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霽學醫以來一直都是自己鑽研醫書,背藥草名,記藥材形態和功能,真正能自己親自診斷的機會少之又少。筱雨相信以初霽的才能,給他一本書他就能背個一字不差。
但往後實踐總是在理論的前麵,初霽總不能一直啃不如無書。
對筱雨的這一提議,秦招祿有些猶豫。然而還不待他說話,那郎中就先生氣上了。
“你這姑娘什麼意思?合著我白跑一趟了不成?我病也看了,藥方也給你寫了,難道這會兒你們是要賴賬不肯付我診費?”
郎中一副氣憤難平的模樣,秦招祿馬上給他賠禮道歉,這使得郎中認為這家人還是怕他的,氣焰更囂張了。
“你們要是不付給我診費,我今天就不走了!”
筱雨冷冷一笑:“你沒瞧出個所以然來,通篇廢話說完了也不過就是說我體虛身弱,傷元氣得大補,就這情況,我自己都能知道。一錢銀子你倒是好意思開口,鎮上醫館再厲害的大夫診個脈也不過隻要十幾二十個銅板。你要是醫術高明倒也罷了,給你這筆錢我也給得心甘情願,可你這明擺著訛我,我憑什麼給你這錢?藥方子你拿走,我不用你的,看在你白跑一趟的份上,給你二十個銅板已經算是可以的了。你若是識相,拿了銅錢便趕緊走,你要是不識相,真就待這兒,我也不怕,你就算是坐成座石頭,我隻當添了個風景看。”
鳴翠也對這郎中瞧不上眼,皺眉問他道:“不知道你是哪方神醫,醫者治病救人,懸壺濟世,行醫問道乃是義舉,什麼時候成了斂財之舉了?”
鳴翠揚聲朝外喊道:“村長大人,我們村兒裡是不是來了個行醫騙子啊!”
郎中頓時氣得臉色鐵青,但也知道他一個人沒法跟人家本地一個家族的人對抗,隻能悻悻地問秦招祿了要了二十個銅板,隻哼了一聲,話都沒說一句便離開了。
初霽被鳴翠帶了過來,瞧筱雨頭上的傷。秦招祿和宋氏在一邊緊張地看著。
這是他們第二個兒子,卻從小就木訥寡言,沒想到因緣際會的居然開始學醫術,秦招祿和宋氏自然都希望這孩子能有一技之長,將來才好養活自己。
初霽看了會兒,說:“姐姐流了血,要吃補血養氣的藥材。”又道:“傷口不深,姐姐不頭暈,是皮外傷。”
說著,初霽皺了皺眉頭:“頭發要剃掉。”
宋氏頓時驚呼一聲:“剃頭發?”
“我去寫藥方。”初霽撂下一句話,慢悠悠地回他住的那間屋子了。
“娘,初霽說剃頭發,指的是我傷著的這兒。不過不用,傷口又不大,過兩天結了血痂就好了,不影響的。”
宋氏這才呼了口氣。
秦招祿出去和村長打了個招呼,引了村長進來。
筱雨坐起身道:“村長大人來了,筱雨正有事想要尋你呢。”
“聽說你傷著了,我來瞧瞧。”比起那次談買地的事,村長的急功近利,這會兒村長瞧上去倒有那麼兩分真心:“這怎麼弄的?路上你爹也沒說個明白。”
秦招祿苦笑,他哪兒是沒說明白,他壓根兒就不知道怎麼說啊!筱雨這丫頭沒交代,他哪敢隨便開口?
筱雨笑了笑,回村長道:“就是有些爭執衝撞,村長大人不需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