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眼睛清澈,小身體溫暖,筱雨抱著他在懷裡就覺得無比的滿足,仿佛世間所有的一切問題,都已不再是問題。
筱雨緩緩開口,她輕聲道:“康康生來早慧,有他自己獨立的思想,待他再大一些了,更會有他自己的想法。如果他決心要背負上西嶺的擔子,真的成為西嶺前王口中,那個會帶領西嶺走向另一個文明的王,我,隻會因他而驕傲。”
楚靜默著,筱雨轉而看向他,輕道:“我沒有那麼重的國土意識,我也不覺得西嶺興旺,就是對大晉的背叛。一個國家,如果害怕鄰國強大而去想法設法壓製鄰國的發展,卻不是自謀出路,壯大自身,那無疑是本末倒置。”
筱雨輕輕握住楚的手,道:“你心裡有猶豫和掙紮,我懂。你會有負疚感,無可厚非。我不能勸你,但,我希望你也能明白。康康,他是我們的兒子。”
楚抿唇,微微苦笑了一下。
他伸手將康康的小手拽在了自己的掌中,良久之後輕聲一歎:“你不勸我,我不希望我認為自己忠君之想乃是錯誤的,你怕我迷失了自己。但正如你所說,康康是我們的兒子,無論他將來怎麼樣,這也是無法更改的事實。而如今,他不過是一個小人兒。”
楚望向筱雨:“我不可能因為未來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而對我們的兒子不利。”
筱雨微微一笑:“你何嘗是那樣的人?我從來沒有懷疑過。”
筱雨低頭,抵上康康的前額。
“我們會把康康教育好。將來不論他做什麼選擇,我希望,他都是一個正直,善良,溫暖的人。”
康康張嘴打了個哈欠,眼睛中彌漫上了水汽,氤氳開來,顯得他一雙眼睛更加明澈。
西嶺的貴族長老們都接到了從聖域中發出的請柬。
值得他們討論的不單有聖父聖母宴請他們的意圖,長老們對楚會親手寫請柬更是津津樂道。
個勢力最大的貴族長老們聚在一起商量,這個宴,到底要不要赴。
“就在不久前,聖父聖母還在晚上宴請了和他們一同來西嶺的大晉外邦人。”
其中一個貴族長老不忿地說道:“聖父聖母來了西嶺,自然該當自己為西嶺之人,卻將大晉外邦之人奉為上賓,還讓他們繼續住在聖域之中,實在不像話!請他們在前,卻請我們在後……這個宴,不赴也罷!”
“話不是這麼說。”
另一個貴族長老道:“聖父聖母生在外邦,長在外邦,對大晉外邦有感情也是情有可原。何況那些大晉人,也多半是聖父聖母的親人和朋友。聖父聖母遠道而來,在聖域中養個閒人又有什麼不妥?”
“宴請大晉外邦之人在我們之前倒是小事,不需要太放在心上。談論此事,未免顯得有些小心眼了。”
井口長老旁的一名長老道:“我們該想的是,聖父聖母宴請我們,目的在何。”
“聖父聖母最近動作頗大,先是陶俑之事,然後從井口長老手中將那被取名的叫阿田的奴隸給重用了起來,認命他為什麼開田官,還派了三千個奴隸給他使喚……不過那阿田是帶人去開墾荒地的,對咱們西嶺也沒什麼壞處,咱們大度倒是可以不計較。可偏偏……聖父聖母又要搞什麼軍隊……”
“對!此事可不能小覷!”
有人提到楚和筱雨最近的“荒唐”,井口長老頓時出了聲,頗有些義憤填膺的架勢:“聖父聖母私建軍隊,目的何在?這可不是件小事!更何況,他們借用的還是我王的名義!更以我王來威脅我們!”
“對!聖父聖母這般做委實可惡!”
“外邦之人,和我們西嶺怎會一條心?!”
“井口長老,要不這宴,我們全都應了,但到時候以家中有事為由,全都不去!到時候給聖父聖母一個下馬威!”
眾長老頓時都議論紛紛了起來,大家都附和著不去參加宴會。
“可我們這般做,也不能解決問題。”
方才有為楚和筱雨說過話的貴族長老算比較明理的,他道:“聖父聖母既然有宴請我們之心,就必然有與我們坐下來相商的打算。我們要是不赴宴,也是辜負了他們的一番苦心。”
眾人頓時都看向他,井口長老不忿道:“田上長老,你這是何意?”
“我沒有旁的意思。”田上長老道:“前王登西前也說過,西嶺會有下一個文明的到來。現在雙王都附和著聖父聖母所為,我們是不是也該想想,會否的確是我們太固執了?”
“田上長老!”
井口長老怒喝一聲。
田上長老道:“你們不去赴宴,但我會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