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92章(1 / 2)

◎醉後不知天在水3◎

顧弈很會跳舞。或者說,他拿捏了跳舞的精髓。

他也沒什麼童子功,除了初中在城中村那片跟混子嬉鬨,學了點當時風靡的霹靂舞皮毛,就是欣賞鄒榆心伸展身體,享受音樂與肢體的碰撞與交流。

所以,顧弈對舞蹈的初步見解就是大師級的——自由,融合,隨感覺。

也為配合程青豆的衝動,去學校的錄像廳看過跳舞錄像帶,蹭同學的卡,去了趟舞廳,五分鐘學會慢四和慢三。

他覺得沒意思,步子這麼簡單還一直重複,太一板一眼了,如同此刻程青豆的表現——

青豆跳舞就是做題,目光凜凜上戰場,嘴巴念經一樣念念有詞,踩到他還要道歉。愣是在放鬆的娛樂活動時刻,把自己繃得緊緊的。

“完了完了,剛剛還對的。”跳著跳著,拉不出屎怪起茅坑,“我覺得是這個歌不對,得放慢四,我跳不來慢三。”

青豆跳舞不好,音律可以,還聽得出曲子。

冬日嚴寒,青豆包裹在厚厚衣物中,像尊雕塑,走步旋轉,熱身後脫去外套,稍微舒展。

顧弈教她放鬆,她還不信,非要帶著他一起男進左,女退右,男進右,女退左,不誇張的說,她像台半自動化的機器。

最後,顧弈踢掉了鞋子,脫掉毛衣,給她展示了段查爾斯頓舞,才把她征服。

青豆一直聽他說跟著音樂隨便來,以為他不會跳,目瞪口呆看顧弈肢體靈活地秀完一段俏皮無比的舞蹈,她心服口服。

“你好會跳啊!”青豆腦海裡的顧弈鋼鐵般直來直往,似乎隻會做活,做題,作弄她,跳舞這麼柔軟的事情,和他一點也不搭調。

之前提跳舞,他也沒說自己很會跳,隻說回來一起跳。

哪裡想到!哇!身體修長又有勁,跳起來當真瀟灑利落。上次他簡單一個扶腰的動作明明就出手不凡,她怎麼就覺得他不會呢。都怪他太吊兒郎當了。

她興奮地采訪顧弈,什麼時候學的跳舞?

顧弈含糊,“哦……在北京那會兒,文藝表演的時候跳的。”

青豆羨慕,不愧是首都的小學,文藝表演居然跳這麼高級的舞蹈。不愧是華西的高材生,小學時候學的舞蹈,十幾年後還記得。

她央求顧弈再給她跳一遍。那舞步奇妙,似乎隻在譯製片裡有過驚鴻一瞥。就算在鄧麗君的歌聲裡,也一點都不違和。

顧弈說,這就是一種美國的搖擺舞,即興跟著音樂搖擺蹦跳,解放身體。

他右腳後退一步,左腳朝後踢,同時,右臂朝前一擺,左腳向前邁步,又一個同時,右腳朝前踢,右臂向後一甩,幾個簡單的跳躍和腳旋絲滑流暢,活力得像個街頭少年。

青豆肯定學不會,她的手腳連試一試的打算都沒有,但是目光興奮到流汗。太帥了,怎麼什麼都會,因為激動,青豆眼底淌過一道淚線。

她抱著他的胳膊搖晃:“再跳一遍,還有嗎?”

顧弈在錄像廳播放暫停、播放暫停十幾分鐘,就學會了這麼一段。比慢四難一些,但好玩不少。

見調動起青豆的崇拜,他掩唇清清嗓,開始裝蒜,手一伸,邀請道:“來吧,我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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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赤著腳,在一窗月光裡重疊。

顧弈帶她一起在慢三的調子裡,跳他們的慢四。

在發覺青豆這股笨勁實在沒得救之後,耐心告罄,顧弈有點想發火。

但怒意瞪到睫毛根,撞上她自我檢討的懊惱,又回斂成一抹哭笑不得。

顧弈讓她踩在自己的腳背,帶她跳。

襪子太滑,脫掉,手心起汗,勾肩。

青豆攀在顧弈身上,與他親密無間,隨他搖曳,心臟咚咚咚咚咚咚咚,撞得青豆比自己邁步子跳舞還累。

她的心很靜,不再為錯亂的舞步慌張,但忽然跳得很快。

風枝交擦,玲玲作響。鄧麗君涓涓細流般的歌聲,於月光中鋪進水汽。

額頭上汗水密密,呼吸輕柔又急促,身體越來越濕,卻不見沉重,反而愈加輕盈。

吞咽口水時,青豆能感受到喉腔的阻力。

她下巴磕在他肩上,嘀咕:“我心跳的好快,感覺出來了嗎?”

他們各自脫掉了外套和毛衣,青豆秋衣外還剩一件薄毛衫,顧弈穿的則是顧燮之的白襯衫。

沒辦法,臟衣堆在洗衣機裡,趕一趟洗,偏偏昨夜下雨,全部淋濕,隻能穿老顧的。尺寸差不多是合適的,隻是肩上稍微有點緊。抬手會繃二頭肌。

他本來心無旁騖,一步一步抬腳,摟腰輕晃,陷在靡靡之音中,聽她一提,沉下呼吸,認真感受起心跳。

胸膛中有兩股撞擊的力量,一股至剛,一股至柔,柔的那部分像水一樣,隨相貼癱軟,隨搖動起伏。

顧弈真沒那麼色。擁抱那刻,他感覺到了綿軟,所以努力穩住呼吸,做一個君子。跳舞是坦蕩的交誼行為,是紳士與淑女的肢體交流,不該是下流的。

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身體相貼,呼吸相交,很難不下流吧。又不是兄妹。

他喉結滾動,伸手扯開兩粒襯衫扣子:“挺快的,聽得出,特中意我。”

青豆埋進他頸窩,開心得潑不出涼水。

腳掌貼著腳背,腳背帶著腳掌,隨天籟漫無目的。他們從半片窗映月的地板上搖進黑暗,又從黑暗中旋進光明。

一記有力的傾斜,青豆的鼻尖蹭到他胸前的薄汗。

她歪頭,很自然地往他襯衫上揩。

這一個動作,就像火柴擦火,點燃了火柴棍。輕軟冰涼的發絲拱來拱去,顧弈的手順背脊下滑,失守至她的下腰。

漫步人生路之後,是酥骨的甜蜜蜜。連著酥掉的是青豆腰。她先感覺到腰際一緊,再是腋下一重。她下意識抬頭,撞上了顧弈旋渦一樣的幽深:“你乾嗎?”

旋渦放大,猛一深紮,攪進口腔。

說實話,青豆早已情動如水,這麼好的氣氛,不熱w一趟,對不起清涼如水的月光,對不起撓人喉管的鄧麗君,但跌倒在木地板,滾得像兩棵枝葉黏連的樹木,又有些太過熱烈。青豆透不上氣,有點害怕,“這是教室。”

萬一有人經過窗戶,畫麵太限製,完全是耍流氓。

顧弈膝蓋一頂,抱著她滾至窗沿底下的視覺死角。

黑暗遮蓋眼簾,壯了顧弈的膽子。

......

他低語懇求後,青豆抵抗了一秒,這這這這?

c瓣相依,上下打架,青豆沒架住火一樣的鼻息沸騰她的皮膚,垂眸偏開頭,允許他隔著衣服碰一下。

這是青豆第一次在靜止狀態下生動地感受到自己的起伏。

嘴上的一下,實際是很漫長的。

他張開大手,揉饅頭一樣,很快,穿過毛衣,鑽進秋衣。還不夠,又不敢往裡,隻能抱著她,埋首抵入綿軟。

把圓溜溜的雞蛋拍平成荷包蛋。

鼻尖蹭過刺人的毛衣,有清香浮動。

“好了沒?”不自覺中,青豆的聲音灌了蜜。一開口嚇她自己一跳。

顧弈也沒好到哪裡去,啞得像幾百年沒調音的小號:“什麼也沒摸到。”

“胡說,你都......進去了!”

進個屁。他手徑直穿過衣擺,一不做二不休,往裡一抄,掌心使勁一掐:“這才叫進去!”

身體一涼,過電一般,青豆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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