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國公夫人從明氏這裡下手。
但信送出去了一日,國公夫人也等了一天一夜。
直至第二日一早,明氏才有回信。
在未收到信前,國公夫人認定她提出的那些條件,明氏是拒絕不了的。
可在信上看到拒絕言語之時,麵上難掩怒色。
那明氏竟在信上說謝夫人心腸歹毒害她夫君,她若為謝夫人求情,隻怕寒了夫君的心,所以還請國公夫人見諒她不能答應。
國公府世子見母親看到信後黑了臉,便問:“可是那明氏還不滿足?”
國公夫人把信給了他:“你且自己瞧吧。”
孫世子接過信覽閱,眉宇微蹙:“如此誘惑,她竟能
忍得住?”
國公夫人愁眉道:“明氏不應,還有什麼渠道能為你二姐求情?”
孫世子沉吟片刻,說:“現在無論是輿論,還是聖上,覺得二姐狠毒,罪有應得,心下都已偏向謝衍。”
“若是不把輿論扭轉,不管是誰求情,恐怕效果都微乎其微。”
國公夫人看向兒子:“你的意思是……先扭轉輿論?”
孫世子點頭。
國公夫人:“如今都這樣了,還如何扭轉?”
孫世子:“從明家下手,把對明氏提過的那些條件,都與明家的人提一遍。這些誘惑都是明家每個人做夢都在求的,為了得償所願,在利益的驅使之下,必然會軟硬兼施讓明氏說服謝衍。”
“成了自是最好,便是不成也不是問題。在這個節骨眼上,謝衍再與明家鬨掰了,哪怕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但輿論最易受煽風點火,屆時再把火引到謝衍的身上。”
國公夫人琢磨了片刻,明白了自己兒子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謝衍與謝家鬨掰,尚有道理可說。但不僅與謝家,還與嶽家鬨掰了,我們隻需讓百姓和聖人覺得謝衍這個人本身就有問題,這心裡的稱便會偏向另一頭,再求情也容易些?”
孫世子複而點頭:“孩兒就是這個意思。”
國公夫人忙喚了人來,把昨日寫給明氏又大同小異的複寫了一封,讓人立刻送到明府去。
*
不出明毓所料,她回了信當日下午,她的母親帶著明三娘來了梨花巷。
詢問了巷中居戶謝家何在,知道具體位置後,便匆匆而去。
下人敲了許久的門,都沒有動靜。
半晌後,隔壁宅子有人從院子裡探出了個腦袋出來,說:“彆敲了,這家的人昨日就出了遠門,沒人在家。”
母女二人聞言,神色一怔,明夫人忙問:“可知去了何處?又何時歸來?”
那婦人笑道:“非親非故的,我哪裡知道得這麼多。”
說罷,便縮回了腦袋,把門闔上了。
明三娘與自己母親著急道:“阿娘,你說國公府的人是不是已經提前找過二姐了,但二姐不僅沒應,還猜到我們要來,所以這是特意避開了?”
明夫人也想到了這個可能,臉色驀然一沉。
明三娘越發覺得有這個可能,不由的埋怨道:“二姐怎就這般自私?明明隻是需要她說幾句話,我們全家都能得益的事,為何她不願意?”
明氏瞧了眼緊閉的大門,沉默了半晌,說:“回去吧。”
她自是知道二娘為何要躲他們。
可國公府每一點都拿捏到了明家的命脈之處,丈夫和兒子的前途,小女兒的終身,如何能叫她置之不理?
哪怕知道答應後,不仁義,
可她還是不甘呀。
明三娘急了:“阿娘,就真這麼就回去了?”
明夫人:“人都跑了,我們不回去難不成還要在這候著?”
“二姐有了身子,肯定沒出這長安,何不去大理寺問一問姐夫,二姐何在。”
“怎可能問得出來……”眸色沉了沉,拉著女兒離開了巷子,到了馬車上,才吩咐隨從:“你且去大理寺候著,等姑爺下值後,便悄悄跟上,看姑爺去了何處,再回來稟告。”
明三娘聞言,鬆了一口氣,說:“說不定姐夫也和二姐住在一塊,跟著姐夫肯定能找到二姐!”
*
已是申時。
丁胥趕著馬車過街市,似乎察覺了不對,與馬車裡頭的謝衍道。
“大人,我們好像又被人跟上了。”
丁胥出身市井,對於跟蹤一事格外敏感。
謝衍聞言,細細思索:“陳九,你且去把人逮了送去大理寺,等我空閒了再審。”
陳九應了聲,丁胥提醒了他跟蹤的人是什麼樣的,他便跳下了馬車板子,往人群中而去。
丁胥問:“大人你說這跟蹤的人會是誰,會不會是那妖道派來的人?”
謝衍沉吟片刻,說:“不可知。”
但,既這般容易就被丁胥察覺了,明家的可能性最大。
跟蹤朝廷命官的人被抓進了大理寺,若真是明家派來的人,等知道這消息後,必定焦急上火。在找不到他人影,今晚隻能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謝衍想,他們如此行事,再次寒了夫人的心,就應當讓他們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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