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見過翁主。”
溫玉朝江離行了一大禮,讓人挑不出錯處。
同時。
溫玉用眼角的餘光四處打量,似乎想要找尋陸雲深的身影。
江離對上溫玉的眸子,不緊不慢道,“不必多禮。我聽秋棠說,你有要事找我?”
“是的。”溫玉饒有深意地點頭,“是我的終身大事,我希望翁主你能幫我跟二叔說一下,如果是翁主開口,二叔定不會拒絕。”
江離眉頭微皺,“你的終身大事?”
溫玉的回答令江離越發疑惑。
事關他的終身大事,不是應該找他的阿爹阿姆商議?怎的就需要找到他,還有溫喻之身上?
“嗯。”溫玉羞澀地點點頭,“因為我心悅的那人是二叔的學生,可二叔跟我阿爹如今勢成水火,能幫我的隻有翁主了。”
聽到‘二叔的學生’這五個字,江離頓時愣住。
溫喻之收的學生不多,除去陸雲深,上一個收的學生已經是個知府,而且人家也有明媒正娶的正室,所以以溫玉的個性,絕不會放著想要去做一個側室。
那麼,剩下的隻可能是……
怕什麼來什麼。
溫玉當即一臉甜蜜地回道,“那人叫陸雲深。”
哐當。
溫玉此話一出,江離的心瞬間沉了下來。
溫玉捕抓到江離的一絲情緒變化,“說起來也是緣分,我跟陸公子是在……”
在溫玉一番言語潤色下,本來隻是一件順手救助,之後再無交集的事,演變成陸雲深無意間救了他,而後他們暗生情愫,可惜因為身份懸殊,隻能隱忍。
不可能。
江離在心裡否定溫玉的話。
在江離看來,要真有這樣的事,陸雲深不可能瞞著他不說。
可江離心裡想是這樣想,可不知為什麼,江離的心還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
溫玉說罷,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向江離,“翁主,若是您答應幫我,我溫玉今生今世都不會忘記您的大恩。”
不經意間。
溫玉看到江離肩上披的那件外衣,不禁瞳孔一縮。
那不是陸公子穿在身上的衣服嗎?怎麼會到了江離身上?
一股名為妒忌的火焰不停地灼燒溫玉的心,要不是溫玉還有幾分理智,想起當時去靈覺寺的那些勳貴哥兒的下場,早就衝上去質問江離。
不行,他是翁主,我不能在這時候失態。
江離搖頭道,“這事我幫不了你,你還是回去吧。”
溫玉沒想到江離會連借口都不給,直接就拒絕,“翁主……”
“你不必再說。”江離打斷道,“你與我連泛泛之交都算不上,我不可能為你去試探二舅,你要是真想要二舅成全這段姻緣,你就該自己去說。”
溫玉還想反駁,“翁主,我看是你……”
“秋棠送客。”
江離沒興趣在聽,直接就讓秋棠送走溫玉,而後讓守著庭院的下人離開。
頃刻間。
整個偌大的庭院就隻剩下江離一人站著。
江離下意識地脫下陸雲深披在他肩上的外衣,將其緊緊抱在懷裡,“奇怪了,為什麼我聽了溫玉的話,會覺得心裡悶悶的?”
見溫玉出來,知書連忙迎了上去,“公子,江離答應了嗎?”
“沒有。”溫玉咬牙切齒道,“他還打算跟我爭,哪裡會答應,這次是我小看他了。”
溫玉指的江離所披的外衣。
從這件外衣可以判斷江離跟陸雲深之間的感情很不錯,不然也不會將外衣給江離披上,就是不知他們發展到哪一步。
提及外衣,溫玉想起當初陸雲深從賊人身上扒下來給他的外衣,不禁妒火中燒。
知書看出溫玉的心情很不好,不敢再問,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頭。
溫玉越想越覺得這件事要是任其發展,哪裡還有自己的事?
“知書。”
“是,公子。”
知書連忙戰戰兢兢地應了一聲。
溫玉眼睛微眯,話語間帶著明顯的惡意,“我要你暗中去找因江離而被處罰的那些哥兒,然後……”
另一邊。
陸雲深去宣平侯府的消息,也出現在蕭曜的案桌上。
蕭曜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案桌,漫不經心道,“陸雲深不就是之前在秋闈提紅薯那個書生?怎的就突然跟宣平侯府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