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被懟(1 / 2)

明毓不用早起,又睡了個好覺,醒來時,謝衍早已離去多時。

青鸞給她梳妝時,紅鶯從屋外走進,說:“夫人,何媼帶著那幾個女使回來了,還領著兩個婢女,二人皆端著衣裳和首飾匣子。”

青鸞一愣:“這是順道給夫人送東西過來?”

明毓往敞開的窗牗望出院子中,目光落在那行人身上。

曾在新婦敬茶上就給她一個銀鐲子的人,會給她送衣服首飾?

這青天白日,可彆做白日夢了。

這些衣服首飾,不過是“借”給她,要還的。

偌大的謝府,偏要克扣養子,是為何?

明毓起了身,走出了屋外。

何媼臉上掛著笑,也沒有行禮,隻是略一頷首道:“大少夫人,人老婦已經調/教好了。”

明毓:“有勞何媼了。”

何媼道了聲“應該的”,隨即又道:“主母在園中設了茶席,請了各家貴眷到府中做客,想借此機會,讓大少夫人結識一下,拓展人脈。”

明毓掃了一眼她身後的婢女,輕悠悠的說:“母親可是見我沒有能穿得出去見客的衣裳首飾,所以特意把這衣裳和首飾送予我。”

何媼笑意一頓,解釋:“主母說大少夫人不能丟大爺的臉麵,是以借這身行頭給大少夫人應急。”

明毓表情淡了下來,說:“原來是應急的,我還當是母親是補償當是新婦敬茶時的禮呢。”

提起這事,何媼不知如何應話。

明毓笑了笑:“估計母親也是忙得忘記了。”

她轉而道:“衣服首飾像是極為貴重,稍有差池,以夫君微薄俸祿也賠不起,我還是不穿也不佩戴了。”

上一世,衣裳花樣過時了不說,且寬大,根本不合身。首飾雖全是金飾,樣式老舊,穿戴出去平白讓人笑話了。

孫氏為了彰顯自己未曾虧待養子夫婦,特意做的戲。

隻是,孫氏素來不想讓謝衍有出頭的時候,便借著貶低她打壓謝衍。

若無意外,現在孫氏在前頭院子與那些貴眷多為貶低她。

再配上她那不合身的衣裳,土氣的首飾,貴眷暗地裡不知取笑了她多久。

這一世,她自然不會再做她們的飯後談資。

何媼皺眉道:“主母的意思,大少夫人還是遵守的為好。”

明毓溫溫淡淡地瞧了她一眼,走到捧著衣裳的婢女前。

她打量了一下衣裳,慢悠悠的道:“這衣服的花色,好似是前兩年的舊款。”

說著又走到捧著匣子的婢女前,把匣子打開,說:“這些金釵首飾,何媼可是拿錯了?這樣的款式似乎不大適合我的年紀,戴出去平白讓人笑話。”

她的語聲逐漸溫和:“這樣打扮去,恐怕更丟夫君的臉麵,母親本意是我給夫君長臉麵,怎會讓我出醜,丟夫君的臉麵呢?”

“何媼,你說是不是?”

何媼心下暗驚。

明氏九品小官家的出身,在家中也是不受重視,存在感極低,且嫁入謝府後,深居簡出,也沒機會接觸到綾羅綢緞和過於貴重的頭麵。

既如此,她是怎麼看出來這些款式的?

那麼前些日子主母給的布料,她是不是也看出了端倪?

“何媼,你執意讓我穿戴,到底是母親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明毓聲音柔和,卻無端讓人覺得冷意襲來。

何媼咽了咽唾沫,臉上表情有一絲僵硬,說:“定是婢女眼拙拿錯了,老婦先回去請視主母,再換新的衣裙和首飾過來。”

說著,一頷首,帶著東西領著人就走了。

何媼走了,三個女使站在原處不動。

明毓掃了她們一眼,語聲淡淡:“你們三人若是再犯錯,靜瀾苑也不留你們,該去哪便去哪。”

說罷,便回了屋,等著何媼去而複返。

小半個時辰後,何媼又來了。

這回取來的衣裳和首飾倒是正常了許多,也沒那麼敷衍了。

“主母說這衣裳不用歸還,大少夫人還請換上。”

何媼臉上的笑有幾分不自然,顯然方才被孫氏訓斥了一番。

明毓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與孫氏對著乾,對她沒有好處。

這個時候,她忽然發現,她是真的一天都不想多留在這謝府了。

受製於人,太過憋屈了。

換上衣服,戴上金飾,明毓去了前院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