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你了(你、非禮我,還問我好點沒...)(1 / 2)

深夜的小鎮上, 偶有幾個黑色身影鬼鬼祟祟自居民房頂掠過。

隨後又有幾個身影暗中尾隨而去。

這是周小姐第一次親眼見證“江湖”,一時激動得忘了呼吸,隻一雙眼睛瞪得溜圓, 一顆心臟砰砰跳得厲害, 既有害怕被發現的膽顫, 也有自己身處其中的心潮澎湃。

等兩撥人影都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房簷屋舍之後, 周小姐張開嘴小心的謹慎地輕輕吸氣,緩解了肺部的悶痛後拽了拽身後千機的衣裳,湊過去將唇貼在他耳廓上, 氣音都不敢放大了聲量:“我們現在要跟上去嗎?”

好害怕呀, 畢竟那些人就沒一個落單的, 而千機卻還要帶著她這個累贅。

――由此可見, 周小姐著實人間清醒。

其實能蹲在屋脊上就這麼看上一回, 周小姐已經生出了“一朝夢圓”的滿足之情。

害怕的同時, 好奇心驅使下, 她自然也是很希望繼續深入圍觀一下“江湖”這個一直在她身邊, 她卻無緣得見的傳說。

千機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 笑著側臉, “那你想看嗎?”

兩人臉對臉靠得很近, 周小姐卻因為太過緊張而忽略了彼此無限靠近的鼻尖有多曖昧, 兀自皺著眉頭抿著唇瓣糾結拉扯。

半晌,周小姐回頭看了眼即將走出的小鎮,歎氣:“算了,還是回去吧。”

因為對江湖從來隻是耳聞,偶有目睹也都是大街上那些三流人士你砍我我揍你, 周小姐對高手的劃分十分籠統。雖說剛才千機露了一手讓她震驚到失語,直呼大大大高手, 可也隻是與她所認識的人相對比,此時的她並不知道真氣外放是怎樣震撼江湖,隻想著單純在人數上他們就不占上風。

萬一因為自己的好奇心作祟,兩人暴露了不說,還很可能連累如今還在家睡大覺的無辜爹爹。

說了放棄的話,就很沮喪地垂頭歎了口氣。

千機輕笑一聲,答了聲“好”,卻是抱著她往前一躍,淩空虛度般追著剛才那兩撥人而去。

周小姐瞪大了眼,想說什麼,唇動了動,卻又小倉鼠似的閉了嘴,眼睛裡是藏不住的歡喜,似乎在說:算了既然你非要去看那我就陪著你吧哎呀我真是好無奈呀不是我想看哦......

“對了人家都穿夜行衣,我們這樣真的可以嗎?”既然已經追上去了,周小姐開始絞儘腦汁琢磨要如何隱藏自己的身份。首先就是他們倆與這片黑夜格格不入的衣著。

扭頭,千機的衣服是灰青色,尚可。

低頭,帶著水紅繡花的粉、白色棉襖裙。

周小姐在千機懷裡默默蜷縮著,試圖把自己的暴露麵積最小化。

頭頂傳來男人磁性的輕笑,被風一吹,迅速飄散,快得讓周小姐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聽錯了。

“沒關係,要是被發現了,我就把你丟出去吸引敵人注意力。”

周小姐憋嘴,心裡好氣的呀,但還是委屈地點頭表示讚同:“好,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多撲騰幾下給你多爭取點時間的!”

下一秒,她貼著的胸膛就震動起來,頭頂也傳來哈哈地笑聲,嚇得周小姐手忙腳亂去捂他嘴巴,“噓!噓!不要笑!”

高人,我們是在做鬼鬼祟祟跟蹤兼偷窺之事耶!嚴肅一點!

千機心情大好,倒也不再故意逗弄她了。

分明是後發,還帶著個人,千機卻輕易便追上了尾隨的那幾人。周小姐發現在隱藏行蹤方麵根本沒必要自己瞎操心後,就雙手圈著千機脖子,在保證發生意外情況時自己也能牢牢掛好之後,就瞪大了眼睛專心致誌圍觀吃瓜。

說來也巧,今夜第二批尾隨人士中,正好便是白日裡剛來客棧裡詢問過他們二人的掌門真人大弟子陳峰及兩名三代親傳弟子。

另外還有兩人不知去了哪裡,沒有一起跟來。

三批各懷鬼胎的人就這樣趁著夜色一路離開小鎮,看方向,竟是往娘娘廟方向而去的。

周小姐滿肚子的腦補劇情特彆想跟人分享,可也知道這會兒不是說話的時候,於是隻能憋著,讓這些話在肚子裡打著轉,翻來覆去琢磨著等會兒有機會要如何如何跟千機說。

一隻夜鷺在天上哇哇叫著飛過,在空曠的野外顯得有些B人。

千機抱著人似鴻毛著落在一簇茂密的樹冠上,承載著兩人重量的樹冠未發出半點聲響。

前麵的黑衣人突兀地停在了娘娘廟門口平坦的地麵上,為首一人轉身,朝身後陰森嘿然冷笑道:“既然已經跟來了,為何還不現身?”

隱藏著的幾人,除了千機,都是心頭一驚。周小姐更是又把半張臉都鑽進了千機懷裡,偏偏還舍不得完全不去看,露出一隻眼睛撇著往那邊瞅。

一副又怕又想看的樣子,千機忍不住將手按上她毛茸茸的腦袋上,抿唇垂首在她頭頂蹭了蹭,憋著笑意。

黑衣人說完,周圍依舊一片寂靜,隻有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的貓頭鷹發出嬰兒般的怪叫。

場下四名黑衣人中,為首那人收了怪笑,冷嗤一聲,直接叫破來人身份:“堂堂青山劍派大弟子陳峰竟是隻縮頭烏龜?既然不出來,那就彆怪我等心狠手辣不留情麵了!”

話落,那人振臂一呼:“丟出來!”

娘娘廟旁邊粗壯的姻緣樹後就丟出兩個穿白衣的人來,另有十幾名黑衣人齊刷刷跳出。

陳峰身邊的弟子看清丟出來的兩人麵容,忍不住驚呼:“是緣師弟跟趙師叔!”

卻是原本應該留在鎮上去請求支援的兩名同伴!

到了這時候,陳峰哪裡還能看不懂自己今夜這是糟了算計,從頭到尾對方都是在故意暴露行蹤。

知道躲著也無用,陳峰從一棵樹上坦然跳將出來,扯下臉上遮麵的黑布,厲聲嗬道:“哪裡來的宵小,竟在我派山腳下撒野,還不快快把人放了!”

黑衣人頭目身形較矮,瘦得背脊帶著些佝僂,聽聲音是個老頭,聲音沙啞嘶唳,露出來的眼睛細長陰冷,像條隨時突然躥出來咬人一口的毒蛇。

這會兒看見陳峰,一雙眼睛更是爆出仇恨的冷光,非但不放人,竟是反手就往一名白衣弟子肩上捅了一匕首。

白衣弟子痛呼一聲,又被人一腳踹飛出去,捂著傷口躺在地上掙紮數次都沒能爬起來。

陳峰大怒,鏘然拔劍出鞘,一個撩刺彈起腳下數枚石子兒,自己緊隨其後揉撲而上,一柄寒光劍舞得如利刃編織的牢籠,將那頭目老頭兒整個籠在其中。

其餘人等自是紛紛亮出武器打作一團,一時間鏗鏘之聲不絕於耳,寒光陣陣偶有血花濺起,當真是熱鬨非凡。

因為天然就對青山劍派有好感,第一次圍觀吃瓜的周小姐十分投入,看見陳峰等人受傷,便揪著千機胳膊滿臉擔憂地探頭探腦,看見黑衣老頭等人受挫,便眉開眼笑無聲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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