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人是這麼甜澀瘋狂,全身心淪陷的事。
她吃力地笑一笑,吻他右耳的傷疤,說話很慢,卻越來越沒遮攔:“你當然克製不了,你要是強忍,我也會剝你衣服,到你失控為止,而且……概率確實很低,我也不想吃藥,我舍不得扼殺跟你的任何可能。”
薑時念的身體情況跟醫生溝通過後,換了其中兩種藥,效果差彆不大,沒什麼影響。
沈延非也不得不去給自己做檢查,處理了身上外傷,至於右耳的問題,不是這邊醫院能夠解決的,他不必要跟她多提,白讓她擔心,也免得引起她興趣,再去追問那段他一輩子都不希望她發現的過去。
穗穗隻得到愛就夠了,其他陰暗齷齪汙血橫流的,都和她無關。
薑時念在病房住了兩天,身體已經好轉,燒退了,咳嗽也減輕很多,她不想總待在醫院裡,但針還沒打完,沈延非就在附近挑了家視野好的酒店,要多留幾天再走,免得她坐飛機身體不舒服。
這兩天在醫院,薑時念每晚半夢半醒,知道沈延非根本就沒怎麼睡,他最開始原本躺在旁邊陪護床上,幾乎時時在看她。
夜裡等她輸完液拔了針,他就掀被靠過來,兩個人擠上一張病床,他手臂不放鬆地攬著她腰和肩,完整把人貼在胸前,往自己炙熱骨血中嵌,即使偶爾她熟睡轉身,背對他,他仍然一刻鬆不開,著魔般嚴絲合縫箍緊。
出院到酒店的時候是傍晚,天接近黑了,薑時念想讓沈延非換上大床好好休息,拉著他進房門。
然而門鎖閉合的輕聲剛一響起,她就被倏然拽住,拉過去調轉方向,臉頰被扣牢抬高,嘴唇迫切碾合下來,不是住院期間的溫存繾綣,他似是壓抑太深,在昏暗無人處,不容置喙地恣意侵吞,掠出濡濕水聲,拿自己沸騰的熱度交換。
薑時念腳腕酸軟地後退兩步靠住牆,視野微微發黑,喉底溢出細聲,又被他攔腰提起,掐著纖細處發狠地收攏,掌控著強迫著,又不允許她絲毫退縮,親她到耳中嗡鳴,血流聲喧囂,口腔中點著火,唇肉揉成出汁的莓果色,紅腫著濕潤淋漓。
針織下擺牽起,金屬搭扣脆弱,他帶著旖旎的折磨,改變她形狀,吻熱得她流汗,渴到高高仰頭,耳根沁血,喉嚨滾動,在他臂彎裡要溶解成泉。
他在醫院時,回到了從前雅重溫情的外殼裡,任誰看不出沈先生哪裡異常,等關起門沒有光線處,他就這樣踩碎分寸限度,要把人拆吞入腹。
但手上再放縱,也隻是吻,他顧念她身體,看她已經軟塌失神,就慢下來輕輕啄,咬著耳垂問:“怕我這樣嗎,我以前都裝著正人君子來騙你。”
薑時念恍惚地搖頭,不由自主噙著水霧看他,沙沙說:“我高中的時候……也不是怕,更沒有厭惡,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
那些紮在心臟溝溝壑壑處,從來不敢正視的東西,本以為早被時光消磨掉,實際並沒有,反而異樣鮮明刺眼地跟她一年年生長,這幾天翻來覆去蹂.躪著她,她不說出來,想起沈延非的經年累月,就疼得神經暴跳。
“我不敢和你對視,不敢和你獨處,看到你就想躲,說一句話都要用儘勇氣,麵對不了你走近,碰你一下就像燙傷,學長到沈總,我都當洪水猛獸地避開,劃清界限距離,可我對彆人,對你之外的所有人,都能尋常的親近,”她蹙眉,望著他墨色深沉的眼睛,“我過去太遲鈍,太膽小,當你是樹梢禁果,稍一多想,就記起葉婉說我放蕩下賤,可你說……”
她一字字問:“你說這是怕嗎?是厭惡嗎?如果真的是,我為什麼……要鬼迷心竅一樣在那年的抽簽筒裡放滿否,偷偷攥著自己那根,告訴彆人我抽到了是,我為什麼每天……每天趁你生病睡著,跑去活動室故作合理地看你,我為什麼那天晚上抱著鈴蘭,被人推到你麵前,看你站在夜風裡孤零零,心臟會疼。”
“我不懂,學長你告訴我,”她嗆笑了一下,“這算什麼?”
落地窗外日暮西沉,殘陽隱沒,大片黑暗籠過天穹,沈延非被密密麻麻刺著,很久沒能發出聲音,就那麼直勾勾凝視她,直到窗簾鼓動,風過她發梢,割著胸膛,扯出他刻滿她姓名的鮮活肺腑。
他聲音從冰底撈出,水淋淋滴落:“喜歡過我?”
薑時念咬唇不說話,手指如同曾經情竅不開的純稚高中生,在牆麵慌張按壓,磨得指尖通紅,她彎起眼,有什麼宣泄而下,不正麵答,夾著鼻音反問:“你說,這是不是我從沒開始過的初戀。”
“我沒有……沒有接到過你畢業前的電話,沒看到你發給我信息,”她保持平靜說著,但字字句句疊加,忽然在某一刻繃不住,巨大遺憾苦澀和永遠失去的後怕,都絞成一股,“被人掛了刪了,又刻意找正當借口帶我出去,我成了捅你的刀,我竟然一無所知。”
沈延非閉眼,唇角斂得泛白,他想在她麵前露一點笑,但弧線牽起,隻剩隱忍微顫,他彎下背,拇指擦過她眼睫,讓她不能逃避地直視過來:“如果接到了,看到了,會給我一點餘地嗎。”
薑時念臉頰和他掌心相貼的地方黏膩一片,滾著汩汩的熱潮:“會嚇到跑開,不敢見你,但一定……一定有鼓起膽量的時候,拜托你等我,再等一等我,我能變勇敢。”
她陷入那時,拉著他指節,臉頰熟紅問:“學長,你等我好不好?”
下一秒就被抱牢,腰背酸疼得骨頭要勒壞,她享受他帶來的痛感,視線一片傾倒的波光,她吮了吮他頸側,又不老實地咬他鎖骨,任他強硬凶暴,把她拖上床不知道怎樣對待才能稍微知足。
薑時念勾著他肩膀,五官在這些年的成長間已經極豔,抬眼時一派天真嫵媚,她磨蹭他下巴,纏著問:“你另一個花穗在哪,可不可以讓我自己找。”
男人斜靠在床頭,白襯衫解開領口,隻擰亮一盞昏黃壁燈,縱容地對她敞開自己,讓她在身上作亂。
他略仰著頭,脖頸修長,喉結滾動時拉伸出起伏光影,手按在她頭上,垂眸盯著她慢慢往下,她手指像蓄著電流,從他頸窩滑開,蔓延肌理,她看他心口處巨震,腹肌繃得燙而硌手。
她長發離遠,一點點脫離他手掌的控製,他觸摸不到,她卻膽大包天,抓著腰線處布料拉下。
薑時念眼瞳縮了縮,太近距離,她臉頰不經意碰到,緩慢擦過,呼出的氣息催人沉啞悶聲,熱跳壯大。
她在他筆直勁瘦的左腿腿根深處,親眼看到,一抹穢.亂的海藍花蕊正在隱秘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