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筆隻是暗訪的其中一個手段,陸雲深讓其暗訪的同時,也通過孢子觀察他們的動向。
“該死的,不是說隻有陸雲深嗎?怎麼連那個永寧翁主也一並來了?”錢有為氣憤又驚慌地用手砸了下桌子,“要是真讓在他們琮州待下去,指不定會查出什麼,到時候不止我,就連其他有份參與的人也會大禍臨頭。”
錢有為早就想要借助美色,一點一點地拉攏陸雲深,沒成想江離這一來,就讓他精心準備的計劃泡湯。
站在錢有為對麵的蒙麵黑衣人道,“錢大人稍安勿躁,主子已經發話,讓錢大人你監視陸雲深,若陸雲深接觸到蛛絲馬跡,格殺勿論。”
“那就好……那就好……”
錢有為不禁鬆了口氣。
雖說陸雲深來這裡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解決饑荒,但陸雲深是要待好幾年,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不該發現的事,他還是有必要先做好準備。
錢有為與黑衣人繼續商討細節時,沒有注意到一抹近乎透明的小綠點,從錢有為的小腿飄出來,瞬間消失。
……
“雲深哥,你怎麼穿這身衣裳?”江離一覺醒來,竟看到陸雲深穿著一襲麻布衣出現在自己麵前,不禁猛揉了下眼睛。
“因為這樣出去很方麵,阿離來,我也給你準備了衣裳。”
陸雲深將放在椅子上的另一套衣裳遞給江離。
“啊好……”
江離雖然沒明白是怎麼回事,手已經先一步接過衣裳。
不稍片刻。
江離也穿著一襲與陸雲深差不多麻布衣,站在了陸雲深麵前。
不得不說,陸雲深給江離挑選的麻布衣,江離穿著正好合身,仿佛特意量身定做那般。
陸雲深走到江離跟前,俯在江離耳邊小聲道,“阿離,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陸有為從下人那裡得知陸雲深早起,連忙穿上衣服跟了過去。
錢有為乍見到陸雲深與江離穿著一身麻布衣出現,瞬間嚇得睜大了眼睛,“陸大人,翁主,你們……你們這是……”
錢有為隻當跟著陸雲深來的四人是普通的隨從,並未察覺執筆從昨天晚上就沒有出現過。
陸雲深微笑道,“我們打算先開開土壤,穿這樣正好。”
聽陸雲深這麼說,錢有為噎住了。
“雲深哥,我們走吧。”
江離拉上陸雲深的手,就往前走,一個眼神也沒給錢有為。
殊不知。
在錢有為看不到的視線死角,江離朝陸雲深眨了下眼睛,似乎在無聲地說自己演得如何。
看到江離這副模樣,陸雲深忍不住笑了。
看來扮演一個刁蠻任性的翁主,江離也能信手捏來。
因著得罪過江離,錢有為隻敢默默地跟在陸雲深他們後麵,美其名曰一同去查看,實際則是暗中監視他們的動向。
陸雲深見錢有為跟來,也不客氣,直接就讓他帶路,找到了農田的位置。
周圍正在翻土,以及小歇片刻的農民一下子就注意到錢有為竟討好兩個身穿麻布衣的人,紛紛/露/出訝異的目光。
陸雲深走到其中一名正好休息的漢子身邊,“能借個钁頭給我嗎?”
漢子打量了下陸雲深,還是神情複雜的借了。
“謝謝。”
陸雲深道了聲,便接過钁頭,開始翻土,而後將手伸到翻出來的土上麵摸了摸。
陸雲深不但隻在這個位置,也在其他幾個位置做著重複的動作。
江離也沒閒著,時不時的用手帕幫陸雲深擦汗,有時候還直接上手幫忙。
錢有為看到陸雲深與江離下地,也沒好意思自己站著,心不甘情不願的過去幫忙。
錢有為主動說要幫忙,陸雲深可不會客氣,直接就讓錢有為帶著,不但去看了農田,還去翻了其他的土,直把錢有為累了個半死。
這還隻是第一天。
接下來的第二天,第三天,陸雲深還是像今天這樣去查看土壤。
錢有為心裡後悔得要死,要早知道陸雲深會做這種又累又臟的無用功,他就不跟來了,可第一天就開了頭,他要不是不來就騎虎難下了。
陸雲深此舉持續了大半個月,錢有為這邊對陸雲深的監視也逐漸鬆懈。
這一晚。
失蹤了大半月的執筆回來了。
“可有查到什麼?”
看著眼睛的執筆,陸雲深直接了當的詢問。
執筆拱手道,“回陸大人,翁主,屬下查到第一天出現在我們麵前的那些百姓,其實是錢有為找來糊弄我們的流民,琮州真正的百姓早就餓得麵黃肌瘦,過得連流民都不如。除此之外,屬下還查到錢有為還是琮州知府的侄子,且與駐守在柱州的士兵交惡。”
陸雲深挑了挑眉,“與駐軍交惡?”
“是的。”執筆點頭道,“隻是錢有為瞞得緊,屬下也是最近才從百姓哪裡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