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一日暖和過一日,蘇州的春天來的還要早一些,嫩綠的枝葉爬滿了枝頭,粉色的桃花開的燦然,融融的春光照的人暖洋洋的舒暢,權珮披著鬥篷在院子裡緩緩走動。
她看起來好了很多,至少麵頰上多了紅潤。
覺羅氏瞧她走了一會將溫熱的帕子遞給她:“坐下歇會吧,都走了這兒久了.....”
紅木躺椅上鋪著柔軟的虎皮褥子,坐上去微微搖晃叫人不自主的想睡,權珮便微眯著眼同覺羅氏說話:“我已經好多了,您還是回京城吧,彆人撇下都行,難道不管我阿瑪了麼?”
“額娘想在你這多鬆緩些時日,難道你不要?”
權珮便輕笑起來:“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萬一等您回去多了個這樣或者那樣的小妾怎麼辦?”
覺羅氏理了理鬢邊的碎發:“難道要一輩子都為這樣的事情算計?我也算看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爭就能爭來的,要是你阿瑪有心,不該有的不會有,該有的也就有了。”
覺羅氏既然這樣想,權珮便也不大想在多提:“莊子就多置辦幾個吧,我也有精力了,弘謙漸漸也大了,又沒有多餘的事情可做,這樣也好打發時間,我還想在蘇州城在開幾個天香閣,蘇州女子愛俏也會打扮,想來會喜歡天香閣的香。”
覺羅氏笑著道:“瞧著是打算常住?”
“久兒生的弱,沒個一兩歲是不好出遠門的,自然還要在這多待些時候。”
趕著十五過完年前,京城送來了不少年禮,德妃,康親王福晉,三福晉五福晉,連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還有九公主都送了東西,也有不少是給久兒的新生禮。
聽九公主說,她的婚事也定了,是佟貴妃的侄子,佟國維的孫子,皇上已經下了旨意,叫她明年就完婚,她求了太後想來蘇州陪著權珮住幾日,太後答應了,叫她開春暖和了就過來。
九阿哥和十阿哥也都今年要成親,皇上也已經打算著要五阿哥七阿哥還有八阿哥幾個出府單過。
天氣轉暖家裡幾個小一些的孩子都咳嗽,九阿哥不知道從哪得來了不少上好的琵琶,又叫宮裡的禦醫做成了枇杷膏,治咳嗽比彆人的效果還要好些。
胤禛和九阿哥往常見麵也總能說上話,瞧著也算和睦,便打算問九阿哥要一些,九阿哥卻將眉一挑:“是給四嫂的麼?要是給四嫂的我就給,彆人就算了!”
胤禛微皺著眉:“你四嫂遠在蘇州......”
九阿哥又嬉笑起來:“這個我知道,四哥不去看看四嫂麼?家裡有如花美眷,將四嫂也忘了,可憐四嫂那樣的人物嫁給了四哥,四哥到不珍惜!”
胤禛心裡不悅,還是平和的同九阿哥說話:“你這是聽誰說的?”
“十三和十四前幾日不是到四哥府上去了麼,聽說家裡忙,什麼都顧不上,十四還跟個側福晉吵了一回,氣衝衝的走,直說你不把四嫂當回事。”
什麼時候,連這些小兄弟們都這樣敬重權珮,他到成了外人。
十四對納蘭明月發火,說納蘭明月沒照顧好自己孩子,到叫權珮受委屈,連十三都跟著幫腔。
他已經夠焦頭爛額了,連孩子咳嗽這樣的事情都要操心,還有這幾個小兄弟跟著攪合。
九阿哥見胤禛不說話,到哼了哼,掏了一瓶出來:“我可不是誰都給,也不是誰都可以不給銀子就拿走,我就是怕四嫂回來了知道我連瓶琵琶膏都舍不得給你到說我小氣!”
一瓶枇杷膏夠誰用?拿回去又是惹不儘的麻煩,胤禛便叫下人在太醫院另取了幾瓶枇杷膏拿了回去,九阿哥的那瓶到自己用了。
聽說九公主這會正在德妃跟前,他便轉道去了德妃的宮裡。
去的時候納蘭明月和如意正在德妃宮中。
全不似權珮在的時候,德妃總是笑吟吟的說話,好似家常的姐妹們一般,對著納蘭明月和如意,德妃擺足了婆婆款。
胤禛隻聽到裡麵傳來的嗬斥聲:“......你們兩個即管著家,那就要為胤禛分憂,要是事事都要爺們做,那要你們做什麼?要個枇杷膏的事情都自己做不好?連個孩子都照顧不妥當?!今年的年禮裡那一匹富貴開花的布料上竟然破了個洞,好說是給我送來了,這要是送給了彆人那要丟多大的人?!連你們福晉一星半點都比不上,真叫人操心!”
九公主從裡麵趕了出來,笑著道:“四哥不進去麼?”
“不了,就是來給你說一聲,我給你四嫂還有兩個孩子也備了不少東西,你去的時候幫我帶上就行。”
九公主笑著答應,一直送著胤禛出了宮門,在回來才聽得裡麵沒了聲音,想來德妃是罵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