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四十七章(1 / 2)

孫氏自認為沒暴露身份,可卻不知自己早已被妖道派去的殺手供了出來。

妖道常年與謝府保持密切聯係,謝府又有他的內應,自是清楚何媼的所有的特征。

且何媼自有金鐲子後,沒少炫耀,想要知道她手上的金鐲子是什麼樣的款式,更是不難。

孫氏雖說服自己莫要慌,可晚間還是睡得不好。

早間梳妝時,讓梳妝婢女把她的憔悴遮仔細些。

她問起何媼:“二爺今早可有鬨脾氣?”

何媼應道:“二爺大抵是心情好,沒有再摔湯藥。”

大概是聽到謝衍被人暗殺事,心裡正暢快。

何媼想著,不由的看了眼憔悴的主母。心道二爺是高興了,倒是苦了主母這般憂心。

聽到兒子沒有再鬨脾氣,對孫氏來說,多少算是有一些寬慰。

妝整後,起身欲去陪兒子用朝食。

才出屋子,便有婢女喘著氣小跑了過來,神色慌急。

何媼見狀,訓斥道:“這般急急躁躁的,哪裡還有半點規矩!?”

那小婢女被訓得縮了縮脖子,福了福身子,小聲說:“主母,外頭有大理寺來的捕快,說是要帶何媼回去問話。”

聽到大理寺這幾個字的時候,孫氏腦子頓時轟隆隆的,生怕是自己讓人殺謝衍的事暴露了。

捏緊了手中的帕子,險些沒有控製好而變了臉色,再聽到是找何媼的,她更是驚詫地看向何媼。

何媼也是一臉懵:“為何找我?”

婢女搖了搖頭,說:“奴婢也不曉得,隻是說是協助辦案。”

協助辦案,辦的是什麼案?

孫氏也是很緊張。

何媼求助般看向孫氏:“主母,奴婢什麼都沒做,這大理寺怎就找上了奴婢?”

孫氏麵色頗為僵硬,看向婢女:“去回話,就說沒有無緣無故提問官宅婦人的道理,傳出去旁人還當是我們謝府犯了事。”

婢女隻能硬著頭皮去傳話,不稍一會又去而複返,戰戰兢兢的說:“那捕快說是因我們家大爺被行刺的事,需要向何媼問話。他們可以給謝府一個體麵,從後門把人帶走。若是主母執意……不願,大理寺會親自去請示溫公來提人。”

聽到後邊的話,何媼頓時麵無血色,惶恐地看向自家主子:“主母……”

到底是做賊心虛,孫氏有一瞬的心慌,但更多的是怒氣,她堂堂的右丞夫人,嫡妹又是貴妃,娘家也權勢,憑他一個小小的官差也敢威脅她?

“我便是執意不願,他還能闖進來抓人不成?哼,笑話,他要去請示便去,我且等著。”

說罷,便黑著臉轉身回了屋子,何媼屏退了其他下人,自己則跟了進去。

關上房門一轉身,撲通地就朝著孫氏跪了下來:“主母,你可不能放任大理寺的人把老婦帶走呀!”

孫氏揉了揉眉心,沒什麼耐性道:“也沒說與你有關,你

慌什麼?”

何媼心道雖與她無關,可為何偏偏要提她去問話?

孫氏看向何媼,說:“若真避無可避,你且閉好嘴,打死都不能這事說出來,不然不隻是你,整個謝家與你夫家那邊,都難逃。”

何媼聲音發抖:“可老婦打聽過了,那接下謝衍案子的,是大理寺素有活閻王之稱的林少卿。被他提去問話的人,就算是能從大理寺活著出來,也都會掉一層皮。”

孫氏立刻抓住何媼雙臂,瞪著雙目,嚴聲道:“你且想想你的兒女和你的那才剛滿月的長孫,若是因此事被牽連,進了牢中,你那年幼的孫兒可還能活得下去?你的女兒又可否能保證不被欺辱?”

“不管是掉一層皮,還是兩層皮,你都不能說!”

話到最後,孫氏的表情頗為猙獰。

何媼想到自己的那花容月貌,盼著嫁入好人家的小女兒,還有那才滿月,甚是白胖的孫子,眼眶頓時濕潤了起來。

她既怕,可又舍不得兒孫受苦。

府外陳亭長聽到婢女的話,孫氏不肯讓他們把人帶走,似乎也不驚訝,轉身吩咐手下:“速速回大理寺請示少卿大人,可否去溫公請得直接進謝府提人的牌票。”

手下立刻跑了回去。

陳亭長再安排人在謝府的後門把守著,以防萬一。

不消半個時辰,手下便把提人的牌票給取來了。

得了牌票,陳亭長絲毫不把謝府的攔阻放在眼裡,舉著牌票就闖入府中。

*

明毓閒來正在廚房做糕點時,買菜回來的紅鶯才進院子,就喚道:“夫人,夫人?”

指點著夫人做糕點的春瑛忙擦手,從廚房走了出去:“夫人在廚房。”

聞言,紅鶯忙不迭地跑到廚房,興衝衝的說:“夫人,奴婢今兒個去買菜,聽說了關於謝府的事,這事可了不得了!”

明毓捏著花狀的糕點,暼向她:“有多了不得?”

左右不過是事關孫氏和暗殺謝衍的事。

紅鶯麵上帶著喜意,叨叨道:“今日大理寺的人去謝府要提何媼去問話,可誰成想主母竟不同意把人帶走,僵持之下,請來了大理寺卿的牌票,直接闖入把何媼提走了!”

明毓動作一頓,眼睫微微一垂,眸中帶著思索。

沒傳孫氏,反倒提了何媼去問話?

思索片刻,抬眸看向紅鶯,叮囑她:“在家裡頭高興高興得了,出了這院子外頭,可彆這麼一副興奮樣,免得叫人說了閒話,抓了話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