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虛弱的聲音緩緩響起。
現在已是梅月下旬,逐漸轉暖的/日/子,江離卻覺得身子彌漫著徹骨的寒冷,很冷,很冷。
“很好。”
得到滿意的答案,江延鋒轉身離開。
江延鋒並不知曉。
在江延鋒轉身的刹那,江離的眼裡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決絕。
江延鋒說到做到,立刻撤掉守在江離房門的人,不再限製江離的活動。
陵州。
晴朗的天空突然間烏雲密布,仿佛下一秒就會下起雨,一股股緊張的氣氛彌漫在參與府試的書生周圍,使得分外壓抑。
“陸公子,真是巧,我們又碰麵了。”金挽樓無視壓抑的氣氛,一臉笑容的朝陸雲深他們揮手。
站在金挽樓身旁的金槐安,臉頓時黑了。
真是見鬼,這都能碰上。
金槐安為了跟陸雲深錯開時間,特意晚來,沒想到還是碰上。
“堂兄,你收斂點。”
金槐安此時才明悟。
金挽樓昨個兒突然說要跟著自己一同來府試的目的,哪裡是擔心自己這個堂弟,分明就是為了跟陸雲深見麵。
剛與許耀然分開,準備進入考場陸雲深聞言,回以一笑。
“堂兄,你方才不是說堂伯父有急事找你,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先跟陸公子進去了。”金槐安頂住金挽樓殺人的目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甚至顧不得與陸雲深敵對的關係,就拉著陸雲深進去考場。
看得金挽樓無語又好笑。
“槐安這小子定是誤會了什麼,我不過是欣賞陸公子,想跟他交個朋友。”
金槐安見已經看不到金挽樓的身影,立刻跟陸雲深分開,警告道,“我告訴你,我堂兄已有未婚夫婿,不是你該想的。”
陸雲深眉一挑,“金公子,你是不是誤會?我方才觀你堂兄看我的眼神並沒有半分愛慕之意。”
陸雲深經曆過末世,對他人對其他的反應很敏感,自然看出金挽樓對自己並沒有愛意,更多的隻是欣賞。
金槐安搖頭,“防範於未然。”
金槐安此舉不但為了金挽樓,也為了金挽樓將來的夫婿沈明晏。
沈明晏是個很有才學的才子,因著參加鄉試,目前不在此地,而金槐安之所以處處顧及沈明晏,不時提醒金挽樓注意距離,正是因為其與沈明晏私教不錯。
嚴格來說,虛長金槐安幾歲的沈明晏,也算是金槐安學識上的師傅。
“槐安兄,你太杞人憂天。”
陸雲深無語的留下一句話,便不再理會金槐安,徑自走了進去。
“什麼槐安兄,我們不熟……呃……你走怎麼快做什麼……我的話還沒說完……”金槐安炸毛了,剛想反駁陸雲深,但因著陸雲深已經走遠,不得不將話咽回去,跟上陸雲深。
但可惜的是……
直到去到考場坐下,金槐安才看到陸雲深。
可考場有考場的規矩,進了場的書生不能大聲喧嘩,要不然會被趕出考場,金槐安才咬牙切齒的偃旗息鼓。
許是縣試的陰影有點大,使得考場的氣氛非常緊張,看著卷子發在自己的案桌上,不約而同的咽了咽口水。
陸雲深與金槐安倒是冷靜,拿到卷子,便打開細細看了起來。
難度比縣試的高了足足兩倍。
陸雲深拿到卷子就看出卷子的難度不小,甚至有不少地方都超綱。金槐安原本鎮定自若的眼神,也在看到卷子的內容後,逐漸變得凝重。
漸漸地,其他人也紛紛打開卷子,看著上麵的題,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
要是可以說話,在場的不少書生看到卷子題目的刹那肯定會哀嚎。
這種超綱的題目,根本就是在為難他們啊。
陸雲深也看了卷子好一會兒,才提筆寫。
此刻。
提筆的刹那,陸雲深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後站著一個人,想必就是來巡視有無作弊的考官,但陸雲深並未理會。
正如陸雲深所想,在後麵看的人正是張玉堂。
這小子不簡單啊。
陸雲深下筆才寫了幾個字,張玉堂的心便不由得驚歎。
因為張玉堂看出陸雲深的館閣體又進步了。
要不是張玉堂親眼所見,實在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能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將原本就不錯的字體,寫得更加出色。
還有一點令張玉堂更為驚訝的是,他在陸雲深寫的字裡,看出了一點不一樣的味道。
能將館閣體寫出不同的味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便是張玉堂自己在陸雲深這個年紀也達不到這個層次。
同時,陸雲深所做的解答也讓張玉堂越看越驚心,看著陸雲深的目光也越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