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彎搖頭:“自然不會,不過有消息稱,西嶺又遣人來送東西了,似乎是要和大晉展開貿易往來。”
“要買賣東西?”
筱雨微微蹙了蹙眉。
由不得她不深想。若西嶺準備向大晉大量輸入福壽膏,這事兒可就麻煩了。
筱雨點了點頭,對扈三彎道:“此事不宜耽擱,一切就拜托三彎叔了,一定要引起聖上的高度關注,不然……”
不然這興許會成為大晉的一場空前劫難。
扈三彎連聲應了,筱雨又同鳴翠寒暄了兩句,便又回了楚國公府。
顏氏已在她院裡等著她,見她回來了,忙關切上前問道:“你這是去哪兒了,怎麼也不給母親留個話?門房說你臉色不大好,可是出什麼事了?”
筱雨忙安慰顏氏:“母親不用擔心,沒什麼事。”
顏氏自然是不信筱雨的這番說辭的,她狐疑地看了筱雨兩眼,假嗔怒道:“什麼事還瞞著母親?”
筱雨無奈,動了動嘴皮子,到底還是挽了顏氏的手,扶著她往屋內走,一邊道:“不是不告訴母親,是怕母親聽了,心裡又添煩惱……”
“你若是不說,母親更是煩惱。”顏氏瞪了她一眼,道:“說。”
筱雨隻能將福壽膏的事情簡略地告知了顏氏。
“那日離開南平侯府時,兒媳聽到福壽膏這三個字,還以為是什麼延年益壽的好東西,便讓人去買了些回來。隻是秋蘭卻告訴我說,聽聞有幾家食用這東西的公子哥兒,一個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這東西說不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兒媳這才深想了些……”
筱雨一邊說著,一邊瞧了秋蘭一眼。
秋蘭立刻上前道:“回太太話,確是如此。奴婢有聽人閒話過,覺得還是該報給奶奶知道才是。”
顏氏皺了皺眉:“你怎麼想得這般深遠……”
筱雨笑道:“兒媳如今有孕,府中諸事也已順順當當的,沒事時兒媳免不了會胡思亂想。倒是讓母親見笑了。”
顏氏擺擺手,隨即麵色凝重起來:“你所猜測的,倒也不是沒有那可能……若這福壽膏真是這等折損人身體的邪門之物,若在大晉流傳開,對大晉來說,是禍非福啊……”
婆媳兩人正說著,那邊丫鬟來報,說公爺讓太太和奶奶一起去鬆鶴堂用膳。
顏氏拍拍筱雨的手道:“這件事你也告訴老爺,讓他幫著也參詳參詳。”
筱雨點點頭,心裡卻是轉了個心思。
楚晉之這段時日常常出府和世勳貴族的老爺們聚會,倒是可以旁敲側擊地問問他,是否知道福壽膏的事情。
到了鬆鶴堂,丫鬟們已經在逐一上菜了。
楚晉之這段日子春風得意,精神上佳,見到妻子和兒媳來了,出聲招呼道:“快來坐吧。”
筱雨給楚晉之行了個禮,坐在了下首。
楚晉之笑著望了望二人,道:“你們婆媳倆感情還真好,不知道的還道你們是母女呢。”
顏氏樂道:“老爺,我們就彧兒一個兒子,可不得把筱雨當做閨女一般疼嗎?”
楚晉之點點頭,又關切起筱雨腹中的孩子來。
“回父親話,孩子很好。”筱雨對楚晉之笑了笑,垂首恭順地答道。
“孩子好就好。”楚晉之點點頭,感慨道:“現如今家裡平平靜靜的,就隻等著彧兒回來,闔家團圓了。”
筱雨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楚彧。
他這也走了小半年了呢。
“吃菜,吃菜,你們倆都多補補。”楚晉之招呼一聲,丫鬟們立刻給三位主子布菜。
楚晉之和顏氏都是安靜之人,筱雨平日性子也沉靜,再加上楚家也是極有規矩,一頓飯吃得不聲不響的。
待丫鬟撤下碗盤,筱雨主動給楚晉之斟了茶,試探地笑問道:“父親這段時日時常出去,可結交了些朋友?”
楚晉之頓時朗笑道:“這是自然,為表親近,他們還送了我好東西。隻是我身子不好,向來也不抽用旱煙,倒是枉費了他們一番心意。”
顏氏聽得頓時一驚,忙不迭開口問道:“老爺說的,可是福壽膏?!”
楚晉之訝異一笑:“沒想到夫人也聽聞過這好東西。”
筱雨臉上頓時一沉:“父親,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