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欽川說自己會吃醋, 薑意心漏跳了一拍,抬眼看他,心想這人又來了。
仗著金絲雀撩金主不用負責, 這人又在瞎撩!
鬱欽川沒刻意壓低聲音,薑意確信江鑒之也聽見了他說的話,可對方什麼都沒說,進門後衝他們點了下頭, 從包裡拿出一方淡青色的手帕擦了擦椅子後坐下。
沒有寒暄, 沒有客套的問好握手,甚至都沒有和鬱欽川說話。
從江鑒之拿出手帕開始, 薑意整個人就驚了,他沒想到這個年代了,還有人隨身帶著手帕。
重新落座後薑意瞧了一眼江鑒之,忍不住壓低聲音, 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
“你們真的是朋友?”
實話說,他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大概是物以類聚,鬱欽川的朋友長得也很帥,而且是和鬱欽川不一樣的帥。
鬱欽川眉眼鋒利五官深邃長相英氣, 不笑的時候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冰冷禁|欲氣息, 用薑意的話來說, 他係上領帶戴個眼鏡就是活脫脫的斯文敗類衣冠禽獸。
而江鑒之……鬱欽川在旁邊虎視眈眈,薑意也沒好意思盯著人仔細瞧,隻覺得對方容貌俊秀、氣質清冷中透著點雅, 本來是個很容易使人產生好感和親近之意的模樣, 偏偏眉眼中的疏離太過明顯,令人心生退意。
看著兩人的顏值,薑總沉默思考——
他知道乾這一行顏值和身材很重要, 但……現在金絲雀這一行都卷成這樣了嗎?
江鑒之反應太過冷淡,因此薑意對他們是不是朋友的表示存疑。
聽完薑意的話鬱欽川笑笑,解釋:
“他對誰都這樣,你彆介意。”
見江鑒之又拿出一方白帕擦杯子,薑意忍不住在心裡想——
這人有潔癖?他包裡到底裝了多少手帕?
等做完這一切,江鑒之終於說了進包間後的第一句話,他看了薑意眼後對鬱欽川道:
“恭喜。”
江鑒之聲音也好聽,可惜說出來的話毫無波瀾,語氣沒有一絲情感起伏,連本該充滿喜悅‘恭喜’兩字的從他嘴裡說出來平淡如水,甚至連音調都一模一樣。
江鑒之沒頭沒尾的一句恭喜,薑意一頭霧水,他身邊的鬱欽川卻懂了,笑了笑:
“不容易。”
江鑒之點頭說了一個嗯後就不再開口,薑意看著兩人打啞謎,不明所以問鬱欽川:
“恭喜什麼?”
鬱欽川抬手揉了他腦袋一把,笑了笑沒說話。
茶館也不是光喝茶,還有各種茶製點心,江鑒之話實在是太少,好像多說一個字能消耗他多少能量似的,薑意無聊得隻能啃糕點。
要是換個人第一次見麵這態度,薑意肯定會想對方是不是故意針對自己,然而江鑒之對鬱欽川的態度對他一樣,惜字如金。
鬱欽川問江鑒之最近工作怎麼樣,對方擰了一下眉,說不太順利,遇到了一些麻煩。
具體什麼麻煩江鑒之沒說,但薑意想到之前鬱欽川說他工作‘特殊’,心裡便想——
既然是鬱欽川的朋友那就是他的朋友,能幫一把幫一把。
說到底不就是金主和小情人兒那點事嗎?麻煩也就那麼幾點,不是金主不好就是錢給太少,
薑總難得熱心一次,問江鑒之:“有什麼我們能幫上的嗎?”
薑意話一出,鬱欽川和江鑒之目光都投放在他身上。
頂著兩人的視線薑意眨眨眼,自己是說錯什麼了嗎?為什麼都這麼看他?
對於薑意的好意,江鑒之默了半晌,最後看向好友,語調平和:
“第一次見麵,我該如何拒絕他才不會顯得失禮?”
薑意:“???”
你現在就有點失禮!
鬱欽川輕笑出聲,讓江鑒之不要勉強自己,又對薑意道:
“阿意,他的工作你幫不了。”
薑總不服,都沒說怎麼就如此肯定他幫不了?
就算他幫不了,他也可以幫忙出謀劃策啊。
大概是薑意臉上的情緒過於明顯,江鑒之把麵前的杯子挪遠,問了他一個問題。
薑意有聽沒有懂,眼神茫然:“你說什麼?”
江鑒之重複了一遍。
薑意這下聽懂了,對方問的應該可能大概是道物理題。
物理水平停留在高中且已經被忘得差不多的薑意茫然搖頭:
“不、不知道。”
什麼複合分子,什麼導熱係統?什麼培養溫差?
江鑒之問的問題為何如此深奧?
他們這一行對學曆還有要求嗎?
薑意的迷茫讓江鑒之下了定論:“抱歉,以你現在的能力幫不了我。”
江鑒之這話說出來就太容易得罪人了,偏偏他表情眼神都十分平靜,沒有半分輕視,很難讓人生氣。
畢竟人家不帶一絲情緒,隻是單純地陳述事實。
鬱欽川讓薑意彆理江鑒之,說對方滿腦子都是工作,不太懂人情世故,說話直接,俗稱——
情商低。
薑意:……
又是一個愛崗敬業的?真就人以群分唄?
…………
江鑒之並沒有待多久,不到十點就離開,三人甚至沒有一起吃個午餐。
想到江鑒之離開時把坐過的椅子歸位的舉動,薑意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