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昨夜吃了酒,便是分床睡了,倒也睡得很沉。
宿醉後腦仁疼,謝衍坐在榻上揉了揉額頭,緩和片刻後,朝裡間看了一眼才下榻。
放輕腳步走入裡間,行至床榻外頭,撩開帳幔瞧了一會才放下,去更衣盥洗。
謝衍從家中離開,到了巷子外,馬車已經在等著了。
丁胥把腳蹬放下,撩開帷簾待謝衍上了馬車,才跳上車兒板驅趕馬車,低聲朝著裡頭道:“昨晚一切順利。”
謝衍“嗯”了一聲。
而後二人再也沒談及是哪一件事,一直到了大理寺衙。
謝衍才入衙,候在寺衙大門的捕快立即迎了上去,跟在身後稟告:“按照大人吩咐,屬下一等人在水戶巷蟄伏著,果真發生了綁人事件,人是救下來了,隻是……”
謝衍腳步未止,麵色冷淡:“隻是什麼?”
捕快臉色忐忑:“隻是被賊人逃了……”話一落,又忙補救道:“但是從那兩個水戶巷居戶口中盤問到了一些消息。”
謝衍抬了抬手,製止他的話,說:“到我辦公署再說。”
入了辦公署中,謝衍坐下後,捕快才繼續道:“被綁過的那兩個水戶巷的居戶說,他們隱約間聽到了道長兩個字,且抓他們是用來作巫術。”
“我們今日已經開始調查去往那條路究竟有幾家道觀,今日黃昏前能得到答案。”
謝衍點頭:“我知道了。”一頓,又問:“被抓走兩個人,現在什麼情況?”
捕快應道:“脖子後頭皆被砸了一下,被扔下來的時候,摔得身上有一些瘀青,也沒有其他外傷了。”
謝衍沉吟半晌:“賊人為何會把他們放了,而不是殺了?”
捕快思索了一下,說:“大抵是時間緊迫來不及滅口,且我們騎馬,他們是馬車,帶著兩個人很快就會被追上,隻能是把兩個人給扔下逃跑。”
謝衍靜默片刻,繼而道:“他們每回都能如此順利的下手,在水戶巷必然有他們的眼線,你們暗中徹查每一個人的底細,再把水戶巷的詳細圖用中幅紙畫出來,圈出來失蹤之人的失蹤的地點,與他們居住的屋子。”
水戶巷相當於一個小村莊,百來人,每個人暗中徹查底細也要一些時日。
正安排著,陳亭長忽然從外疾步走進,朝著謝衍一揖,喚了聲謝大人。
謝衍:“陳亭長有何事?”
陳亭長看向一旁的捕快,說:“聽說你們昨晚在水戶巷埋伏,遇上綁架案,據被綁的兩個水戶巷居戶交代,綁他們的人曾提起過巫術,是不是?”
捕快沒有立刻應話,而是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直係上峰。
謝衍點頭:“陳亭長問你什麼,你便如實回。”
有了準話,捕快才道:“確實提及過巫術。”
“還有呢,可還有提起旁的?”
捕快應道:“他們口中倒是提了道長二字。”
陳亭
長眉梢一挑,咀嚼了“道長”二字,不自覺地思索了起來。()
片刻後,看向座上的謝衍,說:這或許與謝大人暗殺的事有所牽連,還容下官先去回稟少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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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衍頷首。
陳亭長和捕快相繼出去,謝衍微抬了抬下顎,指腹輕點著桌麵。
一切都如他所預想的那般發展。
時至未時正,宮中來了內侍,道是聖上傳謝衍進宮。
上一世的謝衍,麵聖過多回。這一世的謝衍,其實才僅一回。
不管是一回,抑或是多回,與謝衍而言都沒有太大的區彆,他不會因此而倉皇焦慮。
從大理寺到皇宮不到小半個時辰,但入了宮門後,隻能步行,需得一刻。
謝衍到大元殿外殿時,謝家夫婦已經在外頭了。
謝家主看到謝衍,眸色一沉。
孫氏心下戰戰兢兢,在看到謝衍時,有一瞬險些沒藏住怨恨。
謝衍朝著二人一揖:“見過父親,母親。”
夫婦二人皆冷著一張臉,謝家主還算穩得住,點頭“嗯”了一聲。
內侍見人齊了,便進內殿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