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行做東,顧遠衡剛下飛機就直奔晴雪,可是他沒想到給他開門的是裴暖,這好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
手心裡躺著一顆不起眼的黃金戒指和一張有些破損的紙條,外婆彌留之際,塞到他手裡的。看得出來這張紙條外婆已經保存了很久,上麵是一個手機號碼。夏玥風把這兩樣東西用紙巾包好,小心的放進口袋,才轉身扒開人群進去。
外婆,不論您留給風兒的是什麼,風兒都會好好護著,寧家那群人,休想再利用您。
;好了,諸位,沒事的話請回去吧。夏玥風看著這一群人,心裡生厭,語氣當然也沒有好的。雖然他已經儘量控製自己了,他的外婆,要離開的體麵,他不想讓外婆離開的不安生。當他的目光略過夏悠悠和夏衍行以及那個他隻見過幾麵的寧鴿時,臉上突然多了一絲嘲諷,大伯真是越老越差勁了以前的精明全沒了。這個時候都不知道站錯隊了嗎?
;這是我們寧家的院子,憑什麼趕我們走。臘月寒天的在宅子裡辦喪事,很晦氣的。
;衍臻,我們現在就帶母親離開,這個大宅,我們再也不要回來。
;寧致遠,你喜歡這裡,全部給你好了,以後,不論好壞,寧家與我互不相乾。
寧鳶不舍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一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更彆提什麼值錢的東西了,看這種情況,即便是有,也早就被這一群畜生搶了。最後目光落在床頭櫃上的一個首飾盒上,兩個巴掌大小的原木盒子外麵描著金,一隻鳳凰栩栩如生。這是她媽媽眾多陪嫁中的一個,幸好它不比現在那些盒子漂亮,多了幾分古樸的味道,不然可能早就被人拿走了。當年她的外祖父一家在江南首屈一指,本是反對媽媽和寧家的婚事,奈何媽媽義無反顧,最後,疼愛女兒的二老隻好把女兒下嫁給當時還經營著一家默默無聞的小公司的寧哲,也就是已逝的寧家老太爺,她的父親。
寧哲靠著母親雄厚的嫁妝和姥爺家的人脈和關係,把一個小公司慢慢經營成紅極一時的寧氏集團。
可惜30年前,姥爺一家在美國度假的時候遇上車禍,祖孫三代,無一生還,留下一筆豐厚的遺產給她的媽媽。可惜,當時她還太小,母親太愛寧哲,憑他的三言兩語就騙去了姥爺留給媽媽全部東西。後來,寧哲不知從哪裡得到消息說母親藏了一半的遺產,他認為母親不信任他,見死不救。可是母親卻說他無理取鬨,失去人性。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母親的憤怒,一個女人,在對自己不聞不問的丈夫麵前歇斯底裡的呐喊。也就是那以後寧哲帶著比她還大的三兄妹登堂入室,母親和她成了寧家的外人。
她拿起盒子,玥風正帶著收殮師進來。
;你們都走吧,不要打擾我的母親。
;衍臻,玥風,玥雪你們也出去,我留下和收殮師一起。
此時的寧鳶仿佛已經從悲傷中走出來,井井有條的安排到。
可是有些人明明不願呆在這裡,卻偏偏也不肯離開,就像眼前的寧溪遠和寧致遠。就站在門外,守著,仿佛這間房子裡有什麼寶藏一樣。
想到這裡,夏玥風臉色一邊,也許,他們想要的是外婆交給他的東西。可是這些年來外婆一直就在這大院裡,門都沒邁出過,就算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應該已經被他們拿了。難道外婆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做好了安排?外婆留他的到底是什麼?
;你怎麼還不走?
;大哥,你都沒走,我為什麼要走。
;我是找衍臻商量事情。
;得了,彆裝了,你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說吧,什麼好事,當弟弟的一定幫你。
兄弟兩人站在稍遠的位置竊竊私語。
夏家父子三人,沒有說話,望著關上的門。
很快,門打開了。寧溪遠跑的很快閃進屋裡,差點撞上要出門的寧鳶。他回過頭看了寧鳶幾眼,發現除了手中木盒,再無其他,眉頭緊鎖。
寧鳶恥笑一聲,;不屬於我的我一絲一毫也不會要,屬於我的,也已經被你們搶去了,現在你是要檢查一下這個盒子嗎?邊說邊打開盒子,一對銀手鐲,一副金耳環,兩顆金戒指。再無其他,就算是在普通家庭這樣的東西也看不上眼吧,何況是錦衣玉食幾十年的人,這些東西他都不屑一顧。再三確認沒有其他東西,兩兄弟才讓寧鳶出門。門口的父子三人,玥雪咬牙切齒,卻被夏玥風拉住,夏衍臻走上來擁著步履蹣跚的寧鳶,;沒事了,鳶兒,母親這是最好的解脫。
玥雪幾次想要衝上去揍寧氏兄弟,都被夏玥風製止了,;彆生氣,就當是陪外婆看一出鬨劇。
一家人無視寧氏兄弟當著他們和幾個收殮師的麵,在屋裡翻箱倒櫃,就從連老太太身上剛剛換下的衣服,都被他們裡裡外外搜了個遍。
;你們要帶老太太走?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寧溪遠有些煩躁。
收殮師已經把老太太推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