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俞桉承認自己的心意後, 宋瑾玨的‘人格分裂’突然就好了,隻是變得格外粘人,俞桉養傷時期一直被他寸步不離地跟著, 粘啊粘的就變習慣了。宋瑾玨不加遮掩, 俞桉也懶得拒絕,兩人整日在一塊, 很快就引起了風言風語。
又是一日晚膳時。
宋瑾玨給俞桉盛了碗飯,看了她一眼後狀似隨意道:“近來宗門內傳出一些閒話, 師尊打算如何處置?”
“什麼閒話?”俞桉餓得厲害, 頭也不抬的問。
宋瑾玨頓了頓, 繼續道:“沒什麼, 不過一點小事,我去處理就好。”
“嗯, 那你處理吧。”俞桉滿口答應。
見俞桉沒有繼續問,宋瑾玨蹙起眉頭,半晌又開口道:“宗門人多口雜,有些事師尊不必放在心上。”
“沒放在心上, 你放心吧。”俞桉流暢應答。
宋瑾玨深吸一口氣,直接把她的碗奪走了,俞桉嘴角沾了一粒米, 莫名其妙地抬頭看向他:“怎麼了?”
“師尊如今已是化神修為, 少吃一頓不會如何。”宋瑾玨似笑非笑。
俞桉咽了下口水:“你生氣了?”
“沒有。”把‘生氣’二字寫在臉上的宋瑾玨否認道。
俞桉定定地看了他許久,模樣說不出的可憐, 在他快要心軟時, 就聽到她道:“既然沒生氣, 就把我的飯還我吧。”
宋瑾玨:“……”
俞桉看到他吞了蒼蠅一樣的表情,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邊笑一邊道:“你這人真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便是,跟我拐彎抹角做什麼,若非你現在氣鼓鼓的,我怕是還在沉迷紅燒肉。”
聽到她調侃自己,宋瑾玨表情微緩,遲遲地生出一點羞意:“我沒有拐彎抹角……”
“是是是,你沒有,所以現在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嗎?”俞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宋瑾玨輕掩嘴唇輕咳兩聲:“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宗門弟子都在傳,說你我師徒關係不正。”
“胡說,我可是正經喝過你拜師茶的,怎麼可能關係不正!”俞桉當即反駁。
宋瑾玨見她誤會正經的意思,抿了抿唇道:“不是這個意思,是他們覺得……你我總是如影隨形,比起尋常師徒過於親密了些。”
俞桉愣了一下,半晌無語道:“你我早已互通心意,自然要比尋常師徒親密,他們不是廢話嗎?”
聽到她這般大方地承認,宋瑾玨耳根略微泛紅:“嗯,可他們並不知道我們已經互通心意,所以才會胡亂猜測。”
“仔細想猜得也沒錯,那就任由他們猜唄,你彆放心上了。”俞桉不當回事。
宋瑾玨頓了一下:“任由他們胡亂猜測?”
“也不算胡亂吧。”俞桉一臉懵懂。
宋瑾玨蹙眉和她對視許久,才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說罷,他便將碗還給了俞桉,又給她連夾了五六筷子青菜。看著碗裡冒尖的綠油油,俞桉嘴角抽了抽,試探:“又生氣了?”
“沒有。”宋瑾玨對她展顏一笑,亮亮的牙齒仿佛刀片。
俞桉咽了下口水,默默把碗裡的綠油油們都吃了。
吃過晚膳,宋瑾玨要去花田鋤草,俞桉也跟了過去,看著他一臉平靜地將草□□,然後一臉微笑地將草冰凍,再一把火連冰都燒乾淨,俞桉默默後退了一步。
“師尊,要來活動一下嗎?”他含笑問。
俞桉訕笑:“不、不了,你忙吧。”
“嗯。”
然後俞桉就看著一棵棵野草死在他手上,最後連灰都沒剩下。她一臉慘不忍睹,想說野草何辜,給它個痛快吧!然而總覺得這話一說出口,下一個被燒的就不是野草了,所以想想還是算了。
好不容易等他把花田料理完,俞桉正想跟他聊聊,就聽到他道:“許久沒去深淵試煉了,師尊先回去歇息吧,我去深淵走走。”
因為曾吸收俞桉魂力的緣故,如今宋瑾玨也能用自己的血開啟深淵了,不必每次都讓俞桉幫忙。
俞桉盯著他看了一瞬,無奈道:“天色不早了,不如明日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