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耀然一走進來就看出陸雲深有些不對勁,“雲深?雲深?”
陸雲深瞬間回神,不明所以的看向許耀然。
“怎麼了?有事?”
“雲深,我怎麼總覺得你這段時間有些心不在焉?”許耀然皺著眉頭打量陸雲深,“莫不是……發生了什麼?”
陸雲深聽罷,頓時搖頭道,“沒,我沒什麼。”
陸雲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天心裡總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好吧。”許耀然挑了挑眉,沒在繼續問下去,“雲深你還是早點休息,彆熬夜,明天就是府試,一定要養足精神,切不可因小失大。”
陸雲深點頭,“然哥說得是,我會注意的。”
許耀然拍了下陸雲深的肩膀。
“嗯,那我不打擾你休息。”
說罷。
許耀然轉身離開。
陸雲深見許耀然離開,順勢將書放在一邊,吹熄蠟燭,躺在了床榻上,“為什麼我總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陸雲深不禁眉頭緊皺。
陸雲深來自末世,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也正因為這樣,陸雲深才會感到不安。
來到這個世界後,陸雲深在乎的隻有陸栓柱他們,再來就是溫喻之夫夫以及江離,若陸栓柱他們出事,許耀然肯定會知道,但方才陸雲深從許耀然的細微神情來看不像有事,而江離這邊有溫喻之夫夫護著,應該沒什麼問題才是。
難道是我的錯覺?
漸漸地……
陸雲深睡著了,腦海不自覺的浮現出江離的身影。
宣平侯府。
一名侍從戰戰兢兢地回稟道,“侯爺,溫大人又過來了,說是一定要見大少爺。”
“咳咳……咳咳咳……”江延鋒撕心裂肺的咳嗽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不是讓你將他趕出去?還在……咳咳……還在這磨蹭什……咳咳咳……什麼……”
侍從進退兩難的咽了咽口水,“可那到底是溫大人。”
侍從也不想這樣僵持下去。
之前溫喻之回來是一階平民,他阻止其進入侯府無可厚非,可現如今,溫喻之已經被當今皇上官複原職,根本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奴才能夠得罪的。
“咳咳咳,沒用的廢物。”江延鋒冷聲道,“來人,將他給我拖下去。”
侍從驚慌失措的睜大眼睛,“侯爺饒命,侯爺饒命……”
“拖下去。”
江延鋒拂袖而去,連個眼神也沒有給侍從。
“侯爺……侯爺……”
侍從在一陣陣的求饒聲中,被拖了下去。
“咳咳咳……”江延鋒看向侯府管家,“事情辦得怎樣?”
管家畢恭畢敬地拱手道,“回侯爺,大少爺已經四天沒有進食,也沒有喝過一滴水,奴才怕長此下去大少爺的身子會先受不了。”
“出去一趟,倒是硬氣不少。”江延鋒冷笑一聲,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我去看看他。”
這是江延鋒命人將江離所在房間後,第一次提出要去看江離。
“是,侯爺。”
管家緊跟其後。
待江延鋒過來見到江離,江離比之剛回來那會消瘦不少,臉色一片慘白,在加上連/日/來的不吃不喝,江離早已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
江離看到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的江延鋒,閉上了眼睛。
江延鋒笑了,“江離,你該清楚我的性子,即便你就此餓死,我也不會放你出去,更不會妥協,隻可憐溫喻之那小子,辛辛苦苦養了這麼多年的外甥就這麼沒了,不過這樣說來也挺有意思,真想知道溫喻之知道你死了之後的表情。”
聽到這番話,江離猛然睜開眼睛,憤怒的看向江延鋒。
不得不說。
江延鋒這番話戳中了江離的心窩。
江離的腦海不可遏製的浮現出,如他死去,溫喻之他們以及陸雲深該有多難過,頃刻間,江離陷入了兩難。
江離不怕死,但是他怕他所喜歡的人會為他傷心,為他難過。
江離眼角的淚水緩緩滑落臉頰,唇無聲的呢喃。
雲深哥……舅舅……
在大周,高門哥兒婚嫁過後,隻能呆在後宅,若江離真跟武安侯嫡子傅亦舟成親,溫喻之作為舅舅還可以偶爾跟江離見上一麵,但與陸雲深,怕是今生再沒有見麵的機會,因為陸雲深是外男,他們見麵不但江離名聲受損,也會累及陸雲深,這是江離怎麼都不願見到的。
江延鋒微微眯起眼睛,“江離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江延鋒話落的瞬間,房間安靜得很是可怕。
“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