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玉米糊糊(1 / 2)

重生之不做賢妻 荔簫 6111 字 8個月前

再往後,一心悶在深宅內院裡的楚沁能記起的下一件大事,便是太子殞命了。

楚沁的心速禁不住地加快,腦海中慢慢勾勒出一個故事來。

或許上一世時,太子也曾這樣察覺勵王與德妃的謀劃。但因為上一世霍棲死了,太子對勵王便更狠了些,直接將事情稟明了皇帝,然後,皇帝一怒之下賜死了德妃,對外隻說是暴病而亡,為的是保全德妃與勵王的顏麵。

可縱使如此,勵王生母亡故,便也在太子頭上記了一筆。再後來,太子也死得不明不白。

誠然,這種猜測毫無根據,但也並非天馬行空。楚沁依稀記得,上一世太子亡故時坊間也掀起了諸多猜測,其中傳得最熱鬨的一種,就是說勵王為奪儲位殺了太子。

後來這些流言之所以能平息,是因無憑無據。據說皇帝都命人徹查過幾度,也沒查出什麼結果。

所以這件事最終不了了之,勵王沒了太子這個阻礙,也愈發春風得意。

但過了很多年後,百姓們議起太子的死,依舊會有人說:“查不著就說明勵王清白麼?太子是在冬狩時遭遇雪崩死的,大雪一蓋自是什麼痕跡都沒了,這哪說得清楚?”

楚沁那時無所事事時也曾胡亂設想過——有沒有可能,那雪崩真的和勵王有關係?

可那些事,注定是得不到答案了。現下同樣的波折擺到楚沁麵前,楚沁怔了怔,望向裴硯:“你說……太子若不將這事戳破,會不會比戳破更好?”

裴硯一哂:“若要我說,自是不戳破更好。茲事體大,一旦稟進紫宸殿便難免一場風波。若風波能止步於此倒也罷了,可若稍有不慎,就會後患無窮。”

“是啊!”楚沁隻覺他的想法與她不謀而合,一時應得激動,嚇了裴硯一跳。

她忙緩了緩,又言:“這麼大的事,我也覺得謹慎些好。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若太子將這事按下不表,或許勵王還能心存感念呢?”

“可怕就怕事情不被戳破,勵王便不會吃教訓,也不會對太子心存感念,反倒覺得太子軟弱。”裴硯苦笑。

人和人總是不一樣的。更何況,這事背後本就牽著令人趨之若鶩的權力,若盼著勵王幡然醒悟,怕是不能。

楚沁明白他的意思,擰著眉也歎了聲。

裴硯摟了摟她:“睡吧,這事我與太子還會再議的。”

楚沁“嗯”了聲,心思卻還在轉。

這麼暗潮洶湧的事冷不防地砸到眼前,任誰都會忍不住地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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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幾日,裴煜終於正式拿到了任命的文書,在軍中謀得了個職位。京中像他這般的官宦子弟眾多,想謀差事的也不少,卻不是人人都有門路。

所以他這邊一有眉目,想來探探路的就多了。從舊日好友到學塾同窗,有不少都想借他的關係也去與勵王走動一二,更不乏有人直接與他套近乎,將想在他手下謀些事。

這些人,裴煜一時都躲著,倒也不是不想見,隻是實在沒工夫。

如此一來,苗氏就格外忙碌起來,每日應酬不斷,不是這家上門拜訪,就是那家邀她出去,一時間眾星捧月。

這樣的風光,對定國公府來說本該是好事,但時日長了,胡大娘子心裡卻有點緊張,怕兒子兒媳被旁人的吹捧迷了眼,做出些糊塗事來。

不止胡大娘子,於氏、謝氏妯娌兩個心裡也不安生,於氏一貫謹慎,倒不太說什麼,隻是說二弟與弟妹如今出人頭地了,行事該加小心。謝氏卻沒那麼多顧慮,眼瞧苗氏愈發享受這份榮耀,就與胡大娘子直說了:“母親,我說句不中聽的,二哥二嫂這樣下去恐怕是要出事。”

她說這話時原有些不安,覺得胡大娘子不會愛聽,卻不料這話正中胡大娘子下懷。

胡大娘子便隻眉心跳了跳,什麼都沒說。

謝氏又續道:“同樣的事若放在大哥大嫂身上,我倒不覺得有什麼。可二哥如今急於求成、急於壓三哥一頭,二嫂的性子又……又淺薄了些,我隻怕他們一時打錯了算盤,惹火上身。”

“是啊。”胡大娘子一聲哀歎。官場上,行賄受賄、乃至買官賣官的那麼多,可誰都知道那是錯的,也鮮有人是從一開始就想做那些壞事。踏出那一步的人,大多都是慢慢迷失了,一點點被利益誘惑著壯著膽子做壞事,然後越做越大。

胡大娘子不是把自己的兒子往壞裡想,隻是這樣的人實在太多。

謝氏懇切道:“母親該勸勸二哥二嫂才是。”

胡大娘子聽到這話,又歎了一聲:“你當我沒勸過嗎?”

從信園變得炙手可熱開始,她不知敲打過他們夫妻多少回。可正在興頭上的人,敲打的話又能聽進去多少?

謝氏聽婆婆這樣說,不禁蹙起了眉。原還想再勸一勸,轉念又覺得,罷了。

隻當她是存著私怨吧!她有時候會覺得,二哥二嫂就該吃個教訓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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