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十二章 一更(2 / 2)

他竟還需通過看圖冊,看旁人活/春宮才能了解。

謝衍望著那細微翕動的紅唇,眼神逐漸暗沉,喉結不禁上下滾動了兩下。

她醒了,必然是不允他親她的,比如昨晚那般,直接把他推開。

旁人都說他是君子,可謝衍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君子。

是以他悄然湊了過去 ,趁著妻子尚在睡夢之中,他在那唇上輕輕落下。

很柔軟,有淡淡的香甜味。

她晚間似乎抹了護唇的唇脂,是香甜桂花味的。

素來情緒寡淡的謝衍,卻覺得時下自己心跳似乎快了些,這感覺與先前被她關在門外,他夜裡爬窗時是一樣的。

大抵,稱之為刺激。

雙唇不由地用力碾了碾,舌尖微伸,在觸碰到那柔軟嘴唇的下一瞬,腳下忽然被踹了一腳,謝衍猛然回神,驀地抽離開,瞳孔微縮地望向身側的人。

以為是妻子醒了,但見她依舊還在睡夢中,謝衍暗自鬆了一口氣。

若是讓她知曉他在她睡著時,親了她,生氣是其次,最後可能會用異樣的目光瞧他。

大概,覺得他不太正常。

謝衍坐了起來,給妻子掖了掖被衾,隨即下榻穿戴衣袍準備去上值。

從明家出來,天色熹微。

丁胥趕來馬車,打著哈欠守在了明宅外,看到了大人,忙跳下趕車的車板,朝著謝衍一拱手:“大人。”

隨即把腳凳拿下來。

謝衍踩著腳凳上了馬車,問:“妖道什麼情況?”

丁胥收起腳凳,繼而揮鞭邊趕馬車,邊應道:“昨日剛從謝家離開,小人的弟兄們都給盯著了,但凡妖道有風吹草動,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還有謝府那邊,昨日大人沒回去,聽謝府裡的小廝說昨晚謝家主和主母小吵了一架,似乎與大人有關係,但至於是什麼事,不是很清楚。”

丁胥雖然不知大人為什麼還要他留意謝家的事,但既然吩咐了,聽命行事就是了。

謝衍應了聲,隨即道:“大食國來的那些香料,你與陳九若手上有銀錢,也囤一些,日後必有回報。”

丁胥頓時笑了:“卑職早就跟著大人一起囤了,卑職雖然彆的本事沒有,但對香料也小有研究。大食國的香料和薔薇水是上乘,雖賣得貴,但貴得有道理,日後肯定也能翻倍賺。”

見自家大人購入大食國的香料,丁胥也跟著拿了大半的積蓄一塊囤,同時也慫恿著陳九也賣了一些。

謝衍沒繼續說這事,而是提了旁的事。

“另外,你可認識有會些拳腳功夫的女子,能給大戶人家做貼身婢女的。”

丁胥笑應:“大人可算是問對人了,卑職還真認識有,城東有間武館,常年收養孤兒練武,男子供大戶人家挑選做護院,而女子做大戶人家的貴女或貴婦做貼身婢女。”

“隻是,這婢女的行情是二兩銀子一個月,包吃穿住行嗎,不打雜,隻隨行相護。”

尋常婢女,不過是半兩銀子一個月,而會些拳腳功夫的自然要價高。

謝衍沉吟了片刻,開口道:“你幫我尋一個來。”

丁胥:“大人可是要給夫人尋的?”

謝衍“嗯”了一聲。

丁胥不免提醒道:“不過,雖是會些拳腳功夫,但大人的期望也彆太高。讓她們應對一個尋常男子是易事,但到底不是什麼練武奇才,若是兩三個壯年男子,肯定是有難度的。”

謝衍:“如此也可以了,你眼睛獨到,便由你來選,不需要太精明,老實便行,最好是今日就把人尋來。”

孫氏已經坐不住了,昨夜應是和養父商量著把他們夫妻分出謝家。

而這幾天應當也是要把妻子接回回謝家了的,但謝四娘胡攪蠻纏,不僅會動口,還會動手,上一世的事便是一個教訓,是以該有個人在她身邊護著才成。

丁胥忽然被誇,笑容頓時更粲,應得也積極:“卑職定會好好去辦這事,給大人找一個滿意婢女。”

到了大理寺,謝衍下馬車後,遞給丁胥一個錢袋子,說:“銀子不多,請你們那些弟兄去吃兩盞酒,等妖道被緝拿後,再賞。”

丁胥接過的一瞬,便知道起碼有十兩銀子。

夠他的弟兄們搓一頓好的了。

他笑應:“多謝大人。”

他家大人也就隻是瞧著像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但彆說,這行事卻是樣樣俱到,人情世故上做得可是一絲不落。

*

明毓醒來時,謝衍已經不在了。

青鸞給她梳妝時,紅鶯捧著一個首飾匣子從外頭進來,說:“夫人,方才主母身邊的宋媼送了這個過來,說是主母特意給夫人準備的,等明日去將軍府的時候佩戴上。”

明毓早就料到她母親會讓人送一套頭麵過來,轉頭瞧去,麵色淡淡:“打開來瞧瞧。”

紅鶯把首飾匣子放到了梳妝台上,隨即打開,匣子裡的赫然是一套鬆綠色的碧甸子頭麵。

算不得非常精致,可因是碧甸子寶石所製,所以價值也不菲。

青鸞驚歎:“好漂亮。”

明毓認得出來,這便是上一世她母親給明三娘準備的兩套頭麵中的其中一套。

或者說,是明三娘哀求後,多得的這一套。

明毓在上一世出嫁時的嫁妝中,隻得了尋常玉石做的一套頭麵,與這一套相比,相差甚遠。

明毓道:“放著吧,明日去將軍府的時候再佩戴。”

說著,吩咐紅鶯:“與送首飾過來的婆子說一聲,就說我很喜歡,還道會記掛著母親對我的好。”

紅鶯出去後,青鸞道:“昨日夫人和大爺的話,像是讓主母一宿沒睡好,所以今日一早才會讓人送這頭麵過來。”

明毓拿起青玉耳墜子戴上,淡淡道:“不然我阿娘怎會舍得拿出這套頭麵,隻是三妹見了,該鬨了。”

上一世母親總會說她懂事一些,而三妹身體不好,她作為姐姐便讓著妹妹一些。

讓來讓去,什麼都沒有,她這一世可沒那麼傻。

戴上了耳墜,照了照鏡子,目光不由地從耳墜移到了唇上,恍然回想起昨夜謝衍醉酒後的舉動。

也不知是不是醒著的時候被他親了一下,昨晚睡著後好似又夢到謝衍在親自己,且還是用了好些力道親她,嚇得她在夢裡連忙踹了他一腳。

回想起夢境,明毓連連晃了好幾下腦袋,試圖把這幅荒唐畫麵晃出腦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