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中,皇上剛剛同幾位內大臣以及兵部的大臣研究了葛爾丹的地形這其中也包括費揚古在內,雖說行軍打仗變數很多,但大致的要領要製定出來。Du00.coM經曆了一場嚴冬蒙古各部都算是脫了一次水,正是人困馬乏的時候,在夏季來臨之前攻打葛爾丹便是最好的時機。
大臣們剛剛退下,康熙還正在看地形圖,李德全從外頭進來道:“四福晉求見。”
康熙微皺起眉頭:“她一個婦道人家過來做什麼?叫她回去。”
“奴才瞧見四福晉手上還拿著個奏折,皇上要不見見?”李德全試探的道。
康熙掃了一眼李德全,李德全隻覺得全身一僵,天地良心,他可沒有收什麼好處,隻是覺得四福晉的事還是稍微使上一把力好,指不定以後也要尋上這位能耐的福晉。
默了半響,聽得康熙道:“若是進來找朕哭哭啼啼的那就不必進來了。”
李德全忙應了一聲,四福晉瞧著可沒有哭哭啼啼的意思,到是相當鎮定。
殿外李德全笑著朝權珮道:“皇上不喜歡見人哭哭啼啼的,奴才也是白叮囑一句,您進去了注意著點就行!”
這位有名的大太監到是親善,權珮微笑著點頭:“我知道公公幫了忙,這個情我記下了。”
李德全眼前一亮,這位四福晉可真是個通透聰明人,打起交道來都輕鬆,忙道:“福晉言重了!”
康熙坐在乾清宮的西暖閣裡,牆上還掛著蒙古的地形圖,炕幾上擺著幾遝子奏章,朱筆擱在一旁,見著權珮進來到多打量了幾眼,兒媳婦中就是太子妃好似也沒敢專門求見過他,這個四福晉是膽識過人,還是有勇無謀?
行過禮的權珮站在康熙麵前,眉目平和,神情淡然,絲毫看不見慌亂和緊張,雖說刻意透出了幾分恭敬,但康熙知道這個四福晉對他並沒有多少畏懼。
康熙沉默了半響,好似讓這殿內的空氣都沉重壓抑了起來,但權珮仿佛並沒有感覺到,還是先前的樣子,頭上的金步搖都紋絲不動。
凝滯了片刻,自然還是康熙先開了口:“見朕有什麼事?朕先說了,要是給老四求情那你就不必開口了。”
康熙明顯的是在為難權珮,他猜到權珮過來無非就是為胤禛求情的,這話一出,那權珮的路不就是被堵死了?
權珮垂眸,捧上了奏折:“兒媳不是來求情的是,隻是替我們爺做完他沒來得及做完的事。”
康熙挑眉,難得的露出幾絲驚訝,李德全將奏折接到手中捧給康熙,康熙打開奏折,確實是老四寫的,瞧著也就是打算這幾日上奏,裡麵不但寫著郭世隆克扣河工銀兩的事情還有郭世隆強占民女良田,收受賄賂等一係列罪證,康熙看的冷笑,啪的一聲重重的將奏折拍到炕幾上:“放肆!”
李德全的心跟著一跳,抬眼看,見權珮還是紋絲不動立在當地,自己都不由得捏了把汗,這四福晉可千萬彆惹的皇上大怒,否則他也要跟著遭殃。
“皇上生氣是覺得我們爺寫的不對還是覺得郭世隆做的不對?”
康熙瞧著權珮到笑了笑:“那你覺得朕是因為什麼生氣?”
“自然是因為郭世隆這種欺上瞞下的罪臣生氣,郭世隆自以為瞞過皇上就能瞞天過海,卻忘了皇上手下還有一乾忠肝義膽的臣子,朝廷大事其能馬虎,皇上一個人的眼睛看到的有限,所有朝臣們看到卻是更多,有我們爺這樣的忠臣義子,為了大清國事肝腦塗地在所不辭,皇上自然隻會高興。”
不卑不亢有理有據,明明知道康熙是在生胤禛的氣,卻偏偏就能說成這樣,是呀,兒子為了大清江山可以冒惹怒他的風險而上奏折,這說明他心中有大清,這是應該高興的事,到說的他真的不能在生氣了一樣。
說不是來求情,似乎也沒有求情,但句句又都在為胤禛說話,這女子好似深諳帝王之道一般,說出來的話他就是想生氣都難。
康熙輕扣著紫檀木的桌麵,看向權珮的眼神都鄭重了起來:“那你說朕應該怎麼做?”
“兒媳隻是來做我們爺沒有做完的事,這些家國大事就不是兒媳能攙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