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晴摔跤後沒什麼大礙, 但大家不放心又送她去醫院檢查一番,看有沒有留下什麼暗病。
去醫院檢查後也說沒事,開了一些營養品後就讓他們回來。
薑斐撕破了臉, 薑鴻運一家都慌了,薑懷服軟, 說既然茅晴沒事就不用調監控了, 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薑斐搖頭:“過不去。”
呂菡適時開口,語氣溫柔態度卻很堅決:
“這麼大的事,還是看一下為好,誰是誰非說清楚, 不然大家心裡都有疙瘩。”
呂菡相信自己一手帶大的兒子,再怎麼樣,也不會喪天良地把一個孕婦從樓梯上推下來。
今天這事要不查個究竟, 這個鍋她兒子就得背一輩子。
到時候傳出去,外人指不定怎麼編排她老實巴交的兒子呢。
說完後呂菡還有意無意看了薑老爺子一眼。
老爺子偏心偏得明明白白,薑鴻運一家吸血蟲一樣死死地扒著他們家,呂菡頗有微詞但也大度不計較,畢竟血濃於水的親情。
薑老爺子今天不分青紅皂白站在茅晴一邊指責薑意, 也不聽薑意解釋,實在是令人寒心。
茅晴肚子裡麵的是寶貝疙瘩,她兒子就不是了?
薑家房子大,監控攝像頭不止一個,各個高清, 把當時的情況清晰地記錄了出來。
的確是茅晴突然叫一聲後, 自己往後退摔的。
薑意挺直了身板:“我就說我沒碰她。”
薑斐略一挑眉看向臉色難看的薑懷:“怎麼說?”
薑懷語氣僵硬:“是我一時著急,先入為主誤會了。”
“先入為主?”薑意忍不住懟:“我在你心裡就這麼個惡毒狠辣的形象?”
薑懷啞然:“我不是這個意思。”
薑老爺子剛才還嚷著讓薑意跟茅晴道歉,現在真相大白, 他卻不說話了,麵沉如水捂著心口坐沙發上,一副被薑斐劃清界限的說辭氣得還沒緩過來的模樣。
要是換作以前,薑政此時肯定安慰老父親去了,但他今天沒有。
秉著孝心順從了父親這麼多年,薑政今天才被雷厲風行的大兒子點醒。
是啊,他為什麼要為了大哥一家委屈自家?
不把關係撇清,有些人總是心存妄想,背後搞一些小動作,還不如攤開明說,以後要是老實本分,給你一口飯吃也行,要是再上躥下跳,一分錢沒有。
在薑斐的強勢下,薑懷跟薑意道了歉,最後和薑鴻運一起回去了,也沒過夜。
老爺子今天被氣的不輕,在薑懷他們離開後,也上樓休息了。
步履沉重,拐杖在地上杵得的砰砰作響。
薑意一看老爺子這架勢,就知道今天做起,沒幾天是不可能消的。
薑意和薑斐對視一眼,前者對後者做了個鬼臉,做口型——
你完了,你徹底把老爺子惹生氣了。
薑斐略一聳肩膀,毫不在意。
隻要他們不繼續忍耐,遲早會得罪。
薑意覺得他哥太強了,所以回到房間後給了鬱欽川一個忠告,讓他不要惹他哥。
會變得不幸。
收到消息的鬱欽川不明所以,問他怎麼突然這麼說。
他和薑斐毫無交集,之前薑斐突擊檢查,他也躲在房間裡麵沒有露麵,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甚至一麵都沒有見過。
薑意現在想到大伯一家憋屈的表情都還能笑出聲,家裡的隔音效果很好,他便帶上耳機給鬱欽川彈了個視頻電話。
薑意繪聲繪色的給鬱欽川講述今天發生的事。
手機屏幕那端的鬱欽川表情專注聽得認真,在聽到薑意說盤子摔了蛋糕也沒吃到,立時蹙眉:
“腳怎麼樣了?讓我看看。”
“腳?”薑意一聽這話,立馬調整鏡頭給鬱欽川看腳:
“我跟你說,看著傷口不大,但我鞋子都破了,那個碎瓷片看著沒什麼危險,但是一腳踩上去,那酸爽……”
薑意扁嘴,嗓音裡不自覺帶著點可憐巴巴:“可疼了。”
他今天就是無妄之災。
薑意傷口已經經過處理沒流血了,本來他是想貼個創口貼就完事,可是他媽非讓他纏繃帶。
此時他右腳就被纏上了繃帶,鬱欽川隔著鏡頭,其實根本看不出什麼。
看見薑意腳上的繃帶,鬱欽川眉頭皺的更狠了,問嚴不嚴重。
薑意:“不嚴重。”
鬱欽川眉頭稍鬆:“你怎麼就直愣愣地踩上去,這麼不小心。”
薑意聽後睜著一雙黑亮的眼睛看他:“你現在不應該跟我一起譴責薑懷他們嗎?”
順便再安慰安慰差點背鍋了的自己。
薑意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特彆像在責怪男朋友不和自己同仇敵愾。
知道薑意腳隻是包紮得比較嚴重時,鬱欽川放了心:
“你堂哥一家貪心不足蛇吞象,腦子多少有點大病。”
薑意點頭啊點頭:“就是,我忍他們很久了!”
鬱欽川:“哥哥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薑意繼續點頭:“你不知道,我哥剛才特彆剛,我大伯一家都傻了。”
等點完頭薑意才反應過來,眯著眼睛瞧鬱欽川:“這是我哥,你怎麼叫這麼順口呢?”
鬱欽川聞言笑了笑:“你哥不就是我哥?”
薑意讓他嚴謹點,他們又不是談戀愛,怎麼就不分你我了。
薑意:清醒點,讓咱們金主和金絲雀的關係單純點。
鬱欽川笑了笑,問他什麼時候回家。
薑意現在就躺在自己從小住到大的房間,這就是他家,鬱欽川這問題一出口,薑意愣了一瞬,隨後心底一暖。
這種有人惦念,有人等他的感覺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