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飴糖(1 / 2)

重生之不做賢妻 荔簫 5144 字 8個月前

楚沁和裴硯到了後院,隨夥計進了一間小屋,不多時裁縫過來便輕車熟路地量尺寸。其餘的事情,譬如用什麼料子繡什麼紋,皆儘不用裴硯操心,他隻消說明自己要去赴什麼任裁縫們心裡就有數了,然後等著過幾日來取便是。

整個流程如此簡單、如此讓旁人插不上手,楚沁就隻得無所事事地坐在旁邊喝著茶看著。也就過了約莫一刻,裴硯就量完了,邊走向她邊道:“你也去量一身。”

楚沁一愣:“我量什麼?”

裴硯笑笑,隨口跟那裁縫說:“按照我的官位給我娘子裁一身命婦的朝服。”

楚沁傻了,滯了半天說:“用不上啊。”

是真的用不上。雖然女眷們間的應酬很多,各戶各家也都應當按照自己的身份備好朝服,但其實大多數人家的女眷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穿一回那樣的衣裳,因為皇宮這個地方終究不是想去就去的。

譬如逢年過節的宴飲,歸根結底其實是朝臣之間的應酬,也就是男人們之間的事。長秋宮雖然也會給女眷們遞帖子,但那都是身份足夠顯赫的女眷才能接到,比如在定國公府,現下能接著帖的應該就隻有胡大娘子。

如此一來,旁的女眷就變得很“自由”。若願意跟著去赴宴的夫君一同進宮可以,並不違規矩。但若不去也沒什麼,都是無足輕重的事情。況且逢年過節各府也有宴飲,女眷們要操持家中的宴席,長秋宮也不是不明白。

因此許多人家便索性不費那個工夫,連朝服也懶得備了。

楚沁上輩子第一次入宮參宴都是什麼時候了?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至少也是三十歲以後的事情。而且那時裴硯也已不是現下這個東宮侍中的身份,也就是說她現下便是按這個身份備下朝服,到時候也不能用,還得重新備來,這一身可就徹頭徹尾地白做了。

可裴硯卻說:“誰說用不上?我打聽過了,除夕宴飲我得去,你想自己在家躲清閒?”

楚沁不由得又愣了愣,隻得起了身,任由裁縫為她量體裁衣,心裡隻在想:原來這會兒她也能進宮過年呀?

她想起上輩子的這些年,每每他都要入宮參宴,她就自己留在家裡,在宴席上應付胡大娘子和二嫂嫂,後來還有四弟妹。

她們自然是不肯給她好臉色看的,她撐著心力應付得艱難,卻偏要跟他說一切都好、一家人團團圓圓的最重要,他也試探著提過帶她一同進宮的事,仿佛說過一回還是兩回,可她隻當那是一句客氣,一如既往地敷衍了過去。

現下她才知道,他原來根本沒跟她客氣。隻消她願意,他就能帶著她一起到宮裡去。

既是這樣,她當然願意跟著他去。哪怕是上輩子,她也會覺得與他待著比跟胡大娘子待著好呀。至於這輩子……

她趁他坐在那裡等她量尺寸的時候悄無聲息地偷看了他一眼,心想他這樣好,她當然更願意和他一起過節了。

待楚沁也量好尺寸,二人折回前頭臨街的那間鋪麵,裴硯付了訂金。霍棲與早先做不起衣裳的那人都已先一步走了,裴硯也沒多想他們的事,笑問楚沁:“隨處走走?”

“好!”楚沁邊說邊先一步邁出了殿門,腳步輕快。裴硯不緊不慢地跟著她,俄而注意到一不起眼的小攤,喚了聲:“沁沁。”

楚沁聞聲駐足,回頭就看到他正摸錢袋。他摸出幾文錢遞過去,她順著放向一看,原是在買飴糖。

這樣的飴糖本是山東產的,但因好吃,京城不少地方都有的賣,而且三文錢就能買上十顆,便是窮人家偶爾也能買來吃一吃。

擺攤的男人用紙包好十顆交給裴硯,裴硯轉手就遞給了楚沁,楚沁低頭看了看,一顆顆淡黃色的飴糖胖乎乎的,外麵均勻地裹著一層薄薄的澱粉。她先自己揀了一顆來吃,入口彈軟,又香又甜,接著便拿了顆送到裴硯嘴邊,他一低頭便吃進去,聽到她問:“你說這個糖,府裡是不是也能做?”

“不知道啊,應該能吧?”裴硯說得不大確定,因為這糖本不合他的口味,他嫌太甜。但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些日子一直從她房裡“偷”零嘴吃的關係,方才看見這高粱飴的瞬間他竟冷不防地饞了,這才隨手買了來,在府裡反倒沒叫過。

楚沁記下了這事,當日下午回去就讓清秋去膳房問了高粱飴的事。至於那冷麵,他們倒沒去吃,主要是當時逛得累了,急著回府去躺上一躺。

清秋去了約莫三刻就回來了,不僅人回來了,還直接端了兩碟子飴糖,是章師傅現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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