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老師提點。”
陸雲深朝溫喻之點了下頭。
溫喻之的顧慮,也是陸雲深的顧慮。
正如溫喻之說的那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洛城的勢力盤根交錯,學識出眾之人更不在少數,若是身為平民之身的他表現得太過惹眼,很容易會招來他人的妒忌,進而惹來禍患,倒不如從一開始就韜光養晦,靜待會試開始。
“你能明白就好。”
溫喻之滿意地點了點頭。
陸雲深冷不防的詢問道,“老師,我若是想打聽一個人,該怎麼做才好?”
“打聽誰?”
溫喻之訝異地看了眼陸雲深,似乎沒料到陸雲深會有此一問。
“是……”
陸雲深沒有隱瞞,將李臨的事告知溫喻之。
溫喻之聽罷,感歎了一聲世事難料,隨即好笑道,“雲深啊雲深,雖然我是不方便,但找一個小兵還是能夠辦到。不過這事你親自問我,而不是寫信這點做得確實很好。”
陵州離洛城實在太遠,若是普通的書信來往,難保不會被其他人截了,所以溫喻之每每給陸雲深寫的信,大多與學問有關,很少涉及其他。
陸雲深鄭重地給溫喻之行了一禮,“謝謝老師。”
有溫喻之幫忙,陸雲深忐忑的心總算放鬆了些許。
他如今說是說舉人,可洛城的舉人何其多,再者,他是農家子出身,在洛城根本沒有人脈,要是單靠他自己要查李臨的消息可謂難上加難。
緊接著跟陸雲深說了下洛城的大概情況,還有需要注意的人。
“是他……”
溫玉沒想到會在自己二叔的住處,見到/日/思夜想的人,頓時傻愣住了。
“好了,我們就談到這吧。”溫喻之落下最後一子,贏了棋局,“要是我在不放你走,指不定阿離就要跟我急。”
這六年前來,看著江離變得/日/漸冷漠,溫喻之心裡很愧疚,故而當溫喻之知道江離從未間斷地給陸雲深寫信時,溫喻之打從心裡希望陸雲深能夠幫江離慢慢解開心結。
陸雲深點頭應是,便拜彆溫喻之離去。
溫玉看著陸雲深漸漸遠去的背影,語帶焦急道,“知書,你去打探一下,方才跟二叔一起下棋的人是誰。還有,找個人跟著他,我要知道他住在哪裡。”
“是。”
知書也認出陸雲深,交代了人跟著陸雲深後,連忙快步跑去跟溫喻之這邊的下人交談。
與溫喻之拜彆。
陸雲深按照江離所寫的路線,找到江離所住的地方時,已是傍晚。
林引泉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喃喃道,“宣平侯府?不是江府嗎?公子,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這兒是個侯府吧?”
陸雲深聞言,再次看了看信,“是這裡沒錯。”
林引泉還是不敢相信,“公子,不如我們在找找……”
“雲深哥。”
見到整整六年未見的陸雲深,帶著帷帽的江離根本控製不住自己,快步撲向陸雲深。
“公子……”
“翁主……”
林引泉與秋棠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整個人僵住了,久久無法回神。
陸雲深聽出是江離的聲音,霎時穩穩抱住江離,在其耳邊低語,“阿離,我不是說過這樣子很危險?”
“我知道雲深哥會接住我。”
江離摟住陸雲深的手緊了緊,似乎想透過手上傳來的溫度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陸雲深輕拍了下江離的背,溫聲道,“阿離,我們進去再說可好?”
陸雲深不介意這麼被江離抱著,可這裡到底是大街,江離又是哥兒,人言可畏。
“呃……”
江離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臉頰刷的一聲,紅了。
好在江離此時帶著帷帽,外人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明明他已經想好,要親自迎接陸雲深進宣平侯府,可真見到陸雲深,他怎麼就不管不顧地撲了上去,要是陸雲深生氣了可如何是好?
陸雲深看出江離在發呆,提醒道,“阿離?”
江離霎時回過神來,不好意思道,“對……對……雲深哥,我們先進去再說。”
“好。”
陸雲深點了點頭,跟著江離進了宣平侯府。
雖說江離帶著帷帽,但看著江離身上的衣著,還是有不少人認出,在街上與一名陌生漢子抱在一起的,正是江離。
溫府。
“你說剛才江離衝過去抱住了路公子?”
溫玉這番話是擠出來的。
天知道,當溫玉得知陸雲深竟是溫喻之的學生,高興得隻差沒跳起來。
溫玉可是打探過的,溫喻之收的學生不多,可個個都有不凡的成就,那麼作為溫喻之學生的陸雲深肯定也不會差,那是不是代表他與陸雲深有可能?
一想到這裡,溫玉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奈何,沒等溫玉高興太久,江離抱住陸雲深的消息就傳來,霎時讓溫玉的臉色如同吃了蒼蠅那般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