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的話讓慕容神醫頓時陷入了沉思。Du00.coM
“你的意思是……”慕容神醫有些意味深長地呢喃。
筱雨點點頭。
“這東西會逐漸蠶食人的抵抗力和自製力。若是我所料不差,西嶺將此物傳到中原大晉,打的……定然是那等不好的主意。試想一下,若是大晉皇族、臣子都迷上了這等東西,那大晉國門豈不是輕而易舉就能被人所攻克?”
筱雨越想臉色越是不好,她定定地看著慕容神醫:“前輩,依你所看,是否同我想的一樣?”
慕容神醫神情嚴肅,聞筱雨此問,也隻能臉色鐵青地點了點頭。
“若果真如此……”慕容神醫輕聲說道:“那想必西嶺用心,極其險惡了。”
筱雨長吐了口氣,不敢再耽擱,請了慕容神醫先回去,便打算讓人去請扈三彎。
但她到底是坐不住,撐了腰便讓人備馬車。
她親自去找扈三彎。
茲事體大,她一刻都等不得。
很快,她便到了扈三彎新置的宅邸。
鳴翠收到消息已經候在院門口,遙遙見著筱雨到了,忙讓人去迎。
兩個孕婦在一起多半都要說些有關孩子的話題,但筱雨今日委實是沒那個閒心。
她抓著鳴翠的手往院子裡趕,一邊問鳴翠:“三彎叔人呢?”
“他有點事兒出去了,估摸著還要有一會兒才能回來。”鳴翠緊張地問筱雨:“發生什麼事了,竟讓姑娘你親自跑一趟?”
筱雨抿了抿唇,道:“不好說。還是等三彎叔回來了,細說不遲。”
鳴翠讓丫鬟端了茶果點心,見筱雨仍舊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她也無法心定。
她跟在筱雨身邊幾年,對筱雨這個曾經的主子不說百分之百了解,那也是相當熟悉她的性子的。在鳴翠的心裡,筱雨一直都是表麵淡然溫和,主意又很多的一個人,平常時候能讓她變得這般臉色的時候幾乎沒有。
如今見到筱雨這般鄭重嚴肅的神情,鳴翠如何能不慌?
兩人坐著也沒說什麼話,好在沒過一會兒扈三彎便回來了。仲春時節額上卻竟是汗。
早在院外他便得知了筱雨來的消息,這下更是馬不停蹄地到了內院。
他們是老熟人,在一起也不講究那些所謂的尊卑禮儀。扈三彎徑直對上筱雨說道:“我從楚國公府出來後又去尋人打聽過了,抽用福壽膏的人不少。”
筱雨正要開口的話一頓。
她臉色更加鐵青,讓秋蘭將扈三彎之前來府上時給她的那一小盒福壽膏給了他。
“你拿著這東西,上稟聖上,就說……說這乃是西嶺研製的邪物,讓聖上下旨在大晉國內禁用這福壽膏。”
扈三彎接過錦盒:“你要我這般做,自然是有理由的。我上稟聖上,也要找個合理的理由。”
筱雨長吐口氣:“曆朝曆代的醫書、醫誌上應當都不會有這等東西的記錄,更何況大晉和西嶺井水不犯河水多年,此物來自西嶺,大晉對它更加是一無所知,即便是現在讓大晉朝太醫研究此物,也定要花費一定時間。你不妨直言稟了聖上此物的害處,再讓聖上令你徹查此事,方能有些助益。”
扈三彎屏息道:“這福壽膏有何害處?”
筱雨沉聲回道:“這福壽膏,人起初抽用時會覺得飄飄欲仙,舒爽之極,但此物會令人成癮,早前抽用一次,或許要等到半月之後方才又想起要用,慢慢的抽用就了,這需求就會變成十來日、幾日,得不到此物抽用,整個人就覺得****難耐,不可遏製。此物無藥可解,若是人意誌力不強大,會被此物漸漸磨掉心誌,失去理智……”
筱雨沉吟片刻,對上扈三彎震驚的雙眼說道:“你隻需向皇上表明,這東西乃是西嶺使團幾年前出使大晉時便隨使團帶來的,這些年西嶺使團也一直在誘使大晉朝臣與他們分享這等‘神仙之物’,兩年前這東西已在朝臣中傳揚開來……你隻需將這些消息擺在聖上麵前,以聖上的才智,定然能想到其中關節,即便他對你所形容的此物的影響半信半疑,你也完全可以懇求從聖上那兒得到查證此事、此物的權力。”
扈三彎緊緊抿著唇,良久後方才鄭重地點點頭:“明日早朝散後,我便親自麵聖,上稟此事。”
“夫君,你……”鳴翠頓時緊張地拉住扈三彎:“這可是要打板子的!”
筱雨微微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為何要打板子?”
“夫君的官位品級遠遠不夠麵聖,若要麵見聖顏,必要經過一頓板子才行。”鳴翠有些焦急:“夫君完全可以將此事告知你上峰,由他出麵……”
“不可。”
扈三彎斬釘截鐵地拒絕:“筱雨說得對,此事是我飛黃騰達的一個機會,斷不能就這般舍棄了。”
筱雨舒了口氣,道:“那我待會兒讓人給三彎叔送一瓶藥過來,明日被打之前你吃一粒,可保你元氣不受損傷。”
扈三彎拱了個手,道:“多謝。”
“那西嶺使團動靜如何了?”筱雨點了點頭,又沉聲問道:“可是真的要準備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