有十二個。”
那就是一共二十六個人。
筱雨心裡有底,道:“你們一共二十六個人,要是少了一個,我不介意多在你們老大身上添一條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