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途中皇上頻繁的召見大臣,好似是在商量什麼。
皇上病重,即便暫時沒有什麼性命之憂,但處理國事已然艱難起來,那就必須有一個人幫忙,大臣們的意思自然還是冊立太子,這樣即便皇上忽然駕崩,國家也不至於亂了套,康熙又何嘗不明白這些。
等回了京城,天氣正炎熱,花蕊同後宅的人侍候在權珮左右,畢竟是救了皇上,所以即便因此臥床不起也叫人有些羨慕,宗室裡的福晉們挨個都來看望,命婦太太們也想來看,隻是親近一些的還可以,離得遠了便也隻放下禮物就走,不好太過打擾,雖然在養病,卻前所未有的熱鬨。
這樣忙亂的時候,聽說皇上將三阿哥到十四阿哥除過胤禛之外一共八位皇子都叫著單獨談了一次,外人是不知道說了什麼的。胤禛匆忙從衙門回來,連額頭上的汗也顧不得,端詳著權珮,見她臉色似乎好了些,才從丫頭手裡接過帕子沾了沾汗:“今兒有沒有好些?”
“好多了,下床還走動了一會,想來過幾日就好了。”
“也彆太勉強,慢慢來。”
權珮笑著答應,看他神色如常,並沒有因為皇上獨獨落下他而有什麼不一樣的表現,她便握住他的手:“這幾日越發要沉住氣,千萬不能有任何舉動。”
“我知道,你不用操心。”
他這樣說著終歸解開紐扣的手還是頓了頓,說不在意怎麼可能,籌謀了那麼久,如果皇上不認同,那還是功虧一簣,白白浪費了那麼多精力。
外頭疾步進來的太監說話也有些斷斷續續:“王爺......王爺......乾清宮...乾清宮來的旨意...皇上讓您入宮覲見!”
權珮笑著拉了拉胤禛的袖子:“怎的到還坐著不動了?難道要皇上久等?”
胤禛的眼裡這才多了幾絲彆樣的光芒,站了起來,輕拍了拍權珮的手:“在家等我。”
就好似成敗就看這一次一樣,胤禛也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走了胤禛花蕊又過來陪伴,權珮不免就說起了弘謙小時候:“....打小我就對他嚴厲,總想著是個男孩子,他一直喜歡吃桂花糖,我覺得男子哪能這樣嬌氣甜絲絲的東西該女孩子吃才好便總不許他吃,長了這麼大他從來沒吃過一口桂花糖,現在想實在是為難他了,連個尋常人家的少爺都不如,後來在蘇州那幾年總是忙著做大人的事情,現在若問,他是不會玩小孩兒家的東西的,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經大人一般辦事了,瞧著他現在十幾歲,說有二十幾歲也不為過.....”
花蕊的眼微微瞪大:“額娘不說我都想不來弘謙還有這樣的事,難怪幾乎不見他吃甜東西的.....”這樣想著她竟然微微有些心疼,少年老成身後總有些讓人無法猜測的事情。
權珮輕笑,目光卻不自主的轉向了窗外,不知道胤禛在宮裡到底怎樣了?
乾清宮的書房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涼爽,皇上身體不適,擺的冰盆便也少,隻是有好幾盆綠蔥蔥的長壽樹到也顯得彆樣的醒目,皇上靠坐在榻上,好似在閉目眼神,但每說一句話都叫胤禛覺得震撼心神。
“.....朕雖然將老大老二都圈禁了,但心裡總是掛念,對老八朕確實厭惡,可畢竟是朕的骨肉,他們不認朕朕卻自始至終都認他們,朕老了,這次不過是僥幸撿回來半條命,以後朝堂上的事情朕是心有餘力不足。”好似這些話就已經讓皇上覺得疲累了,喘了幾口氣才接著道:“這麼多兒子其實各個都不錯,但到了現在朕就隻喜歡你,知道為什麼嗎?”
胤禛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向康熙:“請皇阿瑪指點。”
“朕覺得你瞧著冷冰冰的,但是有人情味,知道疼惜愛護家人,心中有愛才知道體恤百姓,焉能無視載舟之水?”
胤禛覺得他好似已經碰觸到了一些東西,驚心動魄。
太監端了熬好的藥上來,胤禛忙接到了手裡,皇上的胳膊受傷行動並不方便,他低頭認真的喂著康熙喝下去,康熙忽的笑了笑:“這麼多兒子裡隻有你喂藥最在行,朕猜著必定是沒少給你福晉喂藥。”
胤禛到有些窘迫:“皇阿瑪見笑了。”
“朕知道你寵愛自己的福晉,但你能做到後宅和睦子嗣豐茂說明你還是個有理智的人,這一點就比老八強太多。”
康熙的口氣卻忽的鄭重起來:“朕若將江山給你,你可能做好這個皇帝。”
這一句叫胤禛跪在了地上:“皇阿瑪慎重。”
彆的兒子都會說皇上必定長命百歲,兒子擔當不起這樣的話,獨獨胤禛叫他慎重考慮,康熙的麵上露出欣慰的笑意,果真他沒有看錯人。
有太醫專門來給權珮請脈,花蕊也在,剛好這幾日精神也不大好,便叫太醫一並給把了脈,沒想到太醫斟酌再三,忽的恭喜道:“大奶奶這應該是喜脈了!”
花蕊好似還不大相信,權珮卻已經笑起來:“這是喜事,賞!”
胤禛才從乾清宮回來,隻覺得屋子裡透著彆樣的喜氣,連權珮也坐了起來,他有些訝異:“這是....”
“花蕊有身孕了!”
胤禛聽得果然麵上也帶了笑意:“真是意外之喜。”
這話說的好似還有彆的意思一般,權珮打量著胤禛:“皇上都說了什麼?”
“皇上說我堪為明君!”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收個尾,在來個番外就完結了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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